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识到了这庞杂多样的知识体系之后,即便是孔明箴这样的老家伙,也陷入了知识的海洋,叶红泪和谢品文来到南山学院之后,自然也没能摆脱这样的吸引力。
叶红泪最喜欢的学科就是数学,每堂课都会有她的身影,即便因为南山学院现在的教材并不多,再加上学生众多,所以很多时候课堂上的内容都是重复的,但她依旧乐此不疲,让许多南山学子感到备受折磨的九九乘法口诀表,她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甚至已经能解出简单的一元一次方程,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是西陵使团的随从,南山学院的数学教授张公瑾都恨不得把她收为亲传弟子。
至于谢品文,基本每一门学科都会去了解一下,有关于股票的知识,也是在经济学的课堂上学到的。
“没想到在南山学院,还有这等高深的知识,那太子殿下竟然任由天下百姓自行学习,不设置任何门槛,这行为……”
叶红泪精巧琼鼻微微皱了皱,似乎一时间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形容,但一旁的谢品文已经帮他补上了剩下半句:“这是将一把屠龙刀,放到了天下百姓的手中啊!”
……
梁休当然不会知道叶红泪和谢品文在讨论什么,如果知道了,那他肯定会说,这把刀的确锋利,但屠的是谁,可就不一定了。
见到长公主出现的时候,他还能保持淡定,可见到誉王之后,他的表情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长公主已经从旁人口中知道这片公园为何如此安静,虽然也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梁休,但还是保持了安静,让人给自己搬来一把椅子,就这么优哉游哉的坐了下去,只有誉王坐立不安,又不敢说话,只能和梁休挤眉弄眼了半天,模样滑稽极了。
就在这时,钱宝宝在梁休怀中幽幽睁开了眼,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到四周那么多人在盯着自己,脸色顿时红的跟猪肝一样,笑脸藏到梁休怀里,不敢见人。
长公主这才站了起来,冷笑了一声道:“太子殿下好雅致啊,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让太子妃在家里看家是吧?”
梁休当然知道长公主的意思,之前自己为了救羽卿华,杀到三军山和东林十三还有剑一交手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事实上这一次南征的整个过程中,三军山一战也是十分重要的转折点。
自
己为了别的女人出生入死,钱宝宝却要在京都独自面对各国刺客的围攻,长公主这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呢。
梁休感到更郁闷了:“姑姑,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故意为了让宝宝身陷险境一样,这还不是老……陛下的安排,如果我提前知道,就算让我独自面对暗影主宰,我也绝不会让宝宝掉一根毫毛啊。”
他一脸委屈,但长公主是什么人,都说女人是不讲道理的,那长公主绝对是女人里面最不讲道理的一批,也不听梁休辩解,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狠狠转了一圈,让梁休连连求饶。
还是缩在梁休怀里的钱宝宝感到心疼了,才终于探出一颗小脑袋来,紧张兮兮的说道:“姑姑,其实……我已经不怪他了。”
“哼,你这样轻易饶了他,下次他更不会把你放在心上,男人不都是这样的么?你得要会哭会闹,他才会把你放在心上。”
长公主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梁休身上扫过,让梁休感到哭笑不得。
有你这样当长辈的吗?
但钱宝宝既然都原谅梁休了,长公主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缠,而是恶狠狠的剐了他一眼,道:“以后
你要是敢对不起宝宝,我就把你耳朵给拧下来。”
她哼了一声,又坐回椅子上,梁休刚抬头,就看到一旁的誉王正在幸灾乐祸的挤眉弄眼,顿时冷笑了起来:“皇兄,别来无恙啊?听说这次率兵攻打京都,你出了不小的力气?”
誉王出现在这里,的确让梁休惊讶,但他这会儿正想找个人发泄,见到誉王那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就火冒三丈,身周真气暗中涌动,眸子微眯,多出了几分危险光芒。
让誉王打了个哆嗦,他可没有忘记梁休之前是怎么找自己麻烦的:“你……你想干什么?这次京都的事情,我可是大功臣啊,如果不是我,暗影的二十万大军怎么可能那么快消灭?”
梁休邪邪一笑,说道:“没什么,就是看到皇兄,我想到了我们以前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不知为何,突然就有点手痒了。”
“咳咳,我让你们坐在一起,是为了让你们讨论对付西陵神殿的计划,不是让你们算旧账来的。”长公主咳嗽了两声,有些尴尬的提醒道。
誉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对对对,我知道太子的损招多,特地来向太子请教,那
些西陵神殿的百姓和士兵们战斗力强悍无匹,一个个悍不畏死,跟他们交战,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都要跟你死缠烂打,弄得我边境的战士们头疼不已。”
梁休顿时瞪圆了眼睛,没好气的问道:“什么叫损招多?本太子那叫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什么时候出过损招了?”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是一群被洗脑的狂热分子,他们之所以那么疯狂,是因为他们太贫瘠了,不只是肉身贫瘠,心灵也很贫瘠。”
誉王和长公主都有些茫然:“那是什么意思?”
梁休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所谓肉身贫瘠,很好理解,就是吃不饱穿不饱,而心灵贫瘠的意思,指的是他们脑袋里空空如也,没有思想,但人总是要思考的,西陵神殿就把他们那一套逻辑灌输到了这些百姓们脑海中,让百姓们去思考、相信所谓的神明。”
见到誉王还是没懂,梁休无奈的耸了耸肩:“我问你,你会一天到晚都去想着神明吗?”
誉王急了,这种事情只有西陵那些被忽悠的百姓才会这么干,自己怎么会和那些白痴一样:“本王每天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去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