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羲投降张绣,并被封为将军、列侯,这件事情在蜀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刘焉气的咬牙切齿,甚至都生病了。
成都。刘焉府邸卧房内。
房门外有两个年纪不大的侍女正在站岗,脸色惶恐,不知所措。
卧房内弥漫着一股药味,很是刺鼻。
刘焉躺在床榻上,虽然是夏天但身上却盖着一张薄被。他的气色还算好,只是眉宇间忍不住愤怒。
蜀郡太守郑度,跪坐在床榻前,微微低着头看着床榻上的刘焉。
“我与庞羲乃是通家之好,别人都还没有背叛我,他先背叛我,真是竖子,竖子啊。”
刘焉气的破口大骂,以至于气喘吁吁,而后咳嗽了起来。郑度对这个不擅长,连忙叫了门口两个侍女进来。侍女将刘焉抱起坐好,又是抚摸背部顺气,又是给刘焉喝水,一番操作之后,刘焉的气息平稳了下来。
“主公。事已至此就不要太过于生气了。主公如果气坏了身子,整个蜀中怕是马上就要崩溃了。”
郑度双手一拱,宽大的袖子随之落下,很是诚恳的说道。
刘焉一想也是,如果他一命呜呼了。这巴蜀大好江山,便要拱手让给张绣了。
“现在严颜、张任、孙坚的情况,分别怎么样?”刘焉深呼吸了几口气,更平缓了气息之后,坐在床头,拉了一下被子后,沉声问道。
“成都与益州相隔太远,孙坚目前还没有消息。但孙坚为人果敢,相信他一定在第一时间起兵的。只要孙坚起兵,我们又在巴蜀内部,还有十几万大军。一定能将张绣赶出巴蜀,甚至进取汉中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能得到汉中,那么巴蜀就有了【家门】。张绣再想进来,就不容易了。”
郑度很是诚恳说道。但是这话吹牛皮的成分很大,如果真有那么容易多话,张绣早嗝屁了。
但是战略上要轻视敌人,我们一定要相信,我们一定能大获全胜。
激励了一番刘焉的士气之后,郑度又振奋说道:“至于严颜,虽然他在米仓关受挫,但成功退兵在阆中、瓦口关一线。城中、关内粮草可以吃用两年。而张任已经退兵至雒城,保成都北方不失。扶严颜、张任,有万夫不当之勇。二人可保巴蜀平安。”
说到这里,郑度竖起了大拇指,连连称赞严颜、张任骁勇善战。
刘焉闻言点了点头,这么一听巴蜀可保无忧
啊。刘焉欣慰道:“文官大多不可靠,但幸好武将大多支持我。严颜、张任都是巴蜀名将,有他们坐镇,我可高枕无忧。”
说了一番话之后,郑度见刘焉眉目间露出疲惫之色,便亲自扶着刘焉躺下歇息,然后一脸凝重的出了刘焉卧房。
事情当然没有那么容易。
从张绣攻入米仓关之后,巴蜀就是真的生死存亡了。
“不管如何。我绝不做庞羲这样的脑后反骨之人。我会尽心尽力,为主公谋划,以保卫巴蜀。”
郑度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犹如武将一般的坚毅之色,握紧拳头,匆匆离去。
身为蜀郡太守,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庞羲投降张绣,造成的动摇。
收集粮草,训练预备人马,支援雒城。他要做的事情,如山一样多。
荆州。
张绣开始一一诛灭西方诸侯,孙坚也没有闲着,他在稳定荆州之后,就迅速出兵江东。
孙坚的军事力很强,而且本身又是江东望族,迅速在江东打下一片基业,目前已经基本统一江东,并打算渡江进入寿春,统一扬州。
不过孙坚的眸光不仅盯着扬州,而且还盯着张绣。
这日上午。
襄阳,孙坚府邸书房内。
孙坚坐在主位上,雄壮威武,左手按剑。左边乃是朱治,右边乃是蒯越。二人都是十分有才能的人,朱治虽然是个武将,但是气息平和,能文能武。
蒯越更是谋主。
“听说张绣已经去了汉中,我恐怕刘焉挡不住。我本来是想要率兵进攻南阳郡,与黄忠对战。但黄忠那厮确实强壮,又拥有雄厚坚固的宛城。我就算出兵,恐怕也不能让张绣动摇撤兵。”
孙坚虽然气势很强,但却露出了忧虑之色。随即又说道:“我想。如果我能领兵沿江进入巴蜀,直接参战,也可以抗衡张绣,但又恐怕刘焉怀疑我,反而弄巧成拙。”
“主公忧虑的是。刘焉那个人多疑,如果我们主动支援巴蜀,恐怕刘焉会怀疑我们的用心,反而便宜了张绣。”
“而攻打南阳,黄忠大将,我们不会有实际的战果,反而会损兵折将。”
蒯越对孙坚拱手一礼,说道。
孙坚、蒯越、朱治都是有些无奈。张绣占着的地盘真的是太好了。只要张绣在荆州守住南阳郡,在河南守住虎牢关,守住河东、河内郡,便可以
抵抗东方群雄。
而张绣也是有识人之明,用徐晃、太史慈守备河东、河内二郡,用张辽守备虎牢,用黄忠守备南阳。
这些年他与曹操、袁绍在张绣出兵西北平定马腾、韩遂的时候,也是领兵试探过的。
但是这些人真的很厉害,又兵精粮足,真奈何不得。
也不知道张绣是怎么找到这些人才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总而言之,孙坚是有心干预巴蜀的事情,但却一筹莫展。就在这时,一名亲兵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弯着腰禀报道:“主公。刘焉派人来了。”
“喔?!”孙坚三人都是惊讶,随即露出喜色。孙坚抬起手来,连忙说道:“快快请进来。”
“诺。”
亲兵应诺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不久后,一名中年文人被他带了进来。这名文人没有废话,直接说道:“我乃刘公从事费甚,见过孙将军。特来向孙将军求救。”
孙坚三人都是料到了,故而镇定。
“现在巴蜀是什么情况?张绣大军在什么地方?”孙坚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沉声问道。
费甚将事情如实说来。孙坚、蒯越、朱治都是面色大变。孙坚最是沉不住气,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