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带着两个随从出了金城之后,便策马飞驰回到了张绣大营。入得大帐之后,他躬身对张绣行礼,将事情说了一遍。
他倒也是诚实,没有添油加醋。
只是纵然这样,他的一番表现,也是让张绣高看了一眼。
张绣笑着抬头对蔡瑁说道:“德珪。你能在马腾、韩遂面前,谈笑生风。不辱没朝廷威望,壮哉。”
蔡瑁立刻恭敬行礼道:“一切都是明公神威所至。若非明公与朝廷数十万大军在城外盘横。韩遂、马腾必杀我而后快,我也不敢这么说话。”
“呵呵。”张绣呵呵一笑,这个小舅子真也是妙人。
张绣随即让蔡瑁坐下,然后抬头观望文官们。法正立即说道:“明公。正如蔡主簿所说。因为明公数十万大军在城外,危亡在即。韩遂这才放了蔡主簿回来,他心中多少是畏惧朝廷,也有投降之心的。只是垂死挣扎,乃是本能而已。免不了攻城一战,彰显朝廷威势。”
“嗯。”张绣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对赵云说道:“子龙。这里只有你所部大军是步军。明日你率部攻城。”
“诺。”赵云拱手应诺。
张绣城西大营,多数都是骑兵,不能攻城。
城南庞德大营,多是步军,才是主力。
随着张绣一声令下,将士自然是舍身忘死。
次日一早,天还蒙蒙亮。城南大营的士卒,就已经吃了早饭。披甲整齐,并推出了井车、云梯,准备攻城。
大帐内。庞德大马金刀而坐,虎目精光闪闪。麾下两侧,猛将如云。一个个都是昂首挺胸,露出战意。
庞德扫视了一眼后,落在了甘宁身上。沉声说道:“甘将军。我命你为【升城督】,你第一个率军攻城。”
“诺。”甘宁大喜过望,轰然应诺了一声。而后,庞德对攻城序列做了一个周祥的安排。
不久之后,甘宁先率部杀出了大营,一振手中大枪,对身后的一万精锐战兵厉声说道:“马腾、韩遂已经势穷、力孤。朝廷大军攻入金城,指日可待。显赫功勋,唾手可得。入城之后,人人有赏。”
张绣序列武将的普遍情况。
甘宁也是善于【养育士卒】,凡朝廷有所赏赐,或俸禄,都让他拿来养育士卒,财帛几乎不入家门。
因而士卒人人愿意为甘宁效死。
此刻也是没有二话。
“诺
。”万余将士齐齐轰然应诺,声音直冲云霄,可与雷霆争气势。
“攻城!”甘宁很是满意,将手中大枪指向了金城,直指那一面【韩】字旌旗,声色俱厉道。
“杀!!!!”士卒们又是一声吼杀,然后按照平常的那样。推着井车在前,云梯车在后,而盾牌兵们掩护着弓箭手不行。
最后是准备登城的刀斧手,他们的披铁甲率最高,几乎是人人备甲。
城池之上。
马腾、韩遂、马超等人披甲而立,低着头看向了甘宁大军。
众人的表情,都是十分凝重。
韩遂忽然拔出了腰间的大剑,厉声大叫道:“朝廷昏暗,凉州百姓苦不堪言。我们被迫起兵,反抗朝廷。张绣残暴不仁,若让他得了凉州,百姓必然更苦。你等为我,为凉州百姓,奋力厮杀吧。”
韩遂也是声色俱厉,但是响应他的士卒,却是稀稀拉拉。
韩遂大怒,却又无可奈何。这真的是墙倒众人推,以前这帮士卒可都是骁勇善战,指哪打哪。
现在连士卒也看不起他了,真是气煞人也。
一方气势如虹,如日中天。
一方气息衰败,日薄西山。
大战一起,城便摇
摇欲坠。
“嗖嗖嗖!!!!”
站在井车之上的汉军弓箭手们,也是披着铁甲,戴着铁盔,待车停下之后,不等别的命令,在鼓声轰鸣之中,率先向城中射出了箭矢。
一排箭矢宛如落雨,城上的韩遂军士卒,披铁甲率不高。不少士卒中了箭矢,或当场毙命,或惨叫哀嚎。
“嗖嗖嗖!!!”韩遂军的弓箭手们,也立刻反击。他们分作两部,一部紧盯着井车上的汉军弓箭手,一部盯着城下的汉军弓箭手。
都是躲在女墙之后,一部向上射箭,一部向下射箭。尽管士气低迷,但是不愧是马韩麾下的士卒,职业素养很不错,厮杀宛如是呼吸一样,乃是本能。
“杀!!!!”
在弓箭手的掩护之下,攻城车终于被推到了城池之下。负责操纵云梯车的士卒,将云梯架好。
“为了朝廷,为了将军。”一名都伯奋力吼杀了一声,亲自拿着一柄短斧,攀爬云梯。随即被一颗巨大的石头砸中,跌落下了云梯车。不过他运气很不错,只是断了腿,被部下拼死救回。
汉军士气极为高昂,这名都伯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无数的汉军刀斧手,或持短刀,
或持短斧,攀爬云梯。
气势煊赫,尽显堂堂朝廷王师的威风。
而马韩二人的士卒,士气低迷。很快,便有汉军士卒登上城墙的事情发生了。
“杀。”一名汉军什长手持一柄短刀,登上了城墙,在弓箭手们的惊悚的眸光之下,连杀两名马韩军的弓箭手。随即与悍然与冲上来的长矛兵厮杀,在杀了一人之后,被刺中脖子,当即倒在了城池之上。
临死之前,他的眸光仍然气魄惊人,悍不畏死。
当兵吃粮,哪能怕死?
大司马明公坐镇朝堂,郡县平安,百姓安居乐业。他经常与家人通信,知道家里边好日子过的逍遥,可比以前强了太多。
而且明公赏赐过厚, 将军也赏赐很多。
为了他们而死,值得。
这名什长最终面带笑容,眼神涣散,气绝身亡。
汉军宛如是群狼一般,死了一人,还有一双。悍不畏死,前仆后继,黑压压似那黑云盖日。
黑云压城城欲摧。
韩遂望着这一幕,与马腾一起脸色骤变。
或许是时过境迁,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