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泠茶楼。
赵阔,孙福,霍青正围着木桌而坐下。
三人脸色轻松,并没有什么忧郁,对于这次的事情,他们都胸有成竹。
“此事之后,我们的目标,应该能达成了。”
赵阔倒了一杯小酒,轻抿一口,脸上说不出的得意。
他们作为京都豪族,但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因此,以资本挟持朝廷,踏入政治舞台,提高商人的身价,就成了他们这些年一直努力的目标。
原本他们并不着急,但因为炎帝让太子赈灾,却又不给任何支援,这让他们意识到了危险,这才将计划提前。
虽然计划提前了,但是他们并不担心,甚至势在必得,信心满满。
如今,大炎内忧外患,灾害频发。
打仗需要钱,赈灾需要钱,剿匪需要钱。
而国库,没钱。
他们就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炎帝,对京都大族以及权贵下手,对你没有好处!
你能做的,就是答应我们的条件,提高商人的身价,让商人享受更多的资源,那你想要赈灾,想要打仗,想要剿匪,我们都全力支持。
否则,我们出工不出力,你能拿我们如何?
“想必此时,左相已经和炎帝摊
牌了。”
孙福也笑吟吟地应了一句,提着杯子隔空向赵阔示意一下,便一饮而尽。
霍青指尖轻轻敲着桌子,眉头微拧,有些不太放心道:“陛下恐怕会震怒啊,会不会出事?”
赵阔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儿,笑道:“震怒是肯定的,但那又如何呢?能改变什么吗?
“我们有钱,这就是我们的底气。
“要怪,只能怪炎帝太穷,说实话,我都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居然连炎帝的面子都可以不给!”
孙福点头笑了笑,道:“的确,想想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话落,他拍了拍霍青的肩膀,道:“霍兄多心了,京都权贵和大族在京都根深蒂固,炎帝想要拔掉,大炎会被连皮带肉剥掉一层。
“况且,一旦动了京都权贵和士族,天下士族就会纷纷自危,那对炎帝来说,才是大灾难!”
霍青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中走了两圈,道:“但是,我们是大炎……”
“霍兄慎言!”
霍青话没说完,就被赵阔笑眯眯都打断。
他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轻笑道:“大秦初建时,我们的祖辈就已经在京都立足了,后来大秦亡了,我们的家族依旧屹立
不倒……
“就算是今天的大炎赴大秦后尘,我们还是我们。
“商人,只谈利,余者,不足为虑。”
霍青皱了皱眉,坐回座位上,狠狠地闷了一口酒,没再说话。
“这就对了嘛!”
孙福见状,端起酒杯,道:“来,预祝我们旗开得胜!”
“对,旗开得胜!”
赵阔和霍青也端起了酒杯砰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旗开得胜了!我要是你们,现在准备一下,赶紧跑路。”
三人一惊,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就看到半开的窗上,一袭白衣,抱着酒壶的李凤生正跨坐在上面。
他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看上去邪魅而不羁。
赵阔皱了皱眉,脸色一变道:“你没有截下粮食?”
闻言,霍青和孙福也是脸色大变,手一抖,手中的酒杯齐齐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酒花四溅。
李凤生舔了舔嘴角,暗暗道了一声可惜,才漫不经心地道:“没劫,劫不了。”
赵阔满脸赘肉都快飚了起来,双手拎着李凤生的衣领,咆哮道:“为什么?你坏了我们的大事!”
李凤生耸耸肩,无奈道:“生米煮成了熟饭,
十几万个包子馒头,我怎么劫?
“总不能,把全城的包子铺给劫了吧!”
赵阔、孙福、霍青三人当时就呆住了。
片刻。
赵阔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道:“你是说……太子把粮食,都煮了!”
提起这事,李凤生也是一阵牙疼,咬牙切齿道:“对,在万宝楼的十几个仓库里,临时搭建的灶台,然后把所有货架都劈了当柴火烧了……”
三人闻言,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想了所有的招,怎么就没想到,太子会用这一招……
太损了。
这脑袋,能不能正常一点吗?
好不容易,才把缺粮的消息弄得满城风雨,就是为了让太子在流民中失去威信。
现在,粮食一到,京城缺粮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而且,还是香喷喷的白面馒头,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
如此一来,只要给太子一点时间,弄到足够赈济流民的粮食,没有一点问题。
最重要的是。
他们十几年来辛苦的谋划,极有可能毁于一旦……
接下来,炎帝就会以此为借口,大刀阔斧地向京城豪族、权贵出手。
想到这些,他们的脊背就
直发凉。
不过,他们却也没有太过担心,因为还有最后的杀手锏还没有用。
那就是京都的民心,只要民心向着他们,向着京城的权贵,他们就能再创造机会,绝地反击。
然而。
就在这时。
窗外忽然传了一阵阵响彻云霄、高呼万岁的声音。
三人身体一僵,猛地冲到窗边往外看去,就看到整条街上,所有的百姓都向着京城的方向跪拜下来,三拜九叩。
“完了,完了,全完了……”
三人脸上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顺着窗沿跌坐在地,双目无神地喃喃自语。
李凤生笑了笑,很豪气地拍了拍三人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