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学军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得到丝毫的缓解。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喃喃自语:“两个儿子打架,还都瘸了……这让我怎么面对他们的孩子,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诊室的宁静,钱芳芳满脸泪痕地冲了进来。
此刻的她心如刀绞,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爸,您刚刚说什么?我男人和大伯哥都瘸了吗?”
宋学军抬头看了看老二媳妇,艰难地点了点头,将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
钱芳芳听后,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不……这不可能……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我家三个儿子还那么小呢!这日子没法过了……”
医生见状,赶忙说:“请病人家属保持冷静,这里是卫生院,需要安静的环境。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请相信,我们会尽力为病人,提供最好的治疗。
至于以后的生活,虽然会有困难,但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总能找到办法克服的。
你们作为家人,需要给予他们足够的支持和鼓励。”
好一会儿,宋学军抬头看着医生,缓缓开口:“他们需要住院吗?有什么忌口的吗?”
“可以住院,但是费用高昂……”
医生想了想说:“每天最少都是五元以上,如果想让他们的腿好的快一些。我建议住院,每天打点滴……”
闻言,钱芳芳想了想自己的家,直接看向宋学军……
边哭边说:“爸,求您救救翊河,我们二房还有三个儿子呢!要是翊河以后不能干重活了,我们二房可怎么活啊?”
医生赶忙提醒:“这位女同志,我必须提醒你……你丈夫还有你的大伯哥,如果想要恢复如初,那是不可能的。
以我们国家目前的医疗水平,最多能让他们背起,一百斤的重物。可是这得把他们俩,送到京市大医院做手术……
就算如此,他们走路……明眼人,照样能看出异样。所以……”
听到这话的钱芳芳,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红星大队,众村民都在地里干活,然后就听到一声大喊传来……
“副队长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张寡妇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来,声音惶恐……
副队长王大刚正在田埂上,检查着春耕的准备工作,听到呼喊声。
眉头一皱,转过身来,不悦地说:“我好得很,不要瞎说,是不是队上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村民停下脚步,喘了几口气,才焦急地回答:“副队长,冷梨花溺死在河里了,现在都已经漂在河面上了!”
王大刚闻言,脸色骤变,他猛地站起身,瞪大了眼睛问道:“怎么会呢?她没事去河边干嘛?”
张寡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今天早上有人去河边挑水,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
副队长,你赶紧去看看吧!队长今天去镇上了,我们只能找你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王大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知道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
他看向张寡妇,眉头紧锁“我们红星大队最近是怎么了?
每天都在出事,今天早上宋翊海、宋翊河俩兄弟,因为昨晚上互殴,左腿断了,今天早上冷梨花又淹死了。
更别说之前冷富贵夫妻俩嘎了,冷旺财一家人都……还有敌特的事情……”
张寡妇看着王大刚,“副队长你不去吗?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王大刚瞪眼,开口说:“怎么不去?吴智勇一家人知道了吗?他们去了吗?”
张寡妇赶忙说:“知道了,在河边哭了好一会儿……”
闻言,王大刚以手扶额,叹了口气:“哎,那我们赶紧过去吧!先看看再决定要不要报案,最好不是他杀,否则,我们红星大队,别说先进了……只怕得当众挨批斗了”。
王大刚点了点头,转身对身边的几个村民说:“你们先继续干活,我过去看看情况。”
说完,他便迈开大步,朝河边赶去。
当王大刚和张寡妇赶到河边时,只见一群人围在那里,哭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哟,这冷梨花咋掉河里了?”
“不晓得,可能失足落水吧!我们红星大队的风气,还是很好的……”
“说的莫错……这下,冷有才冷有宝两兄弟,真的成了孤儿了……”
“冷梨花都莫得了,吴家肯定不得抚养,莫得血缘关系的娃儿……”
…………
王大刚拨开人群,只见冷梨花的尸体静静地漂浮在河面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吴智勇正跪在河边,双手紧紧地抓着河边的泥土,哭得撕心裂肺。
“呜呜……媳妇,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就走了呢?呜呜……”
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涌出,打湿了衣襟。
王大刚走上前去,拍了拍吴智勇的肩膀,轻声说:“智勇,节哀顺变吧!”
吴智勇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王大刚,哽咽道:“王副队长,你一定要帮我查清楚啊!我媳妇她……她怎么会突然溺死的呢?”
王大刚叹了口气,沉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先把她的尸体打捞上来。”
说着,他转身对身后的村民说:“大家伙儿都搭把手吧!把冷梨花的尸体打捞上来。”
村民们闻言,纷纷响应,有的找来长竹竿,有的脱下外衣准备下水。经过一番努力,冷梨花的尸体,终于被打捞上来了。
王大刚看着冷梨花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一众老头老太太,又开始议论纷纷……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失足落水……”
“对对对……哪个会去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