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打断的。今天豁出去了!必须找她讨个公道!”
随着那群人的叫喊,看热闹的也越来越多。
为了不让他们闯进店里,大李关了门,把桌子椅子柜台什么的都推到门后抵着。
小李心知大哥挡不了多久,忙劝道:“柳姐姐,这里有我们顶着,你快走,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怎么行,他们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要是走了,万一他们伤害你们怎么办?”
柳江池沉着脸说:“我去前面看看,你们有机会就走,千万别犯傻,知道吗?”
外面的骂声更凶了,店门也被砸得哐叽响,仿佛整个店都在晃动。
柳江池表面镇定,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不行啊柳姐,你还是快走吧!”
小李继续劝阻着,可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怎么会这样,太过分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前面的小店仿佛深渊,会将她一口一口啃噬殆尽。
柳江池浑身上下都叫嚣着快逃,可她硬是咬牙站着,不肯后退一步。
“我没有错,不能走。”她眼里露出茫然和恐惧,语气却分外决绝。
回应她的,是一道冰凉的声音。
“你还不明白吗?他们做了亏心事,拿你当替死鬼。”
魏礼书站在门内,面色不善地盯着她:“恶人先告状,明显是有备而来。”
江流花一听也反应过来,快步走出去拉住柳江池:“他说得对。阿池,外面那么多张嘴,根本就不会给你申辩的机会。他们就等着你出去,好将罪名坐实呢!”
小李也想到了什么,说道:“我想起来了,有几个人我见过,就是西边的那几家作坊,他们也卖过滑板,不过那质量可比咱家的差远了。”
“一定是赚了黑心钱又怕你追究,干脆先弄死你。”
魏乐书抓过刀说道:“喂,柳江池,你赶紧走,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就算没了修为,我们打他们也不在话下,到时候只要压着他们在街坊面前发毒誓,什么真话问不出来?”
小李欣喜不已:“真的吗?那太好了!”
江沙白抱着剑夸出门,朝着柳江池点了点头,意思是同意。
就连魏礼书都罕见地没有反驳,而是思索起了如何完善细节。
他知道这些人背后是文狸,只是不方便直接说出来。于是听着外面的声音,将零零散散的信息快速整合,暗自思索如何引开文狸,甚至弄死他。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柳江池依旧没有同意。
“不行,他们也会去找更强的人。”
“不会。”江沙白上前一步,自信而笃定地说,“无论多强,我都会超越他。”
短短几天,他手上的茧又厚了一层,皮肤也更偏麦色。
没了灵气,一身气势反而更深不可测,更像那个天下第一的金丹剑修了。
手上传来江流花的温度,身边又有这群人,柳江池心里的恐惧顿时消散了不少。
这个时候,外面隐隐约约也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房东钱小娘泼辣地吼道:“柳姑娘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她替我们开辟新商路都没要一分利。”
王掌柜也颤颤巍巍地东劝西劝:“诸位莫急,莫急!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柳掌柜对我们可都是倾囊相授,她是好人呀。”
不过很快,他们微弱的声音又被更大的诋毁淹没了。
“你们收了她的好处,都是一伙的!”
“不能上当,继续冲!”
柳江池眉心忽而舒展,漏出星点喜悦,挂在了唇角。
原来她身边已经有这么多人了。
她长出了一口气,说话也不再硬邦邦的:“我相信你们,可就算度过了这次,下次呢?他们如果不甘心,又去对付其他人呢?钱叔,钱小娘,还有同我合作的王掌柜他们,你们护不住每一个人。”
道理很浅显,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其他人也一时语塞,说不出更好的办法。
唯有魏礼书一脸阴郁。
又是这样!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看清人心污浊?
“你都自顾不暇还管他们?他们得了你那么多恩惠还不够吗?若有伤亡也只能怪他们太弱小。”
魏礼书说这话的时候,柳江池在认真看他。
他漆黑而深不见底的眼里只有她,除她之外,只是一片厌恶。
他讨厌不秋城里的一切,就如同讨厌桃渊城一样。
柳江池像是受到惊吓,不自觉张大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看得懂魏礼书,魏礼书也看得懂她。
见她发现了自己的想法,魏礼书也没再掩藏,越发冷漠地吐出一句:“你在这群卑弱的凡人堆里陷得太深了,是时候抽身离开,让我们出去了。”
明面上是劝告她赶紧离开,由他们去解决问题,实际上是在提醒她,不秋城不值得流连,她不该投注太多感情。
形势紧急,柳江池没时间探究他在想什么,只知道她不能一走了之。
“我不走。”
她扒下江流花的手,转而去扯魏礼书的胳膊。
“你让我别理那些弱者。可是魏礼书……”四目相对,她用清晰而坚定的声音说道,“我也是弱者,知道他们的善意有多珍贵。”
柳江池眼眶通红,紧紧拽着他的手臂,分外坚决地说:“不能辜负。”
“柳……”魏礼书愤然回声,仪态全无,恨不得拎着她骂,可只喊了一个字,他就说不出口了。
她的眼神有片刻迷离,像是透过眼前在看很远很远的世界。
这一刹那,她好像也在那里。
形销骨立,茕茕孑立,决绝里藏着孤寂。
明明他就在身边,为何她还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魏礼书忍不住靠近她,想将她拉回身边,可柳江池已经变回了那个固执的她。
她拉开他,义无反顾地与他错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