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笼子里的鸟儿才叫了不过三声,琬雁就已经亲自站在了蘅芜苑的门口。
嬷嬷开门的时候瞧见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来的这样早,老脸上登时就有了笑意。
“有劳琬侍卫跑这一趟了,王妃已然起身,这会儿正梳洗着,王爷可是要过来用膳?”
要知道,距离萧臣毅上一次踏进蘅芜苑已经过去了快一周的时间。
王府别的不多,女人最多,王爷进了谁的院子那就代表着对谁的宠爱和重视,纵然之前有点小误会,这会儿也该消了。
“嬷嬷留步,我来是特意通传王爷的指令……”
琬雁说着轻轻拍了拍手,后面的丫鬟、小厮端着盘子就凑了上去。只是盘子里装着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包包精心包好的纸袋子,嬷嬷的眉头皱了皱。
她的鼻子灵,隐约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的药材香气,这一下倒是有些吃不准王爷的意思了。
“王妃求子供奉辛苦,这些都是补肾调理的药方,后面的小聚还是免了折腾的好。”
琬雁是来通传的,他也不管嬷嬷是什么脸色,话到位,他就带着人撤退了。
琬雁一走,嬷嬷就快步回了蘅芜苑里给王妃委婉的传达了这个意思。
碧水台的位置偏,丫鬟们也不好在那附近走动,等到消息传到惜君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秋月去拿了午膳回来了。
春堂听了个大概转头就报到了惜君的眼跟前儿:“那位今儿得了些药方,奉命将养着,主子后面几日的请安怕是都免了……”
春堂说这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举止小心但眉梢眼角都带着由衷的笑意。
她是替惜君高兴,王妃多半是因为拉帮结派的事情被萧臣毅找了个理由软禁在蘅芜苑了。
而吴姤虽说是无辜的,但是她背后的吴家不安分,萧臣毅看着想来也不顺心。
考虑来考虑去也就惜君的碧水台算是一片净土,正是抓住萧臣毅心思的好时候。
惜君倒是打着团扇,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菜,眉眼看着云淡风轻,毫无波澜。
“她休一天,缓过来折磨人就是两天,哪有安分的时候……”
惜君确实是想要往上爬,但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萧臣毅不来还则罢了。
他真来了,自己就成了何淑宴的眼中钉,肉中刺,本来代为孕育子嗣爬了萧臣毅床的事情,何淑宴就已经恨不得活剥了她。
“主子……”春堂还想要再劝两句,却神情猛然一顿,她的脑袋微微偏了偏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
她快步出去,不多时折返的时候,惜君已经翘着兰花指轻轻擦了擦唇瓣,显然是用完了膳食。
春堂是司主的人,刚才那样异常的反应不外乎就是司主那边有消息了,惜君哪里还吃得下。
她在这深宅大院里,无形之中指不定都有多少视线在盯着,想要亲自和司主联系难如登天。
“刚才没人注意到吧?给我看看。”
惜君见春堂点了点头,知道她做事谨慎随即放心地打开了信纸。
信纸只有寥寥几笔,问的是惜君攻克萧臣毅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惜君是被司主寄予厚望的。
她本人也争气,当真进入了这四方的天,只是宅院不比外面,处处皆是充斥着勾心斗角,想要博得一个警戒男人的心更是难如登天。
“主子莫叹气……昨夜您被召幸,可有收获?”
春堂看惜君的神情也知道这事儿举步维艰,只是昨晚的召见属实是意料之外,她还抱着一丝希望。
惜君苦笑,她昨晚情事尽后都被抬了出来,哪里有机会搜索萧臣毅的主卧。
至于书房重地,虽说进去过一次,但也只是在书房的小榻上,书桌?
别说萧臣毅没那爱好,就是真有她也不一定吃得消,那男人在情事上着实凶猛……
“萧臣毅不是常人,主子一时拿不下也是情理之中,但,容色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春堂温柔地安慰了惜君几句,随即点出了当前惜君的困境。她虽说也是黄花闺女,但作为旁观者,心思倒是看的通透。
萧臣毅虽说来碧水台看起来略比其他院子勤快些,但也是憋足了来释放的,这也是何淑宴之所以能够容忍惜君到现在的其中一个原因。
惜君摸了摸下巴,眼眸里闪耀着精光,萧臣毅见过的女人太多,她需得别出心裁些……
而碧水台岁月静好时,蘅芜苑则是一片死气沉沉,走动的丫鬟们虽说依然按部就班,但都尽可能的放轻了动静,不为别的,王妃心情不好。
“凌月,王妃可用餐了?饭菜都冷了两番了。”
嬷嬷是首先传达消息的,她现在额头上还有一道青紫色的痕迹,这是被怒极之下的王妃砸出来的。
得亏王爷送来的是药材包而不是其他,否则只怕不是不见血能够善了的。
凌月看见嬷嬷这狼狈的模样多少有些感同身受,前些日子她也曾经被砸过。
虽说都是心疼王妃,但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以来王妃的性子似乎浮躁了一些。
“王妃没胃口吃不下,饭菜撤了吧,让小厨房随时候着,晚些时候饿了总会用些……”
凌月不是王府的丫鬟,而是何淑宴从国公府陪嫁时候带来的,对何淑宴的习惯把握有七八成。
嬷嬷无奈地谈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照办了,王妃千金贵体,她若是不愿意,又有谁能够勉强呢?
只是这对操碎了心的奴婢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何淑宴这一次的不吃进行的那么彻底。
到了晚膳时候,送去的饭菜依然是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嬷嬷和凌月有些慌了。
“王妃还是不肯吃,要不去请王爷?”嬷嬷忧心忡忡地提了个建议,但可行度很低。
蘅芜苑现在是被软禁的状态,里头的主子和丫鬟们要是在府里走动。
那就是在打王爷的脸,后院虽说是王妃在主事,但一个家真正扛起大事的还得是男人。
“我去请,大不了就豁出一条贱命去,王妃的身子要紧。”凌月咬了咬牙,脸上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