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我已经出师了,今后也能挂证行医,你什么时候与贵妾说,你我的婚事……”
药童的双颊飞上了红晕,一半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另一半则是因为面对心爱之人的羞涩。
只可惜他这一腔的深情,此时的萍儿压根没有心情欣赏,她大着胆子跨进了门,站定在桌边。
药童被萍儿的动作给搞懵了,虽说师傅是醉了酒,但是这动作未免太大胆了。
吴贵妾要是愿意把萍儿赐给自己做妻子,肯定是顶好的,但是师傅这边绝对不可能同意自己主动求亲的。
他老人家信奉不站队,恨不得离这些女眷越远越好。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趁着这机会与你师傅说,难道还指望我一个姑娘家落下脸皮求着我们主子嫁你不成?还不准备婚书去!”
萍儿脸上的娇羞完全是装的,她这话的说辞就是为了支走药童,而药童果然是耳根子软,当即就摇晃着步伐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府医,惜君的胎相到底如何?都见红了怎么可能还保得住?”
萍儿虽然不敢怀疑惜君是用了主子娘家姨娘的方子假孕,但是她以往听闻见了红的孕妇,十个有九个都是滑了胎的。
没道理惜君的肚子就那么稳定,这么折腾都不掉。
“你,竟然敢置疑你师傅的医术,她那一胎除非自己不想要,否则……”
府医被耳边念叨不停的询问给问的不耐烦了,睁开了半只眼皮就打算好好说道。
但迷迷糊糊看清是一个女人的脸,府医的酒顿时就清醒了三分。
他含糊了两句,就索性趴在桌上,任凭萍儿怎么在耳边呼唤也不做声了。
惜君那一胎除非是自己停止服药,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固若金汤,因为那压根就不是真正的喜脉。
府医并没有切实的证据,他完全是通过多年的行医经验得出的结论。
自惜君有孕后,他去请过几次平安脉,不管是日常还是昨天那边紧急的情况,惜君的脉象都很平稳。
而没有起伏就是最大的破绽,早期是因为胎儿还小,所以摸不到几周几月。
但这都过去了那么久了,还是无从知晓,可疑!
“府医,府医……不中用的老东西!”
萍儿气结,她再三确认府医确实醉的不省人事后,不等药童回来,自己就匆匆的离开了小门回去折月居复命。
药童去而复返的时候,院子里,大树下,石桌旁,哪里还有心上人的影子,有的只是一个趴着的醉鬼。
“怎么这就走了……”他拿着准备好的笔墨纸张小声的嘀咕着,走到了桌边这才迟钝的想起。
师傅醉的这般厉害,哪里还有清醒的神志写什么婚书?
折月居这厢。
萍儿进门后急匆匆的来到了吴姤眼前,看她进门的脚步快,吴姤还以为惜君的胎儿果然有鬼,却见萍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奴婢去时,府医醉了酒,只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惜君那胎有些过于稳固了,主子不觉得可疑吗?”
萍儿这一点,吴姤当真摸了摸下巴思索起来,她记得姨娘来信时候叮嘱过。
那秘方只能让人呈现出怀孕的脉象,并且脉象稳固、健康,但是日子大了瞒不住,因为压根把不出胎儿的月份。
“不行,何淑宴那个废物现在已经出府躲清净去了,以我现在的恩宠地位,压根不可能强压着旁的大夫上门。”
吴姤感觉自己可能抓住了惜君的软肋,但是没有证实一切就都是妄加猜测,偏偏要求证这点不容易。
“主子怎么忘了,不是还有王爷吗?正所谓子嗣为大,王爷这般在乎惜主子的肚子,多请两个大夫看顾也是正常的。”
萍儿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瞬间就有了主意。
府医那个性子属于知道了也不会张嘴,但是外头的大夫就不一样了,钱到位,有什么说什么。
吴姤咬了咬唇,她不是没想过借萧臣毅的势,只是之前自己被何淑宴折磨成那个样子,这男人都不曾过来探望。
如今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上了心?
“主子往好的方面想想,王妃出了府邸,惜君又怀着身孕,其他院子的哪有您姿色过人?”
萍儿是个会说话的,看吴姤的表情就知道她因着之前的遭遇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动摇,所以温声鼓励。
正抉择的时候,院子外头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随即便是丫鬟们带着喜悦的“王爷金安”,这是想什么来什么,天降的机会。
吴姤原本摇摆的心安定了下来,她将腰带松了松,装作匆忙起身的模样,上前迎人。
“王爷好些日子没来了,婢妾都以为被王爷忘了,早早就卸下了。”
许久不见吴姤,瞧见她性子还是这般温软,萧臣毅的眉宇间也多了一丝暖意。
他伸出手轻巧的将人圈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声音懒怠。
“怎么会?不过是事忙,你是府中老人了,本王记得。”
女人是好哄的,一句记得,吴姤的眼眶就红了,两个人顺势就滚到了床榻上,而萍儿则是很有眼力劲的早早退了出去,关上门。
一室的旖旎后,男人心情看起来颇为满足,而吴姤趴在他的胸膛上踌躇着应不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开口。
“王爷,王妃如今不在府中,前些天又出了那样的事,一个大夫怕是看护不过来……”
吴姤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话还没说完只感觉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已经撤了下去。
她忐忑不安的抬起头,正对上黑暗之中萧臣毅那双精亮的眼睛,看的他心尖发颤。
“婢妾没有想要伤害惜妹妹的能力和想法,只是防患于未然,都听王爷的。”
吴姤低下头不敢再提,萧臣毅也闭上眼睛收回了视线,内心斟酌。
他今晚会来折月居,完全是听了惜君的建议,以免她因为独宠而被王府其他人仇视。
只是没想到,走了一个何淑宴,这里还有个暗戳戳虎视眈眈的,或许一开始威胁银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