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的话,一针见血。
陈士杰脸色大变,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冲着炎帝不断磕头,“陛下明查,老臣是为了京都百姓,为了大炎的江山社稷,绝无二心啊!”
炎帝闻言,眸色微凝。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给朕看呢?
真当朕是那么好糊弄的?
也罢。
你不是号称大炎第一嘴吗?那就让太子,先会会你。
这样一想,炎帝想要快速拿下陈士杰,围剿京都士家的心思,就没有那么强烈了,再说,现在证据并不是那么充足。
他还需要太子驳斥掉那七宗大罪,坐实陈士杰诬陷皇子的罪名。
“爱卿多虑了,朕自然知道爱卿忠心耿耿。”
炎帝温和笑了笑,道:“但这七宗大罪,非同小可,还是听听太子怎么说罢。
“倘若这桩桩件件真是他所为,朕自会重处他,以慰天下民心。”
陈士杰的心顿时如坠冰窟。
炎帝的话虽然说得温和,但意思却很明确,这事没得缓了。
除非……
能坐实弹劾太子的七宗罪。
如此,方才有一丝绝地反击的机会……
陈士杰的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心里打定主意,一定咬死这些事情都是太子做的。
反正自己的手中,还有证据和证人,并不是
毫无胜算。
况且,老而不死是为贼,自己沉浮朝堂几十年,早就一口铁齿铜牙,真辩驳起来,他就不信,初出茅庐的太子,会是自己的对手。
“父皇圣明!”
只是陈士杰还没说话呢,誉王就双目炯炯地站了出来,双手拢如袖中行了礼,便冲着陈士杰道:“陈大人,有父皇做主,有什么话你可尽管说。
“本王就不信,众目睽睽之下,还有人敢仗着身份,威胁你。”
说着,誉王的目光还时不时地瞥向梁休,就差指着梁休的鼻子说,说的就是你了。
梁休顿时就无语了,看向誉王的目光变得怜悯起来,你个铁憨憨,人家在设计利用你,你丫还跳出来帮人家说话?
该说你正义凛然,还是脑袋有坑?
知不知道,这一次要是人家的阴谋得逞,搞垮了我,追查起来,你就是第一个背锅侠。
炎帝脸色也骤然阴沉下来,气得险些从龙椅上跳起来。
孽子,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朕的底线,真当朕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文武百官也脸色各异。
燕王直接双手拢如袖中,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这蠢货……这时候跳出来,不是找死吗?
就连陈士杰,这时候也没
想到誉王会再次站出来,嘴角微微抽搐道:“老臣,谢殿下仗义直言。”
这时候陈士杰忽然觉得,京都一脉的官员和士族,对党争一直持中立状态,就是一个错误。
应该全力扶持誉王的。
誉王当了皇帝,他们还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的密谋吗?
完全没必要。
誉王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气氛怪异,豪迈道:“陈大人严重了,本王只是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忠臣,受到冤枉而已。”
话落,目光挑衅地看向梁休。
忠臣?
神特妈忠臣。
没看到人家都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梁休摇了摇头,和誉王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他懒散地舒了舒懒腰,就一屁股坐在了陈士杰的面前。
然后,缓缓将奏表摊开。
“既然陈大人说一心是为了我大炎,本太子也是相信的,只是呢……”
梁休指着奏表上的第一条大罪,敲着指尖道:“我们还是得好好的说道说道,毕竟这么多条罪状加起来,可是足够废太子了的。”
这时陈士杰也冷静了下来,看着梁休道:“老臣只是据实禀报,呈与陛下。”
“据实吗?不见得吧!”
梁休双眼微眯,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奏表上,声音忽地拔高:“强买强卖?欺骗白银
十五万两?这就很扯淡了好吧!
“本太子有逼着他买吗?还是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了?
“是,孤是略施小计,引他上钩,但那也是他自愿买的。
“陈大人怎么能听信这一面之词,而怪罪本太子呢?现场那么多人,可都能做证,需要的话,本太子可以张榜纠集他们。
“而且,万宝楼的大小姐钱宝宝,现在就在楼下,要是有必要,现在就可以叫她上来作证。”
陈士杰面不改色,道:“老臣也有人证物证,证明当晚的确是殿下强买强卖……”
梁休:“……”
尼妈,果然是老狐狸,吓不住啊!
当晚的人那么多,各执一词,这件事真要查明,需要时间。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第二条罪……也不好查,粮食是誉王让人收购的,查到最后,只会查到誉王的身上,到时候为难的只是炎帝。
第三条……
一直看到第七条,梁休才双眼一亮,摆了摆手道:“行,就算你说得有理,对簿公堂太需要时间,本太子懒,有那时间,还不如回东宫睡觉。
“其他的罪状,本太子也懒得去管,就说这第七条大罪,草菅人命,把流民的命不当命?
“陈大人这话就过分了啊!
“本太子刚刚解决了十
万百姓的生计问题,怎么就草菅人命了?
梁休抬头扫了扫众人,“你们说说看,本太子这是在草菅人命吗?”
刘温早就不满陈士杰了,身为当朝左宰,一心只想着自己的蝇头小利,这种人和他同朝为官,他深以为耻。
现在听梁休这么一说,自然笑吟吟地站了出来,拱手奉承道:“自然不是,太子殿下一日之内,就解决了流民的吃饭问题,这是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