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公主受祿,大离皇室的人一向肆意妄为,没自己给自己封个神仙各教就偷着乐吧。
裴安看看姜离头上的芙蓉冠和身上的得罗。意思明显:你不是道士你穿道士衣冠?
姜离看到他的视线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在意,伸手抚过玉冠,道:“这样穿好看。”
裴安一愣,随即笑的更开心:“是,确实好看。是我着相了,执着所谓衣冠,那我一路叫道友真是冒昧了。”
姜离不想聊这些没意思的话题,接着他三弟的事情继续问。
“你三弟打了厉家的人,不怕报复?”
“按陇西律法,我裴家没犯法,两个小辈打架而已,他家要用什么罪名状告我家?”
“不状告,私下叫你家买卖做不下去的下作法子也是有的,这种门楣的直接用些官场手段更快更致命,他们最擅长这样的手段了。”
“看来姜小姐不是陇西人。”
“哦?怎么说?”
“与其他地方小吏都是由世家旁支附庸担当不同。这陇西的小吏都是由公主府下闻墨坊、洗研坊的学子担当,出身贫寒,大部分都是公主府收养的战争遗孤,他们可指使不动这群人。”
“世家失去了这层关系网,没法官官相护,不过就是架子大一点富人。和我裴家有什么不同?甚至吃穿用度有些地方还不如我裴家。”
“裴道友说这话便是不交心了。”
“我岂敢欺瞒姜小姐。”
“这群学子不是世家的血脉旁支也不是世家的附庸,但是真想让他们帮忙做事也不算难,金银珠宝美女华服,总不能人人都是圣人吧?”
“陇西律法严明,被查出来不仅自己掉脑袋,还会牵连家人变成刑徒。他们又是公主门生,,,”
话没说完就被姜离打断:“若是严明律法血腥刑罚能断人贪念,那么律法公布的那一刻,就该天下太平,再无污垢了。公主门生也不妨碍他们与那些蝇营狗苟的沆瀣一气。”
裴安不知道原本还算轻松的话题怎么转变现在这样严肃,难不成姜离小姐曾经受过冤屈?
裴安想了想说:“这种事情兴许在其他县乡会有,但是在这玉门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公主府的大门永远开着,不管谁受了冤屈去了公主府喊冤都会沉冤得雪。”
“人心难测且易变。肃清吏治,就像打理农田一样,只要疏于打理田间就会长出野草,这种事情无法杜绝,公主殿下已经做的很好了。而且我听闻,公主前两月已经派了一堆人去督察各地吏治,想来过不了多久,其他乡县就会和玉门一样。”
“裴道友相信公主殿下?”
“这是自然,陇西民众无一不信的。”
还不等姜离再问什么,小邓和裴明就风风火火的提着食盒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