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支利箭瞬间穿破书房的窗户,精准钉在两人中间的方桌上。
剑身大半没入桌子里,只剩下一小部分箭尾还留在外面,不断的颤抖着。
墉王瞳孔骤然紧缩,这一箭的威力足以媲美宗师,如果射在他身上,恐怕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梁休已经站起身来,嘴角噙着冷笑道:“皇叔,本宫今日前来可不是为了跟你商量,只是要告诉你一声。”
“最多一个月之后,本宫要让南粤所有烟土消失,不管皇叔是配合也好,不配合也罢。不过皇叔如果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一点,本宫建议你还是配合一点。”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如果墉王愿意服软,梁休不介意让他继续当一个游手好闲的王爷,在南粤悠闲地度过余生。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墉王显然志不在此。
既然他依旧还要坚持,那梁休自然不可能继续容忍。
“皇叔也不需要告诉本宫答案,你的答复,本宫从你的作为中自然能看得出来。”
他说完便一挥袖子,起身往外走去。
墉王的目光变得阴沉,他堂堂王爷,就算炎帝也从未对他有过不敬,却没想到竟然被一个不到及冠
之年的臭小子如此威胁,他如何可以接受?
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要和梁休翻脸的冲动,刚才从窗外射进来那一箭的威力惊世骇俗,而且能从毫无视野的地方射进来,自己府上的护卫还完全没有反应,那就只有两个可能。
府上暗卫已经被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或者对方在护卫能看到的地方之外出手,但无论是哪个,都足以威胁到他的性命。
等梁休离开之后,墉王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后竟然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周闲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同样面色铁青,道:“王爷,这为太子殿下可比你想象的还难对付啊。”
他之前已经设想过梁休可能的种种表现,但梁休表现出来的迹象,却比他想想的还要更狠。
墉王不满的哼了一声,道:“废话,如果没点能耐,当今陛下又怎么可能对他如此信任,任由他在大炎胡作非为?”
但在震惊之余,他又回过神来,却陷入了沉思。
“让下面的人自己小心点,既然这位太子爷要亲自出手清扫烟土,本王到想看看,他能不能做得到。”
……
“什么,朝廷真要对我们动手了?”
“这怎么可
能,王爷不是说了,我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的吗?”
“唉,我就知道朝廷出手,果然没那么简单,幸好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把手里的烟土全都暗中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就算朝廷想查也查不到。”
南粤要开始清理烟土的消息一经传出,几乎所有的烟土贩子都吃了一惊。
一时间,烟土贩子人人自危,南粤大小烟馆依次关门。
民间百姓们却是一阵拍手叫好,纷纷夸赞朝廷下手果断,态度强硬。
不过很快,百姓们就发现,这些烟馆虽然已经关门,但并不代表他们就不做生意了。
只不过是换了个做生意的方式而已,那些贩子的熟客依旧能轻松买到烟土,只不过生客想买烟土,就必须要熟客介绍才行。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方式对南粤的改变,等同于没有。
梁休下榻的酒楼里,赤练看着自己易容之后买来的烟土,撇了撇嘴到:“殿下,南粤的烟土贩子们,可依旧没有变化啊。”
只是这一幕早就在梁休的预料之中,他看着手中的烟土,又找来了一袋自己之前就准备好的生石灰,把生石灰导入一个大缸里,又把烟土和水一起倒了进去。
原本平静的水面立刻开始翻腾起来,水里的烟土也随着水温升高,逐渐开始融化,变成了一块块碎屑。
“那又如何?你可曾听说过民间的一句话?尝过肉味的老虎必须被打死,因为他们知道肉的味道,下次在遇见,就肯定不会放过。”
虽然梁休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烟土丰厚的利润就是所谓的肉,这些烟土贩子就是已经尝过肉味的老虎,既然他们依旧舍不得嘴里的肉,那就由不得梁休要让他们死了。
“豫城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赤练连忙回答道:“殿下,密谍司已经所有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全部送去了消息,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很好,本宫今晚便启程前往豫城,不过在离开之前,本宫还要送皇叔一个惊喜。”
……
夜色渐浓。
这已经是梁休在南粤发布禁烟令的第四天,前两天的时候,烟土贩子们都对禁烟令不以为意,但第三天的时候,他们突然从墉王口中得知,朝廷这次是认真的,所以在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的烟馆都选择了关门大吉。
当然,只是从开门做生意变成了关门做生意而
已。
虽然多少做了些改变,但绝大多数人还是感到忐忑不安。
他们又何尝不知道这烟土的危害?
只是早已经有许多人都把身家性命投入到了这上面,自然不可能放弃。
就在这样忐忑不安之间,夜色笼罩了整片大地。
“哐哐哐!”
深夜,临州最大的烟土贩子王彪正躺在床上熟睡,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砸门声,顿时勃然大怒,一把从床上爬起来,怒喝道:“谁啊?大半夜的来敲门,是不是找死?”
他起身朝着院子里走去,院子里已经有许多家丁被惊醒,正警惕看着门外。
见到王彪出现,众人都纷纷朝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开门,我到想看看,谁敢大半夜来扰我清梦。”
王彪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本来今天就睡的不安稳,好不容易睡着一小会儿,就被人吵醒,那种烦躁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想杀人。
可院子的大门刚被推开,他就顿时楞在了原地。
因为在院门之外,竟然密密麻麻的站着上百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