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的趣事说给他们听,和周潜聊了些圈内八卦,又取笑了刘诚几句,她愿意活络气氛,桌上的沉闷便一扫而空。
叶景深始终未插一语,给她剥的海鲜在碗里堆成山,她碰也不碰,只吃自己夹到手的,偶尔喝两口酒,不多,点到即止。上次醉酒的错误,顾琼琳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直到席上盘空,叶景深方才起身去洗手。
洗手池的水不断冲过他的手,他想着刚才顾琼琳的话——订婚宴她只请了萧徐二人,而他……他不是她请的。
于她而言,他只是个外人。
一手忽然拍上他的背,萧嘉树不知何时跟了进来。
“阿叶,放手吧。”他终究看不下去了。
叶景深回神,他按了洗手液在掌心,很认真地搓手,反复洗了三遍,才终于关上水。
“嘉树,如果有一天让你放弃徐宜舟,你做得到吗?”
“宁死不放。”萧嘉树答得干脆。
他问出这个问题,萧嘉树就明白,自己已经无法说服他了。
叶景深笑了。
宁死不放……说得真好。
……
晚上八点多,这顿饭结束,萧嘉树拉着微熏的徐宜舟离开,周潜也约了人续摊,便都各自告辞。
刘诚喝了酒,不能开车,被叶景深打发先走了。
叶景深滴酒未沾,他亲自开车送顾琼琳去酒店。
“这顿饭,还尽兴吗?”叶景深边开车边问她,语气闲适,像和她聊天似的。
顾琼琳很疲倦,正闭着眼养神,也没听清他的话,就随意“嗯”了两声敷衍着。
“阿琳,以后这种机会会很多的。”
他声音忽然间近在耳旁,顾琼琳猛然睁眼。
车子不知何时已停在酒店门口,叶景深正倾身凑在她耳边,见她睁眼,他再度吻上去。
顾琼琳没有招架之力。
他抓紧她的手,不容她逃离,缠到两人都有些窒息,他才放开手。
她唇瓣微肿,红艳如莓,眼神却怒到极点。
“你这个疯子!疯子!我不会再见你了!”
“恐怕无法如你所愿,还有你的订婚宴,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今晚就先放过你……”他说着,将她身上的安全带解开。
顾琼琳跳下车,什么话也没说,只重重甩上了门。
她永远都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单独见面了!
……
第二天一早,顾琼琳便回了京城。
她没有忘记,自己的包里还揣着霍行川和魏卓年的照片。
到机场时,霍行川和魏卓年亲自来接她,她在车上就将照片的事和霍行川说了。
车里很静,魏卓年不发一语地开着车,霍行川则和她并排坐在后座上,正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
“拍得挺漂亮。”
良久,他才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话,若有似无的冷意从他声音里透出来,不知不觉就让人头皮发紧。
顾琼琳知道,霍行川在发怒。
“他没说想怎样吗?”他问她。
“没说。”顾琼琳揉着头,她没休息好,头疼得厉害,“霍少,事情因我而起,我很抱歉。如果你想取消这场婚姻,结束合作,我没有异议。”
“取消?箭在弦上,来不及了。”霍行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说你后悔了?”
“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顾琼琳重重捏了下眉心,“他不会把消息透露给媒体,这样会替他惹下整个霍家;透露给你的死对头,于他而言没什么好处。那么就剩下霍老爷子……”
“他不会给我爷爷的,因为一旦给了我爷爷,不止卓年有危险,连你也不能置身事外,他不舍得。所以,他会直接找我,毕竟这场婚姻的主导权在我手上。”霍行川笑着打断她,“你不后悔就可以了,其他事我自有分寸。”
顾琼琳将脸转向车窗,今天京城雾气重,窗外的天一片阴霾,不知怎地就让她心情沉起来。
“你有什么安排吗?”她问他。
“我讨厌被人威胁,他敢威胁我,我当然要让他痛一痛。”霍行川声音猛地沉下,刀锋似的锋锐。
顾琼琳霍然转头道:“霍少,别……伤害他。”
霍行川挑眉看她,唇边的笑再起:“他这棋下得不错,只是不够清醒。弱点在我手里抓着,他就敢向我下战书,我让他看清楚点而已。”
“他的弱点?”
“这世上谁会让他痛到极致,谁就是他的弱点。”
除了顾琼琳,别无他人。
……
离订婚酒宴还差三天,顾琼琳像个陀螺似的连轴转起。
除了订婚酒宴的事,她工作也忙得不可开交,大导演李瑞的新戏正在物色女主角,事前已经和魏卓年通过气,要她直接试戏,就安排在这天下午。
进片场时,她与严冰迎面碰上。
顾琼琳并不意外,听说这部戏李瑞属意她和严冰,女主角会在她们两人之间二者择一。
“顾女王。”严冰见到她,竟先开口打招呼。
这倒让顾琼琳颇为惊讶。这三年来,她们碰面的次数很多,严冰从没主动开口和她打过招呼。虽然两人没有起过正面冲突,但严冰对她的那股敌意,就算不说话,她也能察觉得出来。
“严冰姐好。”顾琼琳笑着回答,严冰比她早出道,称一句“姐”很应该。
“来试李导的戏?”严冰意有所指地问她。
这事并不是秘密,顾琼琳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道:“嗯,和你一样。”
“祝你成功。”严冰的笑容忽有些狞色浮出,像躲在幕布之后窥视的人。
“谢谢。”顾琼琳不再说客套话,道了谢后匆匆进了片场。
试戏过程很顺利,看完她的戏,李瑞导演思考五分钟,当场就确定顾琼琳为女主角。
……
同一天,叶景深到达京城,不过他没能见到霍行川。
霍行川先见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