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闻言,当时都懵逼了,青云观的人,都特妈这么嚣张的吗?
明目张胆地威胁当朝太子,特妈的……你们只是一群骗子而已,真当自己是一群神仙啊?
“再此之前,也有一个家伙和我这么说话的。”
梁休扭了扭脖子,盯着李寿,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下场吗?被油炸了,他叫李清。”
李寿微微一窒,眼中闪过一抹恨意,道:“李清师兄为了大道而死,死得其所。”
“不不不……”
梁休竖起一根手指,在眼前轻轻晃了晃,道:“你误会本太子的意思了,本太子是想告诉你,你死定了。”
“呵呵……”
李寿指着自己笑了起来,挑衅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青云观的首席大弟子,下一任青云观观主,百姓称之为少仙。
“动我?呵呵,就等于断了青云观的根,那青云观,就会让整个京都,陷入毁灭之中。”
李寿摊着双手,声音倏地拔高:“那你梁家的江山,还能稳坐吗?”
一众京都豪族听到这话,脸色都铁青起来,下意识地和李寿拉开了距离,而看向李寿的目光,仿佛再看一个白痴。
难怪炎帝难容青云观,众目睽睽之下,就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这不是明着告诉天下,青云观会反
吗?
这青云观下一任观主,传言中不是温软尔雅,知书达理吗?这哪里有一点温润尔雅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聒噪。”
梁休拍了拍额头,不想再和这傻孩子废话,道:“青云观的根,人间的少仙是吧?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今夜,李玄一会让你来处理这件事?”
李寿孤傲道:“自然是因为老祖对我的认可……”
“傻逼!”
话没说完,就被梁休打断了:“是因为,李玄一让你来送死。”
李寿闻言,脸上的孤傲瞬间僵在了脸上,不可思议地瞪着梁休道:“你胡说八道。”
梁休看着这可怜的孩子,摇了摇头道:“一个国家,再向另一个国家用兵的时候,都会先找一个借口,不然,就是师出无名。
“青云观和本太子的战争,其实是同样的道理。
“青云观有民望,有声望,但是,他说我是煞星,百姓就信了吗?
“不信,所以,青云观才诱发疟疾,引导舆论,让百姓相信,本太子真的是煞星。
“那百姓相信了,青云观振臂一呼,百姓就敢和青云观一起造反?不会,百姓虽然愚钝,但是不傻。
“造反是灭九族的大罪,他们很清楚。”
说到这里,李寿的脸色已经渐渐发白,而一众京都
豪族,也都渐渐呆滞下来,梁休所说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
也就在这一刻,他们终于相信了陈士杰的话,太子是个聪慧、心思缜密的人。
只是没想到,心思居然缜密至此,而且分析得头头是道。
梁休没有在意众人此时的想法,继续道:“那需要怎样做,才能让百姓心甘情愿和青云观闹一场呢?
“其实很简单,只要让青云观,变成受害者就行了。
“譬如,下一代青云观主,称为人间少仙的你,死在本太子的手上。
“那就是断了青云观的希望,加上你要声望有声望,要信徒有信徒,只要在你死后,青云观把这件事情,扭曲事实添油加醋传播开,肯定会引起众怒。
“如此一来,青云观就师出有名了,倒是振臂一呼,为人间除邪,肯定会一呼百应。
“啧啧,可惜,你这蠢货被利用至此,居然还津津乐道,真是可悲。”
话落,大厅上一片静寂。
刚才不可一世的李寿,后退两步跌坐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无比。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师父说的不假,太子真的心思缜密,聪明睿智,自己和他相比起来,果然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难怪师叔给自己传令时,眼中透着浓浓的不忍。
原来除了自己
以为这是师父看中自己以外,他们都知道自己这是来送死的。
而一众京都豪族,听完梁休的分析,也一个个心惊胆战,能将对手的心思揣摩至此,这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吗?
现在对付青云观尚且如此,那要是对付我们呢……
众人陷入了沉默,本来以为胜利已经近在咫尺,如今看来,恐怕胜利对于太子来说,才近在咫尺。
此刻,就连陈士杰、赵阔、霍青等人,眼中的情绪的复杂无比。
和尚依旧在闭着眼睛闻酒,但眉心却也在轻轻拧着,唯独李凤生,看着梁休的双眼熠熠生辉。
啧……
还是老子的目光好啊!
有这么一个心思活跃的弟弟,以后老子终于不用动脑子了,天天喝酒坐等数钱就行了。
而梁休说完,直接从李凤生手中夺过酒壶,狠狠地往口中咕噜噜地闷了好几口酒。
炙热的酒精在胃中翻腾,梁休浑身的凉意才渐渐的驱散,说实话说着李玄一的阴谋,他心底都在一阵胆寒。
这老小子和陈士杰一样狠毒啊!一个牺牲养了十几年的属下,一个牺牲养了二十年的土地,还真是一丘之貉。
“好了,分析完毕了,你也该上路了。”
梁休看着李寿,眼中闪过一丝冷冽,道:“既然李玄一希望我
灭了你,我自然要如他的愿。
“何况,大战将起,总需要人祭旗。”
一听这话,众人的心底都猛地一跳,这是杀鸡儆猴啊!
李寿吓得从椅子上掉到地上,刚才他有多狂妄,现在他就有多狼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求饶道:“殿下饶命啊!我可以帮着你对付青云观,求你放过我……”
梁休摇摇头,道:“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其他人本太子可以一笑而过,但青云观不行。
“青云观,没有一个无辜之人,你们手中沾染的鲜血,洗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