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臣毅处理完公事的时候,书房之中的蜡烛都换了一次,整个王府之中的院落都熄了灯,只剩下时有时无的蝉鸣声。
萧臣毅伸了一个懒腰,瞥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此时已经接近子时。
王府后院的女人为了容貌常驻大多亥时就已经睡下了,萧臣毅想起了何淑宴,最后还是打消了扰人美梦的念头。
三分钟后,夜色之中一个人影急匆匆的往碧水台的位置走去。
听见敲门声,守着院门打瞌睡的小厮顶着惺忪的睡眼开门,看见来人的时候,眼睛登时圆了。
“琬,琬侍卫,奴才去叫惜主子……”
惜君此时确实还没有休息,她才沐浴更衣过,这会儿正在厢房中和春堂商量事儿。
听到门房的回报,惜君的内心是有些惊喜的,按照琬雁的说法王爷在书房等着,那自己岂不是有机会?
春堂的脸一红,有些不知道该哭该笑:惜君承宠她肯定是高兴的,但这总是三更半夜来叫人是怎么意思,一个妾室弄的好像外室一般。
惜君此时是散着头发的,身上的衣料也轻薄,再想要上妆显然是来不及了,春堂倒是觉着如此正正好。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配合惜君媚骨天成的五官有一种矛盾的美。
“主儿模样身量都是出挑的,且去吧,琬侍卫还在外头等着呢。”
春堂给惜君披了一件厚实的外衫,推着人去出去了,这是怕她被夜风一吹,着了凉。
饶是春堂体贴,但碧水台距离萧臣毅的主院也着实有一段距离,加上夜风习习,她抵达的时候唇瓣都白了三分。
琬雁脚程倒是快,但他可没有胆子带着惜君飞檐走壁,要带人势必就需要肢体接触。
惜君可是王爷的女人,他几个脑袋不够砍的敢动王爷的人?
书房前,琬雁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门一开往里一推就自发的躲得远远的。
惜君没来得及站稳身子呢,腰身直接就被一双滚烫的大手裹挟,随即被带到了小榻之上。
在冷风之中行走的寒气还没有彻底消散,她的身子入手冰凉,在这样的时节里格外的消暑。
“王爷……”惜君委屈的抬眼,好似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一般,她这时候的唇色白,更是显得柔弱可欺。
“很快就热了。”萧臣毅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身随心动,自然而然地就吻了上去。
她的身上只带着沐浴过后的花香,除此之外没有丝毫的脂粉气,原本披着的外衫也在动情的亲吻之中,脱落在了小榻上。
外衫的厚实和内里的轻薄在眼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萧臣毅一向知道她皮肤白,此时更觉得春色晃眼……
书房的红烛快要燃尽的时候,一场情事才算是走到了尽头,惜君整个人软在了榻上,只剩下一双眼睛柔柔地看着萧臣毅。
上一次在主卧房就是因为累极闭了眼所以被萧臣毅毫不犹豫地抬了出去,这次进门的惜君莫说书房的格局布置,她连书桌都没瞧见就被拉扯进了情爱的漩涡之中。
都说男人满足之后是最好说话的时候,惜君没打算求什么金银珠宝,只要萧臣毅能像第一次一样有意让自己留在小榻睡一宿也是好的。
但萧臣毅着实是误会了惜君的眼神,他确实是神清气爽,可瞧见惜君投来的柔情似水的眼眸时,他低头奖励似的在她额头落下了一个吻。
这男人克制,就连欲望方面也习惯了松弛有度,即使隐隐又有暗火勾动,面上依然不显山不露水。
惜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随即好似受到了鼓舞一般大着胆子伸出了一双莲藕似的胳膊,勾住了萧臣毅的脖颈,拉向自己。
“王爷总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寻婢妾过来该不是喜欢偷人的感觉吧?”
她的气息在耳朵边打转,温热而酥酥麻麻,但是在萧臣毅看不见的角度里,惜君的眼睛正努力的想要穿过珠帘看清里屋的布局。
小榻是外间的,书桌也好,书架也罢都在里间,她现在还得不到红袖添香的信任感,记个陈设也是好的。
“五十步笑百步,你方才求饶的时候可没有现在的胆子。”
书房内的烛光微弱,没等细看,下一秒萧臣毅就直接撤下了她环在自己脖颈上的胳膊,一扯被子将人直接给包裹了起来。
这熟悉的动作,惜君知道自己又得无功而返了,萧臣毅这个狗男人甚至没给自己穿衣的机会就直接叫了琬雁进门。
惜君纵使气愤也只能乖乖地抓紧了裹着自己的杯子,伺候萧臣毅已经够憋屈了,她可不想被第二个男人看光。
“早些休息。”萧臣毅摸了摸惜君的脑袋,眼神示意琬雁直接将人给抬回去。
这摸宠物一样的手法,惜君敢怒不敢言,只好抿唇笑着羞涩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内心黯然。
因为是琬雁抬着走的,脚程自然比带着惜君要快很多,似乎是感应到她的沉默,琬雁难得开了口:“王爷待你是不同的。”
惜君知道自己从入府为止到现在,算是承宠最多的,但是琬雁嘴里的不同,她并不认可。
萧臣毅对自己是多了几分特别,但其中情事上的契合占了百分之八十,信任度则是原地踏步。
这感情进展,和青楼的恩客有什么不同?
惜君不答话,琬雁也安静了下来,他将人送回了碧水台的主卧后就闪身离去。
春堂在惜君离开后已经睡下了,她想着以自家主子的本事,今晚如此好机会应该会想方设法的留下,不成想打包的跟粽子一样就送回来了。
“春堂备水,我想梳洗……”惜君看着自己身上暧昧的痕迹只感觉糟心。
明儿就是柔妃的游玩邀约,她必须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要是今晚有收获,她辛苦些倒也无妨,可眼下情报未果,眼看着天还有两三个时辰就亮了。
她要是敢带着一身靡靡之气去应约,:不需要柔妃,光是何淑宴就会扒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