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
今天太糟糕了。
先是在天香阁出师不利,然后又听到公孙通杀来的消息。
董承稳定心神,问道:“范县丞,公孙通的具体消息有吗?”
范庸回答道:“有一些消息,公孙通这个人,江湖上人称通天手,一手拳法很是厉害。另外,据说他早已经是一流高手,随时可能突破进入宗师境。”
“这些年,少有他的消息。”
“所以公孙通到底突破到宗师没,暂时不知道。不过公孙通麾下的贼匪,却极为精锐,足足三千多人。三千多贼匪,人马不算多,但在咱们涿郡,却是响当当的。”
范庸说道:“即便涿郡太守,拿公孙通都没办法。毕竟公孙通实力强,不是易与之辈。”
董承更是一颗心沉了下去。
情况不妙啊!
范庸一副轻松模样,继续道:“县尊,您倒不必担心。毕竟,您是三皇子派来的,另外朱槐朱长史更是和您一起来幽州的,您只需先镇守,再上书给朱长史,他自会派军队来帮咱们范阳。届时,范阳的危机自然也就解除。”
董承叹息一声,说道:“事情,没有这么轻松。幽州的情况,你难倒不知道?整个幽州,地
方上都乱糟糟的,到处是贼匪。官府能维持眼下的局面,已经很不容易。尤其朱长史刚赴任,不可能派兵来范阳。一切,得靠我们自己。”
范庸表面一副震惊模样,甚至咋咋呼呼的道:“县尊,如果没有朱长史的帮助,如果没有朱长史的兵力,要守住范阳县,难如登天啊!”
董承道:“也未必就守不住。”
范庸道:“请县尊示下。”
董承说道:“要抵抗范阳,不是本官一人的责任,也不是一家一户的责任,是整个范阳的责任。范县丞,你范家是大族,有些实力。你范家带头,给予三百私兵护卫,襄助范阳抵挡即将进攻的公孙通。”
范庸哭穷道:“县尊,范家哪有三百人,您到处都可以打听。范家在范阳,规规矩矩的,一家上下也就二十来口人,没有多余的护卫啊!”
董承道:“当真?”
范庸正义凛然道:“卑职所言,句句属实。不过范阳陈家、高家,有些力量。除此外,还有些其他的家族,董县令可以试一试。”
董承一副期待样子,起身道:“说得对,说得对,本官立刻去拜访。”
他风风火火的行动,和范庸出了书房,让范庸去处理县衙的政务,而董承让人带路,一一去拜
访范阳的大族,准备请范阳的大家族慷慨支持。
董承出去了约莫半个时辰,就灰头土脸回来,又安排了人把范庸喊来。
范庸笑问道:“县尊,情况如何?”
董承一副颓废样子,说道:“这些该死的人,一个个都推脱,说没有力量。本官好说歹说,他们都油盐不进。混账,一群混账!”
范庸表面叹息,心下却是欢喜。
董承自以为是,真当别人是傻子吗?公孙通实力强,一般人怎么可能去抵抗。
董承看向范庸,说道:“范县丞,本官如果记得不错,军队被王奇整顿了一番,颇有战斗力。你随我走一趟军营,本官要训话,我就不信靠我们的力量,挡不住公孙通。”
范庸道:“卑职遵命。”
两人乘坐马车离开县衙,直接往军营去。
如今的军营门口,没看人站岗放哨,所以董承、范庸直接就进入。当两人下了马车,在军营中转悠时,董承顿时傻了眼。
营地内的将士,青壮虽有,军纪却是懒散无比,一个个士兵游手好闲,无事可做。
许多士兵竟聚众赌博。
总之,军营乱七八糟,士兵没有半点军人该有的样子。
董承看完这一幕,面颊抽了抽。原本他内心还有一些抵抗的斗志,想把
军队组织起来。这一刻,却是再不报希望。
董承连呵斥的心思都没有,转身就离开,带着范庸径直回到县衙。这个时候的董承,内心无比的烦躁,更是有些慌乱。
他不知道该如何抵挡公孙通。
董承看向范庸,询问道:“范县丞,如今如之奈何?”
范庸道:“县尊,卑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董承道:“但说无妨。”
范庸沉声道:“值此之际,唯一的办法,就是向王奇求援。王奇曾经挡住了张元,而且也曾训练过军队。军中将士虽说懒散,却听王奇的。”
“不可能!”
董承大袖一拂就拒绝。
范庸就不再多言。
董承一时间下不来台,要说抵挡公孙通,他自己做不到。要说向王奇求助,他又拉不下脸来,情况很是难办。
董承的内心,忽然后悔了。
早知如此,就不该来范阳担任县令,不该趟这一趟浑水。
董承沉吟许久后,颓然吩咐道:“安排人准备马车,我去王家拜会王奇。”
“是!”
范庸应下后转身就离去。
他心头冷笑。
刚才口口声声说,不可能去拜访王奇,如今转眼就变了。
范庸准备好马车后,准备和董承一起前往的,但在范庸准备登上马车时,董
承吩咐道:“范庸,县衙需要人主持大局。你留在县衙,本官自己去拜访就是。”
范庸便退到一边。
董承乘坐马车直奔王家,当马车抵达,董承下了马车,就让人去敲门。不多时,管家王福走出来,询问道:“你们找谁?”
董承上前道:“烦请通知王奇,就说新任县令董承,前来拜访。”
王福笑道:“原来是董县令啊!”
董承道:“去通知吧。”
王福说道:“唉,董县令来得不是时候。就在不久前,公子出城了,说是拜访故友。眼下我家公子,暂时不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