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为婢的人进了皇宫,眼睛都有些忍不住的四处转转,尤其是周围的建筑金碧辉煌,他们站在其中都会有一种弄脏了地方不好意思的感觉。
“你们之中有没有读书识字的,挑两个与老夫一同面生。”
御史大夫和蔼的看着面前这个男男女女,这可都是推倒国公府的力量啊。
“我,草民略微识得几个大字……”
陆陆续续走出两个衣裳看着略微干净一些的,只是露出来的胳膊还有淤青淤紫。
“就你们两吧,进去以后如实说就好,其他人口述,叫人抄录下来。”
御史大夫从容不迫的安排了这些喊冤的人,没等领着人进去呢,外头又来人了,是京都的县官,他甚至都还来得及换官服就匆匆而来。
“御史大人,这是?”
“一道,请吧。”
这一大一小的官职对视了一眼,再看看几乎同时起事的百姓们,彼此确认了汇报的是同一件事……
与此同时的萧王府,何淑宴同样有些惴惴不安,她莫名的从梦中惊醒了,太阳穴突突直跳。
“王妃怎么了?可是梦魇惊着了?”
萍儿快步进来,语气之中满是关怀。
“心慌的有些厉害,王爷今晚歇在哪儿了?”
何淑宴喘了口气,缓和了一些急促的呼吸,她想要萧臣毅的陪伴,纵然此时他在旁的院落也不惜想要将人请来。
而萍儿则是微微摇了摇头:“说来也奇怪,王爷今儿没歇在府上。”
萧臣毅确实有过不沾家的情况,那只能说明公务繁忙,何淑宴捏了捏眉心,将自己的不安压下去。
“不睡了,叫人传早膳吧。”
这一招呼,院子里破天荒静悄悄的,甚至都没有点灯,只剩下为数不多两个值守的跑了出来。
嬷嬷今儿不值班,早早就睡了,听见凌月喊人这才披衣起来,但她很快就从稀稀落落的人影察觉到了不对劲,院子里什么时候不是一呼百应的。
“怎么才这几个人,其他懒皮子呢,一个个都不想做了不成!”
偌大一个蘅芜院,除了凌月和嬷嬷两个忠心耿耿的,其他的丫鬟小厮基本上都是买回来的。
得了信儿能跑自然是跑了,跑不了的也只是因为要值班没等到撤退的机会。
“都不吱声,真要本姑娘一个个去请不成?!”
凌月干巴巴的喊了两声,嗓子都破了,她耐心消耗干净了,索性亲自去踹门。
下人所住的房间都是连成一片的,一间,空空如也,两间,人去茶凉……
何淑宴眯着眼睛看着,下一秒她就冷不丁的抓了一个值夜丫鬟的手腕,尖尖的指甲落在了对方的脸庞上,阴恻恻的开口。
“人都去那儿了,给本宫如实交代,饶你不死!”
何淑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管理会有失控的一天,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是自己失策了。
“是,是,惜主子给王府的下人们都找了去,大约是要训话?”
丫鬟的睫毛闪动的很快,她丝毫不怀疑何淑宴会划破自己的脸颊,声音都在打颤。
她现在非常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听同伴的建议直接翘了班。
好在何淑宴得到了答案以后只是一巴掌将人给扇到了地上,语气冷冽。
“训话,以为揣着个不知道男女的东西就分不清谁是主,谁是仆了?她一个妾室凭什么指使本宫院子里的人,怪本宫平时太惯着你们了!”
丫鬟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掉眼泪的样子很是委屈,而似乎是觉得不解恨,何淑宴抬脚又踹了两下,这才拍了拍手,准备往碧水台的方向过去。
惜君不是招呼着大伙儿要训话吗?她也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给她立立规矩,省的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妾室的身份!
“王妃,这事儿是惜主子不对在先,不若等王爷回来处理?”
嬷嬷拦不住何淑宴风风火火的步伐,只能一边跟上一边从旁劝说。
她总觉得今天的事儿透着蹊跷和邪性儿,要知道惜君偷偷笼络人心是合理的。
但是这么明面的跳出来对着干,手里怕不是有什么底牌没有使出来。
“等、等、等,她三滴眼泪,王爷指不定就偏袒了谁,本宫等够了!”
何淑宴不为所动,反而是脚下的步伐越发大了,她要趁着王爷不在王府的机会,好好看一看惜君的肚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到碧水台的时候,碧水台的门关着,但是门上却挂着两串红红的灯笼摇晃着,好似炫耀一般。
王府上下谁不知道何淑宴喜欢挂灯笼,尤其是月中,王爷必定留在她的房中,红灯笼都会多挂两盏。
挑衅,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何淑宴深吸一口气,示意凌月上前踹门。
凌月是卯足了力气,而叫人意外的是这门好像并没有从内上锁,轻轻一踹就开。
反倒是叫使了力气的凌月一个脱力直接栽倒在地成了一个狗吃屎的造型。
“凌月姑娘怎么行这样的大礼?给王妃请安。”
银杏裂开嘴一笑,服了服身子随即继续往厨房里走。
而院子里的树下,石桌上已经摆满了香喷喷的早膳,惜君正被其他丫鬟围着布菜,那怡然自得的模样全然没有对何淑宴的尊敬。
听见了银杏的话,惜君这才珊珊然抬眼,起身:“王妃金安。”
四个字一落,惜君的屁股又重新坐在凳子上,其他的丫鬟也有样学样,只是没有坐下。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个个没规矩的东西!”
凌月被这院子里的作态气的脸一红,撸起袖子就想要给打算上菜的银杏一巴掌。
只是这巴掌还没有落下,她的身前就多了一个身影,只见秋月捏着凌月高举的那一只手,一使劲将人往后一推。
“主子们说话有你什么事儿!谁叫你在我们院子里打人了,你也是没规矩的东西!”
站不稳的凌月踉跄着向后,恰好倒在了何淑宴的身上。
要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