王德才瞪大眼睛,皇上这是要宠幸白美人?
这……这也太突然了!
完全不符合规矩!
可皇上向来说一不二,也就太后能劝的动,“是,奴才省得!”
白梧桐紧紧抓着张承宴的衣袖,悄无声息的拿回自己的护身符。
那里面的确有一张符,不过却是用特殊的药材浸泡过的,能够勾起人心中最为原始的欲望。
她要的就是皇上对她身体的着迷,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痒痒。
不过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她要在荣贵妃侍寝的那晚,将皇上彻底拉到自己这边!
开了这个头,日后皇上即便看到荣妃都会想起她来。
“皇上!”白梧桐指着池塘,“那里刚才有一处亮光,该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吧?”
张承宴不想管那些,可白梧桐却明显害怕起来,“臣妾又想到高美人了。”
林生一跃飞起,足尖轻点水面,手速极快的捞起那发光的物件。
此物隐藏在两片荷叶之间,若非月光照射,还真发现不了。
“皇上,这是……耳环!”
“皇上,该不会是凶手留下的吧?”白梧桐抓紧他的衣服,“臣妾虽然也想要皇上的宠爱,可……臣妾不想耽误皇上办正事,臣妾一直都在,一直都等着皇上。”
张承宴心中急切,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候。
他只得放下怀中的美人,“林生,将东西拿过来。”
“是。”
林生上前,双手奉上。
那是一个坠了翡翠的耳环,周围一圈点翠,虽然小,却十分精美。
张承宴一眼便认出,这是徐嫔的东西。
大概两月前,徐嫔侍寝,他赏赐了这对翡翠耳环。
张承宴神色冰冷,“叫徐嫔来。”
半个时辰后。
徐嫔匆匆赶来。
她穿着一身藕荷色长裙,头发簪好,面容上妆,根本不像刚刚睡醒的模样,反倒像是……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了。
白梧桐隐藏在花丛的阴影之后,静静的看着她。
她盈盈一笑,福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徐嫔,这个你如何解释?”张承宴亮出翡翠耳环,“朕记得很清楚,这是当日朕赏赐给你的。”
徐嫔在后宫并没有多受宠,一个月能伺候皇上一次便不错了,这算是皇上唯一一次真心赏赐。
徐嫔脸色微变,再次行礼,“皇上,这的确是臣妾的东西,可前两日丢了,臣妾找了好久也没找见,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当初皇上赏赐臣妾时,臣妾日日戴着,这后宫之人大多知道,或许对方故意偷走如此显眼的东西,就是为了嫁祸给臣妾。”
张承宴定定的看着她,“此话也有道理,林生,带她身边的两个宫人去慎刑司。贴身之物都能丢,无非就是身边之人手脚不干净。”
“娘娘!”两个宫女脸色大变,惶恐的跪在地上。
“皇上,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偷东西的!”
两人不停磕头,额头上很快见了血。
甭管她们是否冤屈,只要进了慎刑司,绝无可能完好出来,断条胳膊断条腿都是运气好。
这些年送进慎刑司的一共有五位宫女,无一例外,全都死在了里面。
林生毫不客气,叫来手下,打算直接将人拖走。
“娘娘,救救奴婢啊!”
“娘娘,奴婢不想死!奴婢没有偷过您的东西!”
凄厉的哭喊声响彻兰心阁。
徐嫔握紧手,跪在地上,“皇上,是臣妾……杀了高美人!”
哭声戛然而止。
两个宫女愣在原地,片刻才回过神来。
“娘娘,您没有杀高美人啊!”
“皇上,娘娘是无辜的,绝对没有杀害高美人,娘娘,您不要为了奴婢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啊!”
徐嫔只瞧着张承宴,目光悲戚,“皇上,是臣妾杀了高美人。臣妾自幼跟随父亲习武,一身力气。昨晚吹了迷药之后,便进去带走高美人,来到这池塘边,将她活生生溺死!”
她指着高美人死去的池塘边,“就是在这里,臣妾按着她的头,足足按了一炷香才松开!”
“够了!”张承宴浑身散发冷意,“你为什么要杀了高美人?”
徐嫔从王府时便跟着他了,从不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怎会突然做出杀人这等心狠手辣之事!
徐嫔凄惨一笑,伸出手,想要触碰张承宴,又很快落下,那双眼中情深可见,“皇上,您宠幸荣贵妃,宠幸惠妃,臣妾都能理解,她们早早便跟着皇上,一同从王府来到这后宫。”
“可是……那高静婉是个什么东西!她凭什么可以怀皇上的孩子?若是她真有了,那将是大融国第一个龙嗣,皇上恐怕会更加宠爱她。”
“那臣妾呢?臣妾又算什么?前七年有荣贵妃,臣妾自认不如她,可如今又来了高美人,臣妾看不到头,看不到头啊……”
她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张承宴神色复杂,“为了一己私欲,你便动手杀了高美人。”
身后的王德才上前一步,低声道,“皇上,这徐嫔娘娘信佛,早从三年前便不吃荤腥不杀生,去年进宫的娘娘们也有受宠的,为何偏偏是高美人?”
张承宴瞳孔骤缩,一把揪起徐嫔的衣领,“你信佛,又怎么会因此杀人,说!到底为什么杀了高美人!”
徐嫔不再言语,只是默然垂泪。
白梧桐可以肯定,那徐嫔绝对不是凶手,当晚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可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身上还有药香味。
而这徐嫔,身上早已被香火气熏入了味,仅仅是换衣服擦香,根本无法完全遮掩,更瞒不过她那狸奴的鼻子!
张承宴见她不说,冷冷一笑,松开手,“下旨,徐嫔杀害高美人,其罪可诛,朕念她陪伴多年,只让她母亲陪葬!”
徐嫔猛地抬起头,“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