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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氛围确实有点怪怪的。

顾盏乔这么想着。

但是她不确定这会不会是听了蒋艳一番话后而产生的错觉。

但是值得肯定的是,曾红培导演确实不在试镜场地内,虽然桌子上有他的名牌,但是那个位置是空的,并没有人。

顾盏乔进去的时候忍不住盯着那个位置看,看到最后,负责试镜的副导演和制片人都尴尬起来。

副导演说:“不好意思,爷爷他身体不舒服,去后面休息了,不过你们的表现我们都会录下来的。”

顾盏乔“哦”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对方对曾红培的称呼是“爷爷”。

她望向对方的名牌,上面写着“曾重国”。

原来他就是曾红培的孙子。

顾盏乔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她没想到曾红培的孙子也会在剧组——因为她想来听说,曾红培在这方面避嫌道到固执的地步。

她毕竟也算是娱乐圈的老人,这些事还是听说过了。

如此一来,她便自觉不妙起来。

蒋艳说的事情可能是真的,这部电影打着曾红培的幌子,实际上可能根本不是曾红培作为导演,正是一出现实版的狐假虎威。

但是既然都在场地里了,自然还是要演下去,顾盏乔回忆着给她的片段,渐渐进入了情景。

军队闯进后院,作为歌姬的柔贞躲在床底下。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浑身颤抖。

别人过去告诉柔贞,闯入中原的异族人,都是会是人肉的野兽,她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和自己的想象吓到,整张脸惨白如纸。

然而她还是被发现了。

她被从床底拖出,手脚发软,浑身被一种绝望的脱力笼罩,连叫都叫不出来,只低声不断喃喃着:“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

顾盏乔从这情境中脱离出来,看着前方决定席上的人交头接耳地低声说话。

过了一会儿,曾重国笑眯眯地说:“小顾啊,你还是太拘谨了,偶像包袱可要不得啊,被拖出来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尖叫呢?”

顾盏乔皱起眉头:“柔贞不是那种会尖叫的姑娘。”

曾重国大约没想到顾盏乔会反驳,笑容有点僵。

“她出身书香门第,连死都是从容的。”

旁边有人咳嗽了一声,和曾重国面面相觑后道:“也有道理也有道理,你可以出去了。”

虽这么说着,语气显而易见的不以为然。

顾盏乔皱着眉头出去,看见蒋艳在拐角等她,便跑过去道:“我觉得你说的没错。”

蒋艳压低了声音,在顾盏乔耳边说:“我打听了,曾导现在在国二医院,不知道什么毛病,不过得住一阵子的院。”

“那么说,导演可能是其他人?”

“合同一签,戏拍一半,导演突然进医院了,可不是得认栽。”

顾盏乔愤怒地捶墙:“太过分了,我要找他们理论!”

蒋艳静静地看着她。

顾盏乔揉了揉手:“好吧,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俩就别往这火坑里跳了。”

蒋艳点头:“那肯定的。”

她又确定道:“但是万一是真的呢,是我们猜错了怎么办?你会不会觉得可惜。”

顾盏乔傲娇道:“是我相信的你,所以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可惜。”

蒋艳了然慨叹:“这样啊……”

话音刚落,她猛地跪倒在了地上。

这一跪不可谓不突然,随着一跪的同时,脸色也是煞白,不过两秒的功夫,蒋艳抓着顾盏乔的外套下摆蜷缩着倒在了地上。

凌乱的发丝盖住大半张脸,有种午夜凶铃的惊悚感。

这回顾盏乔尖叫起来。

她一尖叫,别人也发现了这里的异状,层层叠叠地围拢上来,曹佳轩的经纪人一把把她搂住,高声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胃又痛了?”

这么说着,又对一边的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艳子参加不了试镜了,我先带她去医院。”

话音未落,已经风风火火地把她扶进了电梯,下楼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试镜演员皆感慨着这事发生的突然或者蒋艳运气不好,然后渐渐散开。

徒留顾盏乔一人在一片嘈杂中回忆着蒋艳最后偷偷给她比的一个胜利手势,风中凌乱地久久无法回神。

——这病装的,真是殿堂级的演技。

顾盏乔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去找卢三宝准备回去,手机里却打进了一个陌生来电。

她接通后听见对面说:“顾小姐啊,您能不能先来一下您的化妆室,我是剧组这边的,有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顾盏乔冷哼一声,她对这种虚假的剧组不感兴趣,因此带着要好好打他们脸的心态来到了化妆间。

化妆间里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子,见她进来,便堆起了一脸的笑意。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顾盏乔看着对方这很看重她的样子,心情也好了些,平和地问:“有什么事要对我说的么?”

对方笑着露出八颗牙齿:“其实,我们曾导想要请目童老师和顾小姐吃一顿饭。”

顾盏乔拧眉疑问:“你们曾导都进国二医院了,还能请吃饭?”

对方顿时大惊失色,虽只是一瞬间,还是令顾盏乔捕捉了去,她开口道:“你不会是骗子吧?骗子怎么进的这大楼?”

对方急忙否认:“我不是骗子,你看,这是我的名片——我要是骗子,怎么能知道顾小姐的手机号码。”

顾盏乔随意收了名片,有些不耐地看着他。

对方便说:“是的,曾老爷子是有些身子不爽利,不过,这不是还有另外一位曾导么。”

顾盏乔便结结实实地翻了个白眼,感情曾导指的是曾重国,要依着她以前的脾气,一个“滚”字估计就要无法控制地脱口而出了。

不过现在她稍稍收敛了脾气,于是便只说:“不好意思,什么事这儿说就行了,不用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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