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十分安静。
大厅里这一刻落针可闻。
每个人都伸长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梁休手上。
沉稳如白秀芳,也不禁屏住呼吸,神色有些紧张。
马上,就到了见识皇家宝物秘密的时候!
梁休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将青铜断剑一点点,浸泡到溶液里面。
顿时,就像被摇过的可乐。
陶盆里瞬间冒起无数细小的气泡。
“果然起作用了。”
梁休不免有几分得意。
他把网布包在木棍上,浸入水下,开始擦拭起剑身。
在稀硫酸的置换下,氧化铜(铜锈)迅速脱落,露出金灿灿的色彩。
再被梁休一擦,顿时锃光瓦亮,就跟一块金子似的。
关于青铜,很多人都有个认识误区。
以以为青铜,就是青色的铜。
其实完全错误。
青铜,是铜器被氧化之后,生出了铜锈。
青色是铜锈的颜色,并不是铜器本来的样子。
青铜的本色,其实是类似于黄金的颜色。
没错。
不同于一般的铜。
青铜的颜色更加纯正金黄,看起来和金子一样,显得十分尊贵。
这也是数千年前,统治者专门用青铜,制作祭祀品和礼器的原因。
很多博物馆里,那些青铜器看起来都很暗沉,灰扑扑
的。
其实,一旦去掉铜锈,打磨光泽。
绝对能亮瞎一大波人的钛合金狗眼。
甚至会被错认为黄金铸造的物品。
今人尚且如此,更别说古代那个知识匮乏的时代。
所以,当梁休重新举起青铜断剑,明晃晃的金色反光,在大厅里肆无忌惮闪耀时。
几乎所有人都疯狂了。
“我的天,了不得,了不得啊,这刺眼的金光,这才是帝王剑的本来面目吗?!”
“金光闪耀,霸气外漏,果然不愧是随陛下征战疆场的无上宝剑……”
“说得好,剑虽断,魂尤在,多么神圣和尊贵,我仿佛看到了陛下的英姿!”
“是什么?是什么让我常含泪水,是我对这把宝剑爱得深沉……”
这一刻,众人眼里,除了金光,还是金光。
有人赞叹,有人感慨,有人激动,有人落泪……
他们自然不知道,按照梁休这种方法,任何青铜都可以被还原。
还以为……是独属于帝王剑的秘密。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
如果,这把剑能被自己拥有……
众人不约而同露出贪婪的表情。
啪!
有人猛地一拍案几,将众人惊醒。
“钱小姐,此剑,老夫买了,老夫出二万两!”
一开口,直接从一万两千两,
涨到了二万两,近乎翻倍。
“谁?”
这声报价,倒是提醒了众人。
寻声看去,不是别人,正是答应梁休,不会再参与竞拍的刘员外。
很显然,他食言了。
众人目光变得古怪起来,不约而同看向梁休。
梁休当然巴不得刘员外竞价,只是脸上佯装悲愤,指着刘员外怒道:
“刘员外,你明明答应我,见识了秘密,就不再参与竞拍,为何不守信用,出尔反尔?”
刘员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脸不红心不跳,边摩挲手里的翡翠戒指,边皮笑肉不笑:
“呵呵,敢问梁公子,你说我答应过你,可有凭证?可有老夫亲手画押?”
梁休摇摇头:“这倒没有。”一指众人,“可他们都可以见证。”
“呵呵,无凭无据,单凭口头约定,也能算数吗?”
刘员外和众人交换一个眼色,露出一丝戏谑:“大家说是不是?”
“刘员外说的没错,没有凭证的担保,能作得什么数。”
众人一边倒地站在刘员外这边。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
岂会为了一个毛头小子,而得罪了生意上的伙伴。
他们看着梁休,一个个目光充满戏谑。
所谓无奸不商。
生
意场上,出尔反尔的事情他们见多了,也做得多了。
所以,丝毫不觉得刘员外这种行径可耻。
反而不少人心中暗自称赞,觉得梁休太过幼稚。
还是太年轻啊。
我们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算个屁。
他们哪知道,梁休都快笑喷了。
他要的就是众人反悔,争相竞价,抢夺断剑。
要不然,他费尽心思的化学表演,岂不是完全白费了。
不过,演戏得演全套,免得露出破绽。
于是,他又怒指着其他人,满腔悲愤:“你们……你们沆瀣一气,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是我的,莫非你们也想……”
“哈哈哈……”
梁休的质问,换来一连串哈哈大笑。
“梁公子,无凭无据,你可别胡说八道。”
刘员外洋洋得意:“再说,帝王剑你又没拍下,凭什么就属于你?大家公平竞争,自然是价高者得。”
“说得好,有钱就买,没钱就闪开,别挡了我们发财的机会!”有人大声嚷道。
“就是,要怪,就怪你太年轻,所谓商场如战场,自然少不了尔虞我诈,你非要轻信别人,怪得了谁?哈哈……”
“呵呵,小子,今天算给你个教训,吃一堑长一智,真以为我们的一千两是那么
好拿的?”
当然好拿啊!
面对众人的嘲笑,梁休心里乐开了花。
天底下,还有比收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