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方统领提醒道：“爵爷，出了这样的事，是属下的失职。”
“跟你们没关系。传我的命令，京师所有的药行、药铺，禁止向外出售西域草药，只允许出售常规药品，一旦发现有问题，马上抓捕。”
“那……黑市呢？”
“黑市也一样！”
此次的危机感，让陈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紧张。
药人，只在一天就完成，而且直接死了，就跟黑死病是一样的，极其骇人。
这样的药物如果投放到井里，京师的人会在一天之内死亡大半。
身后的人还没动弹，陈阳两眼一怒：“还等什么？！快去啊！”
“额，是是，我们马上就去。”
……
黑市。
朝廷的命令，没有管老头的脚步快。
他已经找到了黑市上专门售卖药品最大的商人，黑市的渠道很广，和朝廷一样，甚至比朝廷更广，属于暴利，不然怎么还会有人搞黑市生意呢。
黑市药行的老大，人称六子，也叫六爷。
管老头可是带着银票来的，摆在桌上，还是很吃香。
“六爷，我需要用药，你给我提供，银子我少不了你的。”
六爷低头，看了一眼银票
，笑着：“这银票是偷来的吧，这是财神阁的专属银票，只会经朝廷之人的手，怎么会到了你的手里，难道你是朝廷里的人？我看不像。”
“这么说，你不要？那我找别人去。”
“慢着。”
六爷的手拍在了银票上，很惬意的笑道：“我跟钱没仇，京师还没有我麻六子兑换不了的票号。你要什么药？”
药材清单，都写好了。
六爷扫了一眼：“哦……好药啊，上面有不少药，可是需要大内才能弄得到的，难怪你要找我，这些药整齐全了，价格可不低。你给的三千两银子，只怕不够。我要七千两。”
“你坑我，什么药值那么多钱。”
“老先生，我干的是黑市，需要打通很多关节的，不是光从库房里拿出来卖给你那么简单，宫里的关系我需要走、朝廷的关系我也需要过，你懂么？”
“没关系，只要两日内弄到，这些我都满足你。”
这时候，六子的小弟进来了：“爷，六扇门有人来了。”
“六扇门？”
他懵逼了：“我没得罪六扇门的人呐，我做事一向很干净利索，难道被六扇门的人给发现了？这茬不对啊，查黑市也
轮不着六扇门的人来管，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算了，我还是去见见他吧。老先生，你先在这里等着吧。”
六子来到前厅，给六扇门的一个捕快作揖了：“这位大人，您久等了，喝点儿什么？碧螺春还是铁观音？”
来人一摆手：“不客气，我来这儿，只想跟你交代一件事，是朝廷刚下达的命令。所有不属于京师本地的药物，一律不许出售。”
“这……可是病人要用药，怎么办？”
“病人需要买药，跟我们六扇门说，我们负责找专门的郎中给看病。麻六子，你要是敢胡来，当心朝廷封了你的生意。”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可是，我能问一句，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不该问的不要问，听吩咐就行了。好了，茶就不喝了，我还要去别的地方传令。”
麻六子捏着胡须，心有所思：“嗯……这踏马的事，怎么出的那么巧呢，难道跟那个老东西有关么。”
想着想着，他回到了后院。
管老头还坐在这里，两杯茶都下肚了。
六爷捏着两个核桃，一下子姿态就摆高了：“老先生，你没跟我说实话。”
“你要什么样的实话
？我是买药的、你是卖药的，这就是实话。黑市的规矩我懂，不问买主原因、不问买主身份，只问价钱，刚才咱们已经谈好了，你还想变卦？”
六子说：“六扇门刚刚来人，朝廷下达的命令，不允许药物外流。我特奇怪，为什么朝廷会突然下这样的命令，该不会跟你有关吧。”
“哼！”
管老头拿起银票，拔腿就走。
走到门槛处时，六子提醒着：“出了我这扇门，全京师不管你找谁，东西都买不到。因为也只有我麻六子敢做，只有我能拿到货。”
“可你刚才还说，不做我的生意了。”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不那么好做，你出三万两，我帮你把事情给办成了。”
“你特么个奸商，坐地起价，高利贷也没你翻的这么狠。”
“你要的急，朝廷逼的也急，你跟谁能拿到这么多货呢？”
“好吧，三万两银子，我会给你的，今天晚上就先给我一批货。”
麻六子的货物要找宫里的人拿，找一个太监。
现在的太监都归骆公公管，药物禁止的条令，已经满京师皆知了。
他找的，是专管御药房的太监，两人之间勾搭着
呢，互动有无，来往的都是真金白银。
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搁在桌面上，谈话地方在青楼，没人能想到太监来这种地方，安全的很。
“公公，你看，这是我的一番孝心。”
“小六子，你也忒能装了，约我来，就为了给我送钱？你有话就直说吧，别藏着掖着了。”
“公公海量，那我就直说了，我有个朋友，急需一批药，您看看，就是这个单子。”
药单上东西，有好几样都来自西域，这是当下最敏感的话题。
这个管御药房的太监，已经被骆公公召进了东厂，言行必须如一，否则下场会死的很惨。
他捏着银票：“钱是好东西啊，但你得给我说，到底是谁想要这些药？”
“这个……呵呵，公公，您不是不知道行里的规矩，人家跟我买货，谁还问他祖宗八代啊。说实话，买主是蒙着面来找我的，我只知道他是个男的，其余都不知道。”
“你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