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肯定还在宅子里,我们要进去搜查。”
陈阳:“且慢,余观主,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朝廷律法,可是弥罗教不是反对朝廷的么,怎么现在又要当奉公守法的人了?”
“呵呵,我们从来没有反朝廷,只是反对朝廷对百姓的坑害而已,我们依然是国家的子民。现在说的,是你杀人的事,与朝廷不朝廷的,没多大关系。杀人偿命,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
“你说我杀人了,你亲眼看见了?”
“昨天晚上,你把我的人都给赶了出来,还杀了一个,我的三个徒众都看见了。”
那三个人看到陈阳的眼神,已经吓的不敢啰嗦,躲在人群之后。
这时,父母官便要站出来说个一二才是。
徐知府上前拱手:“大人,下官职责所在,不得不查个清楚,还请大人不要阻挠。”
“你要进去搜查?”
“是的,如果大人真的杀了人,下官就要将您拿下问罪。”
陈阳叹息着:“徐知府,你是个很正派的人,但可惜脑子不好使,要不然,你早就可以去京师为官了。”
余华提醒着:“徐大人,不用跟他啰嗦,让你的人进去查。”
“来
人呐!进去搜!”
陈阳:“站住!徐知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想做个清官?可你做的事情,已经是助纣为虐了。这个人,内藏奸诈,荼毒生灵,你懵然不知,还要被他利用。”
余华继续提醒,火上浇油:“徐大人!切不可被此人给蒙骗住了,他就是想让你束手,没法管束他!”
百姓异口同声的喊起来:“进去搜!进去搜!”
成为众矢之的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突入其来。
不过现在这番情景,陈阳也是早有预料的,昨天夜里,他就想到了这些会发生的事,因此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人是我杀的,不用进去找了。”
余华这兴奋的样子,一蹦三尺高:“啊——哈!我就知道他杀了人,承认了吧!嘿嘿!徐知府,你还等什么,快把他给拿下!”
陈阳:“徐知府,就算我承认了,按照我朝律法,我必须有杀人动机,还得有尸体,对不对?”
“不错。”
“如果找不到呢?”
“如果没有确凿证据,你就是认罪,我也不能定你的罪。何况你是京师下来的人,就是犯了法,我也无权处置,必须送交京师的大理寺。”
陈阳将腰牌掏出:“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大理寺少卿的腰牌!
徐知府汗颜,即刻下跪:“下官参见大理寺少卿!不知道是大人驾到,卑职……卑职惶恐。”
全国的官员,都惧怕大理寺的人,也惧怕刑部官员。
但你怕的不是时候啊,余华还急着发难呢。
“徐知府,你管他是什么人呢,他现在就是个杀人犯啊,你还不赶紧把他给拿下?”
“余师傅,大理寺少卿监察百官,他有罪,我不能动他,只能上表朝廷,让皇上定夺。而且,他可以一句话就撤了我的职。”
陈阳咧嘴一笑:“徐知府是个聪明人,书读的好啊,对朝廷的规章制度是门清的。”
言罢,陈阳走下来,从余华手中一把夺过了那张契约。
契约被捏的都有汗液了,那契约的印章处,隐约有裂开的口子。
这造假的技术堪忧。
陈阳伸手将印章给捏了下来,展示给众人看:“各位乡亲,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这印章是从别的地方剪下来的,粘在了这张假冒的契约之上。后面的名字不用说,一定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缺点是不能碰水,对不对?余观主
?”
余华刚才还兴奋的脸色,现在已经变得狰狞起来了。
替他说话的老百姓,现在不置可否,余大恩人会造假,这个玩笑开的太猛了。
“不可能吧,余师傅是那么厚道的一个人,对咱们极好,怎么会用假契约谋夺人家的宅子呢。”
“说的是啊,他还给了咱们不少钱呢。”
陈阳:“余华,你做了这样卑鄙的事,是不是该受到律法的惩处?徐知府,他伪造契约,谋夺人家家产,该当何罪。”
“按律,应该流放边关二十年。”
“那他还害死林员外一家呢。”
“按律,应该……”
余华立即自我辩解,满口吐沫星子:“无耻!你怎么能确定是我害死林员外的!他们是被歹人所杀!谋财害命,与我何干!这件事,徐知府最清楚不过了,当时他来查看过!”
案卷的卷宗上是这样写的,知府衙门的差役到宅子里的时候,里面几口人都被杀了,而且家中的财务也都空了,可是没有发现贼人的踪迹,没留下什么可疑线索,如此,才成了一桩悬案。
陈阳:“我记得卷宗上是怎么写的。歹人入室行凶抢劫,没有脚印,处理的可
真好啊。这些人还有时间能把自己的脚印给处理干净,太专业了吧。”
“那是歹人聪明,你应该去问歹人,而不是污蔑我余某人!”
事情,肯定是余华派人做下的,差役没找到足迹,只能说明这些差役里,也有很多弥罗教的信徒。
陈阳:“徐知府,你这个官做的可真不错,外有贼人,家有内鬼,你还敢说自己一心为公。我看你是这天底下最愚蠢的人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知府了。”
“……”
至于那些差役么……
陈阳:“所有人听令,将这个余华给我拿下,绑了!”
问题是谁听他的呢,在场的人,谁没有收过余华的好处,信了弥罗教,好处多不胜举,谁会跟钱财过不去啊。
就一个朝廷里来的大官,他们才不听呢。
所谓山高皇帝远,在这个地方,还是要听余华的话。
差役,一个都不动弹。
再看余华的面色,毫无廉耻,笑的那个逼样,仿佛唯我独尊了。
“呵呵,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