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闻言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害怕起来。
这一次行动,他真的是不乐意的。如果不是他下半身失控,与董卓的歌姬发生关系,且被王允这么忽悠的话,他绝对不敢动手。
放眼看十郡之地。
哪一个不是董卓旧部,哪一个不是张绣旧部?
他吕布虽强,只是个外来户而已啊。
大司马、骠骑将军、假节、鲁阳侯张绣。事实上是董卓的强有力的继承者。
董卓刚被杀,贾诩在城中散布谣言的时候。
李儒府。
李儒不是假病,真的是感染了风寒,卧床休养。
卧房内,药味浓郁。李儒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被。乍然听到宅邸外的喧哗之声。
“吕布与王允合谋杀了相国,要发兵尽坑凉州人!!!”
李儒骤然打了一个哆嗦,病中惊坐而起。命人唤了管家,前往打探情况,不久后,消息传来,洛阳大乱,至于董卓生死。
不知也。
李儒苦笑了一声,说道:“空穴不会来风,现在洛阳如此坚固,若非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是不会有这样传闻的。噫!主公死矣!”
“老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管家脸色煞白道。如果王允、吕布要尽坑凉州人,李儒肯定是首当其冲,他这个管家当然也是。
李儒却说道:“我们凉州人垮不了的,或许主公死了,对凉州人还是好事。”
吕布、王允合谋是李儒没有想到的。他只是猜测出与董卓侍妾私通的可能是吕布,但也猜不到事情会立刻进展到这种地步。
事发也只是三天前而已,董卓也并不知道谁与自己的侍妾私通。
论谋反,吕布果然快又速。
但是
李儒的脑内,不由浮现出了【张绣】的身影。
“主公老矣,又多行不义,
使得内外怨恨。张绣年富力强,威望盖世。吕布、王允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李儒对管家说道:“打开地道。精选随从,我们从北城门出,到达柳庄。再派人打探贾诩的情况,联络萧关张绣。”
“诺。”
管家闻言眼睛一亮,顿时轰然应诺了一声。而后。李儒便不顾病体起身,与家眷、心腹随从一起,走地道出了李府,到达了不远处的另外一座普通宅邸内,乔装打扮了一番之后,从北城门出。
董卓是多行不义,李儒是聪明谨慎,当然留有后手。这条地道,他已经挖了一两年了。北城门的守将,也是他的亲近之人。
在出城的时候,李儒与北城门守将一番攀谈之后,这名守将干脆也带了家眷,与李儒一起去北城门外的柳庄停留,联络张绣。
如果没有张绣在,或许很多凉州人会看好吕布。但是张绣既在,没有人会看好吕布的。
柳庄是一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庄园,在洛阳城外,这样的庄园多如牛毛。但其实是李儒让别人的名义,为自己预备的庄园。
柳庄外有甲兵守卫。庄园客厅内,李儒与北城门守熊秉一起坐着,李儒披着厚厚的衣裳,不时的咳嗽一声。
听了熊秉的禀报之后,李儒陡然的打了一个哆嗦。
“先生可是冷?来人。准备炭火。”熊秉见此连忙关切道,并叫了炭火。虽然这个时候烤炭火未免有点虚,但是考虑到李儒是书生,又是病了
李儒摇了摇头,制止了熊秉,叹道:“并非是身体冷,而是心凉。”
熊秉闻言颇为感同身受,同仇敌忾道:“先生说的是。相国待吕布不薄,吕布却联合王允杀了相国,实在是让人心寒。”
说到这里,熊秉端起了案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李儒却摇头说道:“我并非是心凉这件事情。吕布豺狼也,反复小人。我早劝说相国,吕布不可信任,但相国不听。终于有了今天。我心凉的是大司马也。”
说到这里,李儒低声说道:“事情骤然而起,我也只来得及带走我的家眷逃出来。贾诩却带着大司马、幕府重臣家眷、以及西凉大将家眷,命太史慈、华雄据有阳武城。又在城中散布谣言,说王允、吕布要尽坑凉州人。这岂不是太从容了?”
“啊!!!!!”熊秉手中的茶杯失手落下,大叫了一声。然后惶恐道:“先生是说,大司马也有份?”
“我没这么说。”李儒摇了摇头,然后深意道:“但是大司马事先可能有所察觉,且做了后手。”
虽然没份,但也可能是作壁上观
熊秉沉默了下来。
“但这也是好事。”李儒呼出了一口长气,捏着茶杯喝了一口热水道。
“这怎么说?”熊秉不解的抬起头来,看向李儒。
“这代表大司马早就有雄心了。”李儒笑了笑,然后有低头喝了一口热水,才说道:“相国一死,能稳住大局,保证我们凉州或凉州一系人的利益,便只有大司马了。如果大司马没有雄心壮志,那就遭了。”
“他是凉州人。天然就是与我们站在一起的。”
“如果让王允、吕布掌权,或是让曹操、袁绍、孙坚攻入司隶,我们全部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而比之相国,大司马优秀何止十倍?”
“我们扶着大司马,万众一心的接收相国留下来的遗产,岂不是好事?”
李儒对董卓是有感情的,对于董卓的死,是有些伤感的。但是他更在乎的是,他的才能,能否得到发挥。
现在董卓死了,张绣如果能起来,很不错是吗?
熊秉
闻言不由精神一振,连连点头。
“那是。如果张绣取代董卓,那大伙都有好日子过。”
之后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熊秉领兵,车载病弱的李儒,以自己麾下的少量兵力,绕过洛阳城,南下到了附近的阳武城。
阳武城内,贾诩从容行动。
派人去向张绣禀报暂且不说。他更主要的任务是安排阳武城内的防御问题,调遣粮草,并写信给徐荣、黄忠、纪灵、胡珍、樊稠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