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沮授也好,还是审配、许攸,都没有大肆派遣探子,探听四周的动静。
本来大军出征,是需要派遣探子,以免自己被埋伏的。
但是他们都是在冀州境内,沿路城池,都是他们的探子、耳目。韩馥先不说,袁氏的门生故吏,也是遍布整个冀州。
若谁发现了敌踪,便会派人去告诉沮授、审配、许攸。
既然“身在国中”,怎么会担心中了埋伏呢?
但是偏偏骑兵,乃是来去如风之辈。张绣就敢率领骑兵,杀入敌国之中。
这日上午。
从常山出发的沮授所部三万精兵,到达了魏郡地界。
“沮”字旌旗之下,沮授跨坐一匹上好的幽州马,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对身旁的大将麴义说道:“麴将军。快到中午了,可命士卒埋锅造饭,就地休息。”
“好。”麴义点了点头说道。
他容貌雄武,手持一柄漆黑大刀,乃韩馥军中的将主。
随着麴义一声令下,三万大军便开始埋锅造饭。沮授策马纵横,四下看了看,心下还是有些满意的。
这些兵马都是讨董的时候招募的,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谈不上是精兵,但也是普通。
待回来之后,沮授让人抬了一张胡凳,与麴义并排而坐。沮授对麴义说道:“麴将军。张绣悍战,对阵恐怕不敌。主公虽然命我们来救援王匡、张扬。但以我看来,先陈兵在边境,观望局势。等与袁盟主汇合之后,再进兵河内郡不迟。”
“先生言之有理。”麴义重重点头道。
如今张绣已经威震天下,深入人心。没有人能轻视张绣,也不敢轻视张绣。麴义很强很能打,但是他的本部兵马极少,只有五千人。
这三万兵马,还有很多的领兵大将。
就在这时,麴义面色一变,然后连忙倒
下,用耳朵倾听地面动静,面色大变道:“有大规模骑兵袭来,马匹不少于二万。”
不巧,麴义乃是凉州武威姑臧人,与张绣是同乡。他从小就能听“铁骑”声。
“怎么会这样????!!!”沮授面色大变,失声道。
目前袁绍的骑兵还在建造之中,韩馥没有大规模的骑兵。天下雄骑,唯有幽州铁骑、凉州铁骑。
对方的身份,真是呼之欲出了。
但是但是
张绣不是在安邑城外,与王匡、张扬对峙吗?为什么他的骑兵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张绣必然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以这样的速度,便可以延迟所有的消息。
因为就算有人看到了张绣的骑兵,马也跑不过张绣啊。
兵贵神速,来去如风。
骑兵也。
沮授定了定神,连忙对麴义道:“快,命士卒将大车围拢起来,我们靠着大车自卫。”
“来不及了。骑兵已经很接近了。立刻派人将所有步骑集结,就已经很不错了。”麴义果断的摇了摇头,他既然能听见了,对方很快就会到达了。
沮授有自知之明,闻言立刻同意。麴义连忙派兵出去,将散落在附近的将军全部集结。
外为盾牌兵,辅佐以弩箭兵,内为长矛兵、弓箭手。
不过大军虽然立起来了,但是除了麴义能打之外,其余将军不是废物就是普通,全都惴惴不安,士气委实不高。
西南方。张绣众目睽睽之下,解开裙甲,在马上放了一个长水。
没办法。他们乃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吃的是干粮,喝的是储备的水,睡觉都在马背上,这才能长驱直入,短时间来到了魏郡地界。
别说放水了,拉屎都在马上。
放完水之后,张绣将裙甲弄好,转头
对华雄道:“掐算王匡、张扬求援的时间。如果韩馥派遣出了援兵,便在附近了。命士卒们保持清醒,随时准备战斗。”
“诺。”华雄轰然应诺了一声。
“呜呜呜!!!!”一名骑兵取出了号角,吹奏了起来。
号角声让昏昏欲睡的骑兵们,全部打了一个激灵,纷纷精神抖擞了起来。
华雄则与张绣分开,率领亲兵越过众骑来到了前部位置。
不久后,他们在一望无际的平原处,看见了沮授的大军。华雄顿时亢奋了起来,大叫道:“摧破他们,从左右前三个方向。”
“杀!!!”
西凉铁骑们纷纷怒吼了一声,然后分作三队,一队由华雄亲自率领,正面突破,两队从左右包抄了过去。
“嗖嗖嗖!!!!”弓马娴熟的西凉铁骑们,纷纷的抽出了弓箭,掐算距离,朝着天空射出了箭矢。
“嗖嗖嗖!!!”无数的箭矢落下,冲向了韩馥大军。
挡在最前方的麴义军还是很勇敢的,盾牌兵们虽然两股战战,却还是勇敢站着,弩箭兵们则是透过盾牌之间的缝隙,朝着骑兵扣动了扳机。
弩箭不仅威力大,而且射程远。乃是克制骑兵的重要手段。前方冲锋的西凉骑兵们,纷纷应声而倒。
但是弩箭也有一个弱点,越强大的弩箭,装箭就越麻烦。不如弓箭,双手一张,便可开一弓了。
“叮叮叮!!!”凉州骑兵很多的箭矢都射在了盾牌上,但也有很多箭矢射中了,对方后方的长矛兵、弓箭手。
一时间,麴义军阵也是很多减员。
“上斩马刀!!!”前部的华雄,一振大刀,怒吼道。
“杀!!!!!”西凉铁骑们纷纷将大弓放在了马后,然后抽出了斩马刀,一声整齐划一的怒吼声中,马蹄踏飞了草皮,纵入麴义军
阵之中。
“噗嗤,噗嗤!!!!”
交战的瞬间,十分惨烈。无数的凉州铁骑,从马上摘倒下来。但也有更多的凉州铁骑,将麴义军的盾牌兵直接撞飞。从马上摔下来的凉州骑兵,纷纷摇晃了一下脑袋,便又凶悍的冲向前方,试图撕裂麴义的军阵。
“杀!!!!”
华雄挥舞手中的大刀,宛如熊虎突入羊群,左右劈砍,连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