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城北方,袁绍北大营。
大营内,静悄悄的。
“袁”字旌旗,随风微微飘动。而站岗、巡逻的士卒,各司其职。这座大营的防备,比南大营要强许多。
毕竟是袁绍与大将颜良亲自坐镇。
但是士卒们也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怀城城南的战斗,虽然厮杀声鼎沸。但是声音传到城中已经是很弱,更何况南北大营,相隔整座城池不止。
袁绍的北大营,根本听不到南大营发生的事情。
士卒严二狗,正与自己的什队同袍一起巡视大营。大营内部的巡逻,并非防备外敌,而是防备营内有奸细作乱。
若有奸细在营内放火,极有可能引起大乱,不战自败。
这种事情,严二狗已经干了两个多月了。尽管颜良下了严令,加强戒备,抖擞精神。
但是这么久的时间了,士卒们仍然有些懈怠。
严二狗之前喝了很多水,此刻有了尿意。不由抬头对什长说道:“张哥,我去放个水。”
“快点。”什长有些严肃,说道。
“好的。”严二狗赶紧应了一声,立刻来到了一处帐篷外,对着帐篷就放起水来。放完水一抖,便又回去了队伍。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竖起耳朵听了听四周的动静。心想。
“又是平静的一天啊。”
怀城。
北城门内。
太史慈跨坐在战马上,身披一件铁甲,没有披风,手中握着一杆大枪。他背靠城门,而面视南方。
南方是一万精锐士卒。
这一次并非是面对颜良的先锋官,而是去进攻可能拥有两三万精锐士卒守备的袁绍大营。
而且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太史慈也不清楚。
至少一万,否则还是别去为妙。
这一万精锐士卒,其中五千人身披铁甲,五千人披着皮甲,有
部分弓箭手。攀登工具是普通的梯子。
太史慈的眸光从士卒们身上扫视而过,士卒们只有锐意进取,而没有畏惧。太史慈满意一笑。
这就是我的兵啊。
“打开城门。”太史慈没有说什么激励士气的话语,平静的调转马头向城门,吩咐士卒道。
“诺。”
负责开城门的士卒应诺了一声,打开了城门。
随着城门打开,视野陡然开阔了起来。但是城池距离袁绍大营,却有一段一、二里的距离。
而且袁绍大营上燃烧着整夜也不会熄灭的火把,照亮了很多地方。
偷袭不可能,只能趁其不备强攻而已。
“先潜行。等他们发现我们了,再高声攻打大营。”太史慈选择了与樊稠一样的方式,他身下马的蹄子上还裹了一层布,以压低马蹄的声音。
“上!”
一振大枪,太史慈率领士卒们向前挺进。铁甲兵扛着梯子在前,盾牌兵与部分弓箭手在后。
但是他们很快就被袁军士卒发现了。
“有敌人袭击!!!”袁军士卒发出了凄厉的吼声。
“杀!!”太史慈一振大枪,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杀!!”一万精兵,齐齐怒吼了一声,紧随其后。太史慈将大枪挂在了马上,弯开弓箭,连连射出箭矢。
虽然袁军大营上火光明亮,能见度很高,但是夜色之下,总比不了白天。太史慈却能例无虚发,一声弓弦震荡,必有一名袁军士卒被射杀。
“啊啊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太史慈忽然马失前蹄,从马上栽倒了下来。他一个驴打滚站起,回头看了一眼战马的身上,插了几只摇晃着的箭矢。
他没有留念,回身取了大枪,振臂大吼道:“生擒袁绍。”
“生擒袁绍!!!”铁甲军们奋力向前推进,箭矢虽然插在他们的甲胄
上,却不能完全破防,他们是顶着弓箭前行的。
颜良麾下士卒有防备,但毕竟也是有所松懈的。太史慈军迅速推进到营墙之下,铁甲兵们架起了梯子,然后两名士卒按压着梯子,让其余同伴登上了营墙。不远处的弓箭手,则在不断的提供火力掩护。
偶尔也会误伤友军。
一名太史慈铁甲兵只觉得背后一痛,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谁他娘射我!!!”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斩马刀,砍下了一名袁绍军守军的头颅,然后振臂高呼道:“杀进袁绍大营。”
“快,放弃营墙,节节抵抗。”这一支袁军十分精干,尽管人数少,但是军官还是试图挽回局势,一边下令,一边后退,且接连的不断射出箭矢,射杀了不少太史慈铁甲军。
他们的抵抗给了军中的副将以喘息的时间。
这座大营也是五座小营结构,南北各有两座军营,中间是中军,以营道相连。攻破一座小营,并不会导致全盘崩溃。
袁军副将拿起大刀,坐上了战马,催促士卒道:“不要轻易扑上去,结阵与他们厮杀。我们大营恐怕守不住,但要给别的大营,争取时间。”
他精干而善战。
但是太史慈,杀的就是善战之将。
“杀!!!”这名副将组织起了麾下本部数千人马,其中铁甲兵在前,皮甲兵在后,对太史慈的军队,造成了阻碍的作用。
很快太史慈也进来了,他没有马。
不过他有弓。
“嗖!!!”太史慈混杂在铁甲军之间,陡然竖起了手中的大弓,射向了这名副将。
副将久经沙场,有所谓的【第六感】,在刹那之间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整个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但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噗嗤!!”他的脖子被射穿了,箭矢从
前突入从后刺出,锋利的箭头,带着少许的碎骨头,沾满了鲜血。
“混蛋!!!”副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脖子,身躯摇晃了一下,倒毙在了地上。
他呆呆的看着天空,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