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差不多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女宾客各自去卫生间或者休息室补妆、整理衣服。阮禹看到了很多老少配,心中有些不适。
“这种宴会拍卖完就走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跳舞啊?”阮禹跟肖怡然待在傅遇深私人休息室的里间,两个人的裙子都不方便,所以今天连水都不敢喝。
“没有为什么。”怡然眯眼一笑,问她:“你是不是不想来?”
阮禹诚实地点头,对肖怡然,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感觉吧,这里好多都不算好人。”
“那就感觉对了!”肖怡然叹气,她平日都是个不算讲究的人,今天倒要像一只孤傲的天鹅一样保持良好的仪态,可把她累坏了。“不过,不来也得来。”
阮禹奇怪,难不成易泽也逼她了?可是看看老易今天被掐着不许乱看的时候,又觉得易泽不可能有胆子做这种事。
“你不来,他们就会像吴忧一样。你今天看到吴忧了吗?不跟他两在一起吧?”肖怡然鄙视道:“你等会儿就能看见他了,他的舞伴啊肯定不是今天带来的,等会儿啊他得在单身女孩中找一个。”
“啊?这里还能跟相亲现场差不多啊?”阮禹觉得很荒唐,一脸单纯的样子看得怡然哭笑不得。
“你想太美了……算了算了,你不懂我就不说了。反正,看好你家男人就是,都不要跟吴忧那个混账玩!”
要不是听傅遇深说过吴忧是肖怡然的远房亲戚,她总是这样毫无遮拦地骂吴忧,时间长了阮禹还要担心吴忧翻脸。
阮禹和肖怡然一样,只打算下去绕两圈就走,把这热闹和夜晚的激-情留给那些年轻的和不年轻的。
只是,今天的怡然猜错了,吴忧倒是想去凑热闹,无奈还有重要的事。他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即便情绪是被整理了再整理,他眉心的川字纹还是皱得很明显。
他是个适应力和抗打击力非常优秀的人,一听到外面悠然的舞曲,还想着要不要还是下去跳个舞,却正好看到文永波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得非常入神。
四下无人,他内心撩欠,悄声走了过去,然后用脚背对着人家□□轻轻一勾。
文永波哪知道在这种场合还会遇到高中生才会做的事,人本能地一惊,一时不知道是捂前还是捂后。见他这囧样,吴忧在他后面差点笑出声,文永波一看是他,气得形象也不要了,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两脚。
“吴忧,你特么的不要脸,我还要要脸呢!”文永波气得笑,但貌似吴忧还是要脸的,不然也不会瞬间把他按回栏杆上,让他动弹不得。
“这不是跟你打招呼吗?你看这中不中,西不西的有啥好看的?这么久没见了,跟我走,爷跟你喝夜酒去!”
文永波挣扎着不走,小声喊道:“你又不知道我在看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吴忧开始狂笑:“我都说了让她肖怡然别来,她跟易泽凑一起,那不是就是两个字丢人吗?”
一楼的肖怡然起先还挣扎一下,想带着易泽跳一些简单的舞步。可易泽真的没有跳舞的天赋,他左晃一下踩到她,右晃一下又跟肖怡然的方向不对。
吴忧笑到锤栏杆,才想用手机录下来,发现自己忘记了进门的时候就交出去了。
“哪是让你看这对啊,看那边!”文永波把他的脑袋一拧,换了个方向,眼神一定,看见一对璧人。
傅遇深腰身如松般挺直,但又不是那么刻意,自然松弛间,看得出来对女方个子的迁就。他一双好看的眼睛低下来看半在怀中的人,而怀中的人已经被他半遮住了脸,似娇羞、似欲拒还迎,在朦胧的灯光下,极致的强大与柔弱的对比,倒叫人看得有些欲罢不能了。
“这两今天跳得还不如那天,那天好歹是个华尔兹的假把式,怎么今天就只顾着抱呢?”
“哟,还见过他两跳过舞?”文永波诧异,实在是难以想象傅遇深会在这个场合之外跳舞。
“对啊,激他两句就和阮禹一起跳了一下。不过实在是不怎么专业,像是跳交谊舞学出来的。”
文永波笑得肚子疼,直夸他有眼光。
“你应该知道他两一个高中的吧?我高一就跟他两在一个班。”文永波说得特别真切,就像这些事发生在昨天。“他两从高中上学就长得很出众,高一选舞蹈队出去比赛的时候,这两就都被挑出来了。”
“啊?这么有缘分,选出来直接就是一对?”在感情的世界里蹉跎多年,吴忧很久没有这种急着八卦的心情了。
“你想什么呢?”文永波嘿嘿直笑,一想到自己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有时候那点恋爱小心思还不如当时未成年的小孩。“你大神上高一的时候个头都185了,你小嫂子高一的时候还没现在高,你觉得哪个舞蹈老师会把他们凑一对?”
“这……看不出来啊,傅遇深这小子平日里总是百般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小算盘可多了哈!”吴忧以为自己抓到了傅遇深的小辫子,还想着要怎么去刺刺他。
波哥一脸嫌弃,而后想着还是算了。不知情的人那么多,不差这一个。再说了,都到了这个份上,他的阮禹妹妹当年就是再生猛,现在也是要面子的人,要是被吴忧知道了前因后果,可不得让阮禹下不来台?
再说了,他现在觉得傅遇深还挺乐在其中的。他都不在乎谁给谁设陷阱的事,何况这个人还是阮禹呢?
楼上的两个人以为只有自己在偷摸观察下面的一对儿,而这样登对的两人势必更加招眼。可傅遇深和阮禹都无心去观察,阮禹半倚在傅遇深的怀里,能贴到他冰凉的西装,感受到他劲瘦的腰身。而傅遇深半环着阮禹,只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微微走神。
“遇深,你要专心点啊!别把我裙子踩掉了。”
借着这个姿势,实际上傅遇深是帮着阮禹提裙子。不然这么重的裙子,阮禹又是持续的站立状态,她累极的时候真的担心裙子会自己掉下来。
傅遇深琥珀色的眼眸有些不悦,他不懂,她为什么老是不肯真的相信他。
不过,这条裙子是他非要让她穿的,他看到她海藻般浓密的头发下隐藏的被勒出来的红痕,又有些心疼。方才,要是她不说话,他可能鬼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