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王冲舍不得放婆子,就是考虑到逼迫陈阳主动退离京师。
他知道自己的养父有多厉害,缺点就是重情义。
只要人质捏在手中,就能说一不二,可……陈阳对我来也的要求,也让王冲困苦了。
再聪明,他也是个孩子,同意妥协。
隔日的正午,神算婆子和段氏兄弟被带到了爵爷府,几个人完好无损,丝毫没有动刑,可也意味着,他们这些人不再是朝廷的栋梁了,彻底被遗弃了。
陈阳:“婆子,让你们做不成官了,可惜,难受了吧。”
“呵,陈阳,你到现在还不了解我的为人,我婆子从不在意当不当官,我只想做替天行道的事。其实当官约束太多,还不如去当个小老百姓,去开黑店。我倒是认为,你有点舍不得爵位了。”
“没什么舍不得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做官,一样可以替天行道,人嘛,就应该活的洒脱一些。我的老婆们都在江南,咱们这就一路前去?段家的几位兄弟,你们呢?”
段亮:“我们想回到大理去了,京师里的事,我们再也不想参与。陈兄,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必会相见。”
马车出城了。
皇权,全部归于到王冲的手里,他身边聚拢的,是一群阿谀奉承的臣子,也有一些弥罗教的人。
这帮人效忠的是王氏,更是效忠自己,想要中饱私囊,辛辛苦苦做了那么久的教徒,陈阳一走,他们咸鱼翻身,可以大干一场了,而曾经受过我来也欺压的人,便在这时候打起了杀他的心思。
“皇上,我来也不能留,他曾经也是陈阳的亲信,几年来都对陈阳忠心不二。虽说他是弥罗教的人,却难保他不变心,只要是跟陈阳有挂钩的,一个都不能留。”
王冲:“你们的意思是,让朕杀了他?”
“然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像他这样的人,留着便是祸害。”
“可他对朕很忠心啊,如果没有他,神算婆子也不能被抓,六扇门和锦衣卫不会那么容易就到了朕的手中。”
“皇上,不可有妇人之仁,您能保证,我来也不是陈阳留在京师的眼线么?人心隔肚皮啊,万一哪天,出个什么岔子,追悔莫及。皇上,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可赐他一杯毒酒。”
王冲垂头丧气的:“那好吧,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办吧。”
太监头子把御酒端到了六扇门,等待我来也喝下,不喝,他是不会走的。
看见太监严肃的面孔,我来也便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朝廷里有人尽谗言,想要他的命,等他一死,那群大臣就能操控朝廷,小皇帝必当傀儡。
“我来也,你快喝吧,杂家还要赶回宫去,向皇上复命呢,你可不要让杂家难做。”
“这是毒酒,对么?”
太监舒展着一口浊气:“不管这是什么酒,你都不能拒绝,臣子是没有理由拒绝皇上的恩赐的,这是更古不变的道理。”
“我要是不喝呢?”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太监一招呼,五六个带刀护卫同时拔刀。
这种场面,我来也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次,他有踏雪无痕的本领,满天下第一的轻功,别说六个人,就就是六十个人、六百个人,又能怎么样呢。
“我来也,知道你的轻功厉害,所以,这地方里外三层都有人,天罗地网的伺候你,想跑?只怕没门儿了。”
“……”
江南。
陈阳和神算婆子共同经营了一家高级酒楼,比普通的酒楼要大十倍不止,来往的客商听说是陈
阳开的酒楼,特别赏脸,都想来见识见识曾经当过皇帝、武功冠绝天下的人,大姑娘小媳妇就更多了,不说陈阳是个美男子么,一见之下,还真是俊俏无比。
“快看,那个人就是陈阳,真是俊俏啊。”
“唉?旁边那个女的也很漂亮啊,是他的老婆么?听说他有一百多个老婆呢。”
“那是旧黄历了,他不做皇帝之后,老婆就带了个出来。”
“啧,那女的真好看,我听说他最好看的老婆,是燕国的公主。”
“扯淡,是郡主,还是个会带兵打仗的。”
陈阳到江南,已经四个月了,非常喜欢这里的生活,轻松、惬意,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成天就是开门迎客,跟附近的乡亲们喝茶闲聊,怎一个爽字了得。
这地方,不过是江南一个极为普通的小县城,城里的县衙也就十来个衙役,绝对太平。
与世无争的日子,正是陈阳厌倦了争斗之后,所期盼的。
这天,几个客人在闲聊的时候,说本省的巡抚换了人,朝廷派了个连书都没读过的人来当巡抚,很多制度都变了。
白蛇跟客人们攀谈起来:“没读过书,未必
不能当官啊。”
“哟,老板娘,你是不知道啊,巡抚大人大行牢狱,苛捐杂税,坑害了不少人,他们向大城镇里的百姓收取苛捐杂税,也是巧立名目。我就跟你说一条,过去不是有个什么月国叛逆的事么?月国人身上不是都带着月牙标记么?他们就专门抓这些人过去,要交赎银,没钱就用刑、杀人,有钱就给放出去,坑的不得了。”
白蛇:“哪有那么多月国人,这不是搞笑么,月国的叛乱,早在六年前就平息了。”
“说的是啊,那时候,还是你男人做的好事呢,当时的药人事件,现在想起来都……唉,别提了,我一家好几口,就是因为药人事件死掉的。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江南巡抚,他是私底下让人在百姓身上弄刺青,就是月牙的图案,然后抓人,污蔑百姓是乱党,而后抓起来,气人不?”
雅儿过来倒茶,插嘴道:“你们这都是听谁说的,有没有真凭实据啊。”
有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附和道:“当然有啊,我表弟就在省城,在州府衙门里挡拆,吃的是官粮,他告诉我的事,总不能有假吧?”
“这群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