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四点,商场外的马路开始拥堵,叶景深站在休息室的露台上,俯望着下面拥挤的路面,左手手指摩挲着自己右手背贴着的创可贴。魏卓年找来了她的化妆师和造型师,这会正在屋里替她换衣服,便将叶景深给赶了出去。
他的手背在刚才的混乱中擦伤了,顾琼琳亲手替他贴好了创可贴。
想起她刚才动情时脱口而出的话,他忍不住翘了唇角。
为她这一句“爱”,什么都值得了。
“叶景深!”屋里的顾琼琳叫了句。
他转身推开露台的门,脚才迈入,闯进眼帘的人就让他停了步伐。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酒红色的长礼服,款式很简单,勾勒出的线条却玲珑到了极点,胸前是恰到好处的一点诱惑,性/感得让他窒息。她脸上也化好妆,和从前一样精致的妆面,一张脸神采奕奕,像回到过去。
看到他进来,她展颜笑了,头一歪,脑后的大波浪卷发垂落脸侧。
“过来帮我看看,我漂亮吗?”
他这才回神,快步上前,伸手拔过她脸侧的长发,着迷道:“风情万种。”
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无损她的美丽半分。
“油嘴滑舌,不过我喜欢!”顾琼琳一点没和他客气,眉眼里都是笑,看起来心情很好,丝毫未受即将要召开的记者招待会影响。
魏卓年双手环胸靠着墙站着,实在看不下去,开口打断他们。
“秀恩爱有个限度!时间到了,准备出去吧。”
叶景深抬腕看了下表上时间,点点头,倾身将她脸颊边的发丝理好。
“走了,紧张吗?”
“你说呢?”顾琼琳指尖从他手背上的创可贴上划过。
他笑笑,不答,推了她朝外走去。
魏卓年早已站到门边,将休息室的门打开。
门外,早已坐满了人。
偌大的活动室已经挤得满满当当,仓促间摆下的椅子不够坐,最后几排的记者都是站着。
背景板制作得颇简陋,厅里的布置也不算妥当,一切都是临时起意的安排,来不及做准备,只除了四周站得笔直的安保人员。受了下午那场混乱的影响,叶景深调了一组安保人员加进来,以防现场再出现意外。
但没有记者在乎这些,他们的眼睛都巴巴地盯着休息室的门,所有镜头都准备就绪。
门终于开了,所有人都精神一震,有些视线被挡住的人,更是迫不及待站了起来,朝着休息室处窥探着。
叶景深推着顾琼琳缓步而出。
快门声瞬间响起,然而他们拍到的照片都是神情自若的两个人。
浅淡的笑,平静的眼,英俊帅气的男人,光彩照人的女人……他们似乎没受到负面新闻的半点
影响。
叶景深将她推到会议桌后,弯腰抱起她,让她安然落座于椅上。
温柔至极的动作与眼神,像无惧所有流言碎语的无声宣誓,被相机与摄像机一一记录了下来。
如果没有网上那些高筑的话题,这一幕足以成为让人羡慕嫉妒的恩爱大秀。
他替顾琼琳整好了裙子后,才坐到了她左手边的位置上,魏卓年则落座于她的右手边。
试了试话筒,确认无误后,魏卓年才开口。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莅临,近期来我们公司旗下艺人顾琼琳的话题不断,已经给她造成了很大负面影响。很感谢大家对她的关注,我们召开这次临时记招会的目的,是希望对目前关于她的几个新闻作出正面的回应。”
魏卓年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将话筒推到了她桌前。
顾琼琳挑挑眉,其实她并不知道魏卓年安排这场记招会的目的何在,网上那些东西就算她正面回应了也洗不干净,所谓记招会根本就多此一举。
他没和她说他的安排,也告诉她要说些什么,她愿意来,只是因为相信他而已。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魏卓年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她瞪他一眼。
任性的经纪人,她说她要退出演艺圈也可以吗?
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顾琼琳回神,叶景深正抓了她的手,默默给她力量。
她笑笑,终于开口。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响起。
缓慢,清晰,掷地有声。
“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今天我就简单回应目前大家最关注的几个问题。第一,我与叶景深先生,目前的确是情侣关系;第二,我与启润楚家确实关系匪浅,但那都是过去式了,我没必要向你们交代我的过去;第三,叶景深先生从来都不是楚家大小姐的未婚夫,关于这段恋情,我只能说,我没对不起任何人,而且我也无需向任何人交代。网上关于我的所有污蔑,我都不承认!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信与不信,随便你们!”
她说着,一推话筒,表示自己说完了。
魏卓年笑了笑,这些话还真是她的作风,任性的艺人!
“那么各位,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我们有十五分钟的提问环节。”他再度开口。
顾琼琳猛地皱眉。
怎么还要答记者问?她连澄清都不想多说,还能指望她回答出什么好话不成?
台下记者本来听了顾琼琳的话,都很失望,因为她的话没什么料可写,这会听到可以提问,又精神起来,齐刷刷举了手。
魏卓年随意点了下面一个记者。
每个记者可以问三个问题,所有问题都围绕着顾琼琳与叶景深、楚家间的关系展开。只是虽然这些问题都问得很巧,从各个角度切入,但顾琼琳这些年和记者打过无数次交道,她想打太极的时候,记者从她嘴里是问不出任何东西的。
因此一通问题下来,几乎都被她模糊带过。
直到有个记者被点到站起。
“请问顾小姐,你和启润董事长楚新润是父女关系吗?你是否曾因为与叶景深先生间的关系而在楚家闹出丑闻,进而与楚董事长进行争执?”这个记者的问题异常尖锐,不问前因后果,只问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