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珍是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不是牛辅,而是华雄。只见华雄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胡珍,说道:“有什么可诈的?就算有诈又怎么样?我们只要能渡河,天下无敌。什么阴谋诡计,只需要旌旗一挥,全部灰飞烟灭。”
华雄昂首挺胸,露出了骄矜之色。
“没错。只是因为黄河阻隔而已,只要能过去,张扬、王匡不足为虑。”樊稠也重重点头,露出骄傲之色。
随即,其余大将也纷纷发言,一边倒的支持渡河。
这帮人都是强将,自恃兵强马壮,便是遇到什么狗屁的阴谋也是不怕的。
胡珍虽然心中隐隐不安,但是见此却也只能压下心中不安了。
“大家都赞同,就我反对。岂不是显得我胆魄小?这可不行。”
既然事情已定,牛辅意气风发站起,环视了一眼群将,下令道:“张达。”
“末将在。”大将张达立刻站起,拱手说道。
“明天早上,你先领兵五千渡河,在北岸站稳脚跟。只要你站稳了脚跟,就算是眭固反复,也是无所谓了。”
牛辅说道。
“诺。”张达轰然应诺了一声。随即,牛辅又依次分布了任务,布置的还算是稳妥,四平八稳。
华雄的骑兵是最后渡河。
“诸位。”牛辅呼出了一口气,又看向了众将,众将齐齐起身来到了中央站立,对牛辅拱手行礼。
“功名利禄就在明天,诸位当奋勇杀敌,谋取大功。”牛辅舌绽惊雷,沉声大喝道。
“诺。”
众将轰然应诺了一声,雄赳赳气昂昂的转身离开了。
次日一早,天还没有亮。董卓军营内,便开始埋锅造饭了。最先开饭的是将军张达所部的五千精兵。
待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张达便命令了士卒登船,在船头插上了“董”字旌旗,堂
而皇之的渡河了。
而牛辅等将军则是指挥着士卒,往剩下的渡船之中,塞了一些粮秣辎重,等待下一批渡河。
他们足有八万马步军,没有那么多渡船可以一次性渡过去。而且,得先看看张达的情况,张达如果能立足,那便一切都好说。
若是张达不能立足,他们八万人就算一起渡河,也只会成为这黄河之中的鱼虾的饵料。
牛辅立在了营门上,观看黄河的情况。
今天天公作美,太阳小露出半个头。黄河之上,也是风平浪静,十分适合渡河。载着五千战兵的渡船,正缓缓的向着北岸而去。
“只要能立足,便不惧一切了。”牛辅昂起头来,不仅眸光火热,内心也是一片滚烫。
渡船上的张达以及麾下的五千精兵,都有些紧张。北方人擅水的本就是极少,包括张达在内,这五千精兵,多半不会水。
“有点头晕。”张达立在甲板上,却无奈的扶着船舱,肚子里翻江倒海, 刚吃下的早饭,有喷薄而出的冲动。
“早知道就不吃饭了。”
尽管开始晕船了,但张达还是勉励的抬头看向前方,看眭固的反应。如果眭固是假投降的话,那么就应该率领水兵出战了。到时候,他只能抱头鼠窜,如果眭固是真投降,他就能在北岸立足。
他与他麾下的五千精兵,是探子、探马,探听情况用的。
“咚咚咚!!!!”不久后,眭固水寨内忽然响起了剧烈的鼓声,震荡人心。也让张达以及五千精兵,心中惊悚。但紧接着,张达抬头望去,见眭固水寨上,插上了一面“董”字旌旗,顿时心中一松。
“眭将军真是真心归顺也。”
“快,快划船桨。在张扬、王匡反应过来之前,先登入北岸。帮助守备水寨。”张达强忍着晕眩,大
叫着催促士卒道。
“诺。”
众士卒轰然应诺了一声,加快了速度。不久之后,渡船在水寨旁边靠岸。张达先从船上下来的,这一落地,他整个人立刻恢复了精神。翻身上马,提起了大枪,大叫道:“快,快进入水寨。渡船回去,接引大军过来。”
“诺。”
士卒们一队的登岸,随着张达一起进入了水寨。水寨的门前,眭固身着甲胄而立,一脸恭敬。
“可是眭固将军?”张达见到眭固大喜,连忙翻身下马,上前询问道。
“正是。不知道将军是?”眭固点了点头,也发问道。
“我乃校尉张达也。”张达自报了姓名。随即,二人一起进入水寨,而张达麾下五千精兵也是如此。
精兵进入之后,立刻帮助水寨修建陆地上的防御工事。
“张将军。王匡、张扬的步军大营,距离这里只有一二里距离,他们得到消息,必然会率领步军来攻。步战防备就交给将军了。”
“而除了我这座水寨之外,左右还有另外两座水寨,他们若是得到消息,必然率领水军来攻打。就交给我阻敌。”
进入中军大帐后,眭固对着张达拱手一礼道。
“好。”张达很爽快的应下了。
南岸,董卓大营的营门上。“董”字旌旗之下,牛辅抬头观望前方,亲眼见到了张达已经登岸,且已经进入了水寨大营,顿时大喜过望。
“哈哈哈。我即将功成名就了。”牛辅哈哈大笑了一声,随即转头对亲兵道:“快,让胡珍率兵渡河。”
“樊稠等待下一批。”
“诺。”
亲兵应诺了一声,立刻下去传令去了。不久后,胡珍率领五六千精兵,带上了少许的粮秣,登上了剩下的渡船,往北岸而去。而北岸的渡船,也在迅速的返回南岸。
消息已经传开
了,董卓军中的士气,顿时节节攀升。
双方已经在黄河南北岸对峙数个月了,将军、士卒心中都憋了一口气呢,现在应该吐气扬眉了。
华雄营寨内。华雄已经集结好了万余精骑,人备双马。他是骑兵,人数太多,又需要载马,因而是最后渡河,但是他的心肝已经在北岸了。
“牛辅这小子运气不错,竟然让他捡了个便宜。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