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听了炎帝的话,嘴角不由微微抽搐。炎帝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就是他气得暴跳如雷要杀人的时候,反而没有任何事情。
但当他脸色平静而淡漠地说没事的时候,那完了,要死人了。
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前一种啊!
看来陛下这是坑不了太子殿下了,反过来坑誉王了。
不对,不是坑不了太子殿下了,而是坑太子殿下不适合京都现在的这种情况。为什么?因为在京都,现在太子和太子妃的声望,恐怕连他这个皇帝都盖不住。
这个时候再坑太子?呵呵,太子一声令下,整个京都都得天崩地裂好吧!那局面可能就失去控制了啊!
就那这次南境大战来说。陛下原本的计划中,至少得用两年的时间来打。因为难境的形式太过复杂了,宇文雄、昌王、倭寇、南境豪族、西方人等等全都盘踞在南境,需要时间来理清楚。
结果呢?太子三个月就解决了。
三个月的时间,宋明、昌王在京都当标本,宇文雄死了,西方人不敢露面,倭寇逃了,南境豪族缩着脑袋不敢出来……
要不是陛下反应迅速,立即随着变局做出相应的调整!估计现在的南
境战场,早就失控了好吧!
如今,陛下明显是怂了啊!不是不想坑,而是不敢坑,所以才换个人儿来继续坑。
“这么看着朕干嘛?嬴戟,朕这才表扬你,你是想翻天吗?”
炎帝语气不善,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影子看穿了,莫名的有些不爽。老子坑儿子天经地义,结果儿子现在有点南山医学院说的那什么免疫了,有点坑不动了,这叫什么事啊!
影子连忙拱手道:“臣,不敢!”
炎帝冷哼一声,挥了挥手道:“走吧。朕陪你一起,先到边境走一遭。”
影子脸色大变,道:“陛下,那京都怎么办?右相刘温已经奉旨离京,准备和南楚相谈战争赔款和割让城池的事情,兵部尚书又准备去北境,太子殿下又调走了野战旅的部队,现在的京都……”
话没说完,嬴戟的声音就渐渐的弱去了。他忽然发现自己也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那就是京都的防御和能坐镇京都的人,几乎陆续因各种原因离开了京都,这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难道,这是炎帝和太子在默契地打配合?!
想到这个可能性,嬴戟就不由脊背发凉,如果猜测是真的,那说
明什么?说明太子殿下比谁都看清局势啊!
要是梁休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说:呵呵,兄弟,你想多了。现在整个大炎乱成一锅粥,能掌控大局的只有老炎。
“怎么?你瞧不起女人?”
炎帝嘴角微扬,带着一抹戏谑看着影子。
影子知道皇后并不像表面那么端庄贤淑,她也是能提剑杀敌的,当即连忙拱手道:“臣不敢,皇后娘娘巾帼须眉,自然能坐镇京都。”
炎帝摇摇头,道:“错了!真正能坐镇京都的人,是钱宝宝。不过又是一个孕妇,那小子要是知道了,啧,朕恐怕又要挨絮叨了。”
影子怔了怔,瞬间就明白了炎帝的意思。
暗影主宰联合老太监搞出这么大动静,就是想要把炎帝拖在东境边境线上,如果炎帝不在东境露面,暗影主宰是不可能有所行动的。
这老狐狸太滑溜了,这么多年连真面目都没有表露,甚至连独孤漠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这足以说明他是何等的小心翼翼。
“陛下,您是不是对暗影主宰的身份……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影子看向炎帝,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暗影主宰是太滑溜不错,但炎
帝也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既然现在大费周章地下套,那肯定是有怀疑对象了。
炎帝看向京都的方向,嘴角略带嘲讽:“朕倒是希望,朕是错的……”
嬴戟一怔,脸色骤然大变:“二哥……”
……
京都。
南城的一栋小阁楼中,戴着面具的暗影主宰,正在院中舞剑。虽是一个大男人,但长剑随着衣袂簌簌而动,颇有几丝的轻盈之美。
可惜,剑中的杀伐之意太重了。
凉亭中,独孤漠抱着剑靠着柱子,沉声道:“如今暗影散步在天下的各路人马,总共十万于人,已经秘密地往京都集结。”
“虽然行动隐秘,但这么大动静,不可能不会引起密谍司的主意……”
暗影主宰轻笑道:“放心,现在密谍司的注意力,集中不到这上面来。”
独孤漠眉头皱了皱,看着暗影主宰道:“宗主,你不觉得这件事太过诡异了吗?刘温、魏青相继离京,太子的野战旅也因为整顿,调离了京都,种种情况都表明,这是给我们创造的一个机会,你难道就不怕,是炎帝的圈套吗?”
暗影主宰舞了一道剑花,随即收了剑负在背上,沉吟了一下
道:“你所担心的,本宗主何尝不担心?但你觉得,我们还有选择吗?”
暗影主宰扭头看向孤独漠,声音冰冷道:“如今的大炎是个什么样子?你也清楚。照这个发展势头,再过三年,不,再过一年,整个大炎其他地方就算乱得一塌糊涂,有京都这块坚实的后方做基础,大炎会崛起成真正的第一强国!”
“届时,我们只会是炎帝砧板上的鱼肉,只能等死,不可能再有半点机会。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殊死一搏了!”
“就算是圈套!我也要在圈套中撕开一条血路来。”
独孤漠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话到嘴中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独孤漠说得不错,现在是他们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他们将永远失去了能和大炎正面抗衡的机会。
虽然是卧底,但见到筹谋了几十年的暗影可能就就此覆灭,他还是有些唏嘘的。
……
东宫。
钱宝宝坐在书房中梁休的位置,看完手中的密信,俏脸有些难看:“还真是不消停啊!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又出来蹦跶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再经历一次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