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刑的刑具丢在了大厅内,刀子、剪子,还有固定人身躯的长凳。
这些东西就是从天朝传过来的。
瀛国人很多东西都源于天朝,但经过改良,有了自己的风格,那些刀子更加锋利,大大减少疼痛感。
陈阳拿起小刀:“这刀太锋利了,换一把钝的。”
大川申:“来人,换钝的!”
这名商人站着,心惊肉跳,脸色煞白。
死么,很多人都不怕,他也不怕,但是怕疼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痛苦的,可以让人活活被折磨死。
“你们中原人太恶毒的,想折磨死我么?”
陈阳:“差不多,让一个人死太容易了,活着受到煎熬才是最痛快的。”
“你好歹毒!”
“你们对我的女人下毒,难道就不歹毒了么?”
没说的,准备用刑!
他怕了,也哆嗦了,虽然嘴上不开口,但脸色和颤抖的身躯已经说明一切。
大川申手捏着一把刀:“兄弟,我呢,是管刑狱的,但我从来没有给人亲自动过刑。今天算是我的开胃菜,可能在手法上略有下次,有点疼,不过没关系。一刀不行就两刀,两刀不行就三刀,肯定可以让你
完成这道刑罚的。”
“你……你们?不上麻沸散么?”
“上那玩意儿干什么,晕晕乎乎的,没意思,就是想听你叫唤,很有意境的。来吧,我这第一刀,先从哪儿开始呢?不如你来教教我。”
这家伙要崩溃了,高喊起来:“啊啊啊!杀了我,杀了我!”
“杀了你?那太不好玩了。”
陈阳:“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招供么?”
“我、我只是神君派来的使者,解毒的药只有他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各位兄弟,你们抬抬手,要不直接一刀把我给杀了吧!”
“神君在什么地方?”
“在……在神都城内。”
陈阳吼道:“屁话!我还不知道他在神都城内?我问的是他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
商人眼巴巴的望着拿把刀,心有余悸:“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接到神君的密信才过来这里的,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藏身处告诉我。陈阳陛下,您和神君交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这个人,您应该清楚,他谁也不相信。”
看来,这人说的话不假,神君要是那么轻易就能找到,陈阳也用不着在幕府待这么久了。
可是,难道真的要
听神君的话,重新将奴隶制变回来么。
这是万万办不到的,失去了民心,他所做的一切也就完了。
如果他的医术够精,根本不至于如此急躁,那毒用内力也不一定能解除,有些毒药是可以一掌打出体内的,有些只会加重。
神君对他了解不浅,不可能不知道陈阳的武功路数,自然也早有了应对之策。
陈阳思量了片刻,然后说道:“大川申,动手吧。”
“好。”
商人呜咽着,神色惊恐:“你们!你们怎么还要对我用刑啊!我知道的都说了,我真的没说谎话,苍天在上,日照大神在上!我对天发誓!绝没有撒谎!”
“但是我们不相信你,我的女人现在身中剧毒,无法解毒,你让我怎么对待你。”
他想了一下,尽快说道:“我知道一个人!也许他能解毒!”
“是谁?”
“大桥君!是个用毒高手!也是蛇妖的师叔!”
猜的没错,这个毒还真是出自蛇妖之手,虽然她人死了,可是配方还在。
据他所说,此人原来是幕府的一个大夫,但在四十多年前以为涉及到一次毒药谋杀案被判处死刑,后来是幕府的一个高官保了
他,只是将他驱逐出去。
而后,他便在那个高官的庇护下研制各种毒药,还收了几个徒弟。
不幸的是,炼毒这一行,多数人都缺少福报,人才凋零,蛇妖后来跟了神君,充当杀手,这个炼毒的高手已经年逾古稀,成了无人问津之人。
他自己也因为操作过程中,身体大量受到毒药之气的腐蚀,变得全身毒疮。
他就住在神都城的一家酒馆内,是他自己开的,早已没什么客人了。
这个商人带着陈阳和大川申来到酒馆,门口孤零零的,就一个破板车,里面也没有炊烟,因为一个客人都没有。
商人进了门,也邀请后面的二位进来,他似乎来过这儿。
屋内的老头正在抽烟,漫不经心的看着食谱,他的肤色就不正常,毒入五脏,还能活着也是因为给自己用药吧。
“先生?先生?”
老头睁开疲惫的双眼,看了看来人,又继续低头下去。
大川申:“怎么,他没有名字么?”
“他用过很多名字,做他这一行,很容易被仇家追杀,所以早就没人知道他的真名了,连他自己都不愿提起。”
“你来过?认识他?”
商人点点头
:“认识,我曾经差一点就做了他的学生,但是他说不想让我不得好死,就没教我。”
而后,商人在老头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话。
这个老头聚精会神的看着陈阳,仿佛是见到了熟人一般:“你……你真的是中原的皇帝?”
陈阳:“是,怎么了,你也想骂我是中原狗?”
“不,我只是想说,我也是个中原人。”
“哦?”
这倒稀奇了,瀛国当年的第一炼毒高手,居然是一个中原人。
在三人恍惚之际,老头言道:“我二十岁来的瀛国,被当作奴隶给抓过来的,我老早就在中原学过医术,对毒药也很精通。我的父亲逍遥子要是知道我混成现在这个模样,他一定会很失望,我给他老人家丢人了,而且终身无后。唉,这是害人太多的下场啊。”
等一等!逍遥子是他的老子?
陈阳大脑一阵晕乎,天底下竟然能有这么巧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