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前脚回到县衙,后脚就有衙役急匆匆的进入书房。衙役神色有些慌张,站定后快速的禀报道:“县尊,刚传来消息,王奇是王宗熙的儿子。”
轰!
赵延脑中,仿佛惊雷炸响。
脑中已经一片空白。
彻底懵了。
赵延实在没想到,自己遇到的王奇,会是王宗熙的儿子。要知道,大周内忧外患,国力衰弱,周边各国蠢蠢欲动。
恰是如此,皇帝一方面办寿为自己祈福冲喜;另一方面,则借助大操大办的机会,震慑周边各国的人。
越是这时候,王宗熙越发重要。
前段时间,朝廷专程下诏,敕封渔阳郡太守王宗熙为镇北侯,让王宗熙坐镇渔阳郡,抵御幽州外胡人的进攻。
惹到王宗熙,不是好事。
惹到王奇,也不是好事。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这段时间,我已经是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没想到,还是栽了,而且先遇到匈奴人,如今又遇到王奇。”
“太倒霉了。”
“我该怎么办啊!”
赵延心下乱糟糟的,一时间,竟是抓瞎拿不定主意。
他虽说是乌宗逍的女婿,问题是,乌宗逍虽说是礼部尚书,可礼部在六部之中,权势是很弱的,影响力不大。
乌宗逍对赵延有帮助,是赵延的后台,但涉及到王奇、王宗熙时,乌宗逍也抓瞎。
赵延怒骂道:“该死的匈奴人,该死的蒲奴,去找什么姑娘。好好在长安城呆着,不好吗?
非要去上元村找乐子。这下好了,惹上王奇,把我也牵扯进来。”
他不断的喃喃自语。
很是惊慌。
许久后,赵延才发泄完毕,怒气和恐惧消散,思索着应对之策。
“来人,准备马车!”
赵延吩咐了一声。
县衙的侍从立刻去安排,赵延更换一身衣衫,出府乘坐马车往乌宗逍府上去。
出了大事,自是拜访乌宗逍。
看老岳父怎么说。
马车一路疾驰,来到礼部尚书乌宗逍的府邸。赵延作为乌宗逍的女婿,尤其赵延担任长安县令,也算前途无量。
他一抵达,直接被迎入府内。只是这时候的乌宗逍,还在朝中处理政务,暂时回不来。
赵延只能是等着。
好在等待的时间不长,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乌宗逍回来了。
赵延迎了上去,和乌宗逍一道前往书房。
宾主落座。
乌宗逍的目光,落在赵延身上,沉声道:“三天后,是陛下大寿的时间。眼下越是抵近寿辰之日,汇聚在长安的人越多。值此之时,你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赵延道:“岳父,我是全力以赴的。可是今天,还是出了岔子。”
乌宗逍顿时皱起眉头,略显不喜,询问道:“出了什么岔子?”
赵延说道:“回禀岳父,这一次的事情,是匈奴人惹出来的。这段时间,云集在长安的胡人太多,许多胡人肆意扰民,全无顾忌。”
“我已经是竭尽全力
的维持,这段时间也稳住了长安局面。”
“不曾出什么岔子。”
“可匈奴王子蒲奴,胆大妄为,直接离开长安城,跑到长安边境的村中去抢夺女子。哪知道,他在长安东面边境的上元村,遇到了入京的王奇。”
“王奇,是王宗熙的儿子。”
“他看到蒲奴的行径,殴打了蒲奴,把蒲奴打得很惨,甚至把蒲奴的随从打两个半死。”
赵延叹息道:“匈奴右贤王乌维,带着蒲奴来长安县告状,说王奇挑事且殴打他们,把自己责任推卸干净。我虽说知道是蒲奴在先,但当时,不知道王奇的身份。”
“王奇就是一个普通名字。”
“哪知道,王奇就是幽州王奇,是王宗熙的儿子。因为不知道王奇的情况,我当时带着乌维等人,在城门口阻拦王奇,反倒被王奇骂了个狗血淋头,很是凄惨。”
“这一次,得罪了王奇。”
“除此外,又没有办成匈奴人的事情,两边都不讨好。”
赵延继续道:“匈奴人倒也罢了,他们来了,迟早要走的。等陛下大寿后,匈奴人就得离开。王奇入了长安,要在长安国子监读书,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如今惹到王奇,等于是惹了幽州王家,情况对我来说,相当的不妙。”
乌宗逍听到后,捋着颌下花白胡须,神情肃然。
王奇不好对付。
王宗熙更是极为难缠。
关键是,朝廷眼下要借助往王宗熙的力量,镇守在渔阳
郡,确保渔阳郡的安全。
所以王宗熙官职不高,却是权势很重。
乌宗逍思虑一番后,沉声说道:“匈奴人在长安境内肆意为祸,你自己不曾约束。如今,又惹到了王奇,真是废物。”
赵延道:“请岳父救我。”
乌宗逍继续说道:“要知道,王奇是崔东山的弟子,还是新任国子祭酒林元崇的师侄。不论是崔东山,亦或是林元崇,都是清流领袖。”
“林元崇,更是儒家领袖。”
“你啊你,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一旦崔东山知道了这一事情,他身为御史中丞,眼下御史台没有御史大夫,他是御史台的主官。”
“参你一本,你就惨了。”
乌宗逍说道:“林元崇名望高,接下来是国子祭酒。他的号召力,那是极大的。他一旦把消息传开,你的下场更惨。”
赵延道:“那么我该怎么办呢?岳父,您一定要帮我啊!”
乌宗逍说道:“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登门请罪。”
“什么?”
赵延听到后很是震惊。
登门请罪!
这、是丢尽颜面的事情。
赵延深吸一口气,说道:“岳父,我登门向王奇请罪,消息传出,恐怕我直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