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城外。
一座峭壁之下,陈阳端坐,上身赤膊。
神算婆子和白首分别站在双侧,替他护法。
麒麟刀虽为至寒之物,但要真正发挥出它的威力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陈阳的身体至阳,是以阳气为根基的内功,阴阳不那么相容,虽说陈阳可以操持麒麟刀,但发挥不出此刀应有的寒气。
白首:“师傅曾经说过,人为阴阳,器为左,你想要真正驾驭住这极寒之物,需将身体的阴阳之气调和到中善的状态,也就是说……”
婆子接了话茬:“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突破易筋经第十层,自此之后,不管阴寒还是极阳之物,你都可随心所欲的驾驭了。”
陈阳:“易筋经第十层,需要心如止水,上善如水的心境,只有达摩祖师一人可以练成,这真是为难我了。世间百态,人世沧桑,想要心如止水,谈何容易。”
那把麒麟刀,就摆在陈阳面前。
为了迎合这把刀,陈阳没有使用内力来御寒,他的身上已经冰冷刺骨,眉毛结霜了。
婆子不禁搓了搓手掌:“麒麟刀摆在外面时间越久,寒气就挥发的越多。陈阳,你的身体还支撑的住
么?”
“不用内力抵御寒冷,实在是一种折磨,但我现在也没法,希望我不会被冻死。”
两天,陈阳在这里坐了整整两天。
他一丝一毫也没有挪动过身躯。
不要说是他了,相隔数丈的神算婆子和白首都已经浑身冒寒气,周围的草木都已经结霜,小虫也冻死了,动物更是跑的远远的。
到了第三日早晨,白首不打算让陈阳再这样下去了,这是摧残自己的身体。
他向前走,婆子拦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这这样下去,他会被冻死的。”
“可是你现在过去阻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他会走火入魔,全身经脉尽断,成为一个废人。一旦这样,从此之后,他就再也别想练什么武功了。”
眼看陈阳已经结冰,白首万般无奈:“可是,他……他会死的!”
“他死不了,他现在还有意识,所以冻结成冰,一旦他的性命受到威胁,人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下,体内的易筋经就会自动开启,对他形成保护。”
“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危险么?”
这个,婆子无法保证,没有经历过的事,谁能说出肯定的话呢。
“这……”
婆
子:“继续等,我们做好我们的事,我相信他可以做得到。”
“相信?十层易筋经,没人可以练成的,人都说达摩祖师能练成,可谁又亲眼见到了?那一切都只是传说,根本不足为信的!”
“他说过,修炼的时候,任何人不能打扰。你担心什么?他身体里有近八百年的内力,体内是至阳之气,加上九层易筋经护体,已入化境。寒冷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真正难以逾越的,是他内心那道防线。一旦他冲破玄关,天下间就再也无人会是他的对手了。”
等待吧。
又过去了两日。
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白首等的百无聊赖。
隔着老远一样,陈阳就像是一座冰雕。
第七日,白首说什么也不能等了,他必须去阻挠这一切,给陈阳运功御寒。
婆子:“站住!”
“你能等,我不能等,他是师傅唯一的衣钵传人,携带我逍遥门两大绝学,我没那个资质,是练不成了,但他还要将师傅的武功传承下去。我要是不阻止他这样自残,我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师傅!”
婆子一发铁算盘打过去,白首内力深厚,轻松接住。
“别阻
挠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咔咔!
冰裂开了。
陈阳的身上,一道道裂痕出现。
婆子:“慢着!别接近他!他可能要冲破玄关了!白首,站远些!”
崩!
冰片碎裂,陈阳睁开眼,面前的那把麒麟刀,竟然随着他的意念飘忽起来。
他握住了这把刀,转过身去,冲着身后百丈的悬崖峭壁就是一刀!——哗!
刀光所致,寒气逆天!
只一刀,将这厚厚的山石一分为二!
冰霜之气,已将整座悬崖凝结。
白首:“……”
婆子:“……”
做了几个深呼吸,陈阳转过脸来,看着二人,他身体的热量正在上身。
婆子惊喜:“成了!你突破了!”
陈阳微微一笑:“我睡了几天觉,感觉还算舒服,体内的至阳之气护住了我的心脉,让我没被冻死。但不要以为我突破了什么易筋经第十层,我是个俗人,没那么高的境界。我只是将身体的内力与这把刀融为一体了。”
再次看着身后的山石裂痕,陈阳巍然一笑:“麒麟刀,果然不同凡响,不愧是天下第一刀。”
“你的身体,就没有任何不适么?”
还真没这个
感觉,现在就觉得全身清爽,没有内力郁结之感。
“走吧,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我都饿坏了。”
……
云南重地,每日都有死亡报到军机处和六扇门,一眨眼的功夫,就是三千多人惨死。
奏折上,除了官府之外,贩夫走卒,无一不是受到灼烧的死亡摧残。
陈阳:“今日,咱们离京。白首,你随我一起去,婆子留守京师,此事不能再拖延了。”
白首:“我没问题。”
婆子:“我和相爷留守京师是没问题,可我担心,万一这是对方的声东击西之际怎么办,他要是突然跑到京师里来,这里可是无人能阻挠他啊。”
“好办,安排六扇门的捕快,分三路进发云南,一路上打探那人的行踪,一经发现,立刻禀报。”
白首以为可以:“不错,那个人带着七星剑,不可能不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