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年夏树萌芽的起点,他总会对特别的、独立的、与众不同的事物产生好奇,并且不断关注着。
也许仅仅因为对方的发丝刚好飘入他的眼中。
也许仅仅因为对方眺望的目光与夏日微风的吹向一致。
也许仅仅因为巧合,她只是恰好闯入了他的视野中。
那个女生,就是白雪。
明明高中那么短暂!他们拥有的两年同窗时间,却始终未曾说过一句话,明明文理分班都没有将他们分开!
因此在头两年的教室之中,他耗用了很多休息时间观察她,那些细节,令他无法忘怀。
比如说,她会用力凝视黑板,想要穿透一般,腰板儿溜直地纹丝不动地;课间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躲在教室的角落望向窗外,挨着门口座位的她,偶尔会有清风伴随她的发丝律动,轻轻衔至耳边;她的发梢弯度与微微上扬的嘴角出奇的一致,那奇特的融合,令他舒心极了,这是属于夏树的时刻。
观察是容易上瘾的,只能看到却不能触碰犹如毒药般的存在,令夏树渐渐产生不甘。
夏树开始觉得自己像个变/态注视着她。
她紧张的时候会紧紧抿着嘴咬着牙,她开心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摸摸那一席长发的发梢,她难过的时候会默默地摸摸自己的掌心。
她的言行,一举一动,她自己未曾注意到的习惯,自己全部了解
明明在夏树眼中她是一个美妙又神奇的存在,可在大家的眼中她却如同毒疫,大家避之不及。
他的世界之中,她很独特,会令自己做出想象之外的行动。
在同学的眼中,白雪毋庸置疑是阴沉的人,充满着黑暗的能量,其实并没有人想要排挤她,只不过大家不自觉地远离而已。
毕竟人们总会被合得来的人群吸引,不是吗。
因为夏树的好奇,她成为了特别的存在,他是如此的了解她的习惯,可两年的时间,他们之间距离却依旧如此遥远。
该如何离她更近一点?哪怕一点点也行。
第一次接触,是高二结束的庆祝宴会上,才有了初次接触,但搀扶摔倒的她却未得到任何回应,似乎还吓到她了……这也让夏树年少气盛的火焰,顿时有些熄灭。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她很狼狈的时刻,她被撞到了,自己扶起了她,可她慌忙而逃,还在餐馆中默默地躲在一个角落,好像思考着什么,脸蛋周边的碎发还有一丝丝的湿润,应该是刚刚洗过脸吧。这也给夏树带来了脆弱易碎的感觉。但是当他唱歌的时候,她的视线是那么明亮清澈,她微微一笑,白嫩的脸庞渐渐染上红晕。果然,她很令自己在意。
后来大家升至高三,他们仍在一个班,这一次他默默地下定决心,一定要与她更近一点。
第二次接触,便是高三分座,他坐在她的后面。回忆高一高二时都是在她的左后方,终于高三的他,手指能够轻松地触达她的发丝,抬头便是她瘦小的肩膀,只要鼓起勇气来跟她说话,就能更近一步了!但他再一次退缩了。
受欢迎的夏树每日都能收到的零食,你因为是前桌,同学会通过她传递,因此总能听见她抿着双唇说着“她们给你的”。
可谁能想到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连续的失败让他很沮丧。但世上无难事,要咬定青山不放松,也是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当然,还是要看夏树那源源不断的小心机,能否得逞。
第三次接触,是在初秋的足球场上,帅气阳光的夏树为正在进行的赛事增添了许多光彩,他作为这场欢快淋漓比赛的一员,全力奔跑,清爽的微风吹拂着他夹着汗水的头发。
直至艳阳消逝无踪,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夏树仍在球场上孤零零地颠球,有许多紊乱的思绪,在不知不觉中他停留了许久。
当凉意渐起,他才准备回程,却看到白雪从教学楼的方向,走向了这个球场。
此时的他迅速地起,身走向白雪,准备好他那爽朗的笑容,冲着白雪大大地咧开嘴。走近后他发现她的眼睛有些充血,应该是哭过。记忆中她的数学成绩一塌糊涂,可能又被老师训斥了吧,嘴角还有一点结痂,或许是北方的秋天过于干燥,夏树并没有多想地对着白雪打着招呼。
“白雪?”
听见夏树的呼叫,少女楚楚地点了下头,并没有无视。
“你是刚准备放学吗?”
“嗯。”
“现在回家?”
“嗯。”
“我也要回去,一起回去吧。”
“嗯?”
“天色这么晚,那我先送你?”夏树稚嫩地发出试探。
“好。”
嗯嗯嗯好,夏树皱了皱眉毛问道:“你只会说一个字吗?”
“不是的”白雪轻轻地回应。
“好吧,回去吧。”夏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
在回去的路上,没有任何一句对话,夏树只是默默地跟在白雪一侧与之同行,路灯也静悄悄地照射,影子时长时短,忽明忽暗地变幻。晚风时而吹过白雪扎地矮矮的发尾,它并柔软,还有些倔强地迎着风,垂在肩膀上。她的面部略带一丝羞涩的模样,始终低着脑袋,看不清双眼。
夏树只有放慢步伐才能与她同步,零星的街头,望着星光与路灯交辉,静静地思索该与她说些什么话呢,只是没有想到,旁白的少女双唇费劲地送气,说着:“这里,就是我家了,谢谢,送我回来……明天见。”便转头离开,那低低的马尾辫也一同送别。
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他感觉得到,这次终于更近了一步了!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那日起在学校内,作为前后桌的他们,不再生硬的视线,关系尚有些浅显,他们每日都会短暂地问候彼此…
早,拜拜,明天见。
虽然进度很慢,但点点滴滴被消耗的时光正是他们的青春。
*
如今的白雪与他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差异,只不过现在的白雪五官更加舒展,比以前更加有着温和的味道,他喜欢观察人,但更喜欢的是观察白雪,看着白雪拿起鲨鱼夹卷起的头发,有着几缕发丝微微翘起,敲打垫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