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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当朱元璋踏着清晨的微光,龙行虎步的端坐在龙椅之上,接受朝臣们的朝拜之时。
他忽然发现,今日里,朱允炆赫然在列,这让他本能的有些皱眉。
若是按制的话,朱允炆显然是没有资格站在这朝堂之上的。
只是如今情况特殊,懿文太子薨逝,原本归属于东宫处理的那部分政务,被朱允炆不声不响的接管了部分。
况且,如今这情况也确实特殊,东宫一些事务,外人确实实在不好插手不说,而且也不是什么大型事务。
更重要的是,朱允炆在文臣当中的名声,显然相当不错。
所以,大部分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了,否则礼部的弹劾折子早就汹涌而至了。
而这几天朱允炆在黄子澄、齐泰等东宫属官的怂恿下,每日都来参加早朝。
一则是为了接手东宫统筹的一些政务,宣告自己的存在感,也让自己能练练手。
而另一方面嘛,朱允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进一步提醒自己这个皇爷爷。
您的皇长子没了,皇长孙还在这儿呢,您这会儿就应该册立自己当太孙!
朱允炆和那些文官算盘固然打的叮当响,可打死他们都想不到,朱元璋居然已经动了立朱棣为太子的心思。
朝会开始,首先众臣们奏报的就
是各类急务。
“启禀陛下,黄河水道部分堤段年久失修,今年恐有水患……”
“朕记得,户部年年都有治河银子下拨,为何说起又成了年久失修了?查!一查到底!”
“陛下,山东境内今年滴雨未下,如今流民四起,急需朝廷赈济……”
“哼,今年滴雨未下,那之前为何山东布政使司不曾有救济、赈灾之举?都察院监察御史带着咱的旨意去一趟,罢官去爵。”
朱元璋安排完一应急务后,仍旧眉头不展。
实在是最近时节不好,各地都有灾殃发生,之后的日子怕是更加难过。
就在此时,又有朝臣奏报道。
“启禀陛下,鞑靼部有国书递交,称愿求娶我大明公主,两国永结同心、攻守一体!”
朱元璋一听这个直接脱口大骂道。
“放屁!甭说咱的女儿,哪怕大明普通人家的闺女也不许和亲!”
“给鞑靼回国书,要结盟,咱签盟约,要打,咱奉陪!”
“大明,绝不和亲!”
朱元璋这话说得可谓是斩钉截铁,但身为九五至尊,他决定了,那就没法改了。
一条条、一桩桩,各地加急上报来的急务,如同流水一般在朝堂上不断提出、处理。
官员们刚刚汇报完情况,这边朱元璋便给出了处理意见。
整个朝堂仿若
一台机器一般,小心而又快速处理着整个大明的事务。
而朱允炆此刻就仿若一个泥塑木胎一般站在那儿。
这种时刻,他是插不上嘴的,也没资格插嘴。
甚至有些事情,他觉着自己若是处理的话,肯定不会像皇爷爷那般“暴虐”。
只是赈灾不力而已,那加紧办理就是了,为何还要派人过去宣旨训斥,乃至去官罢爵?
朱允炆很不理解!
但自己不会多嘴说什么,因为打小自己就是个聪明孩子。
自己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位皇爷爷的一言一行,都关系到自己的未来和前程。
不管自己这会儿有什么想法。
但现在的自己,只能是一个“仁孝”的孩子。
毕竟,自己既不能如父王那般各种政务信手拈来。
也做不到如父王那般在民间、朝堂威望直逼皇爷爷。
甚至如今真正算得上得力、知心的臣属,恐怕也就自己东宫之中那几位师傅、属官了。
就这点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的大事办好。
一想到昨日里黄子澄等人所安排的今日朝会上要干的事儿,朱允炆就忍不住偷偷开始朝着黄子澄那边看。
而他不知道的是,由于他站的靠前,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朱元璋眼里。
看着朱允炆那猴急的模样,再想到锦衣卫送来
的昨日东宫之中的记录,朱元璋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
恰好,此时各地急务已经处理完毕,该是朝堂之上各路朝臣议政的时刻了。
黄子澄作为东宫属官,此刻在官场之中还有些名不见经传。
但怎么说也是士林之中有些名声,同乡、师门皆能说上话。
更因为掺和的还是从龙之事,有的是人想要跟着混点功劳。
这不,一位御史左右小心看了眼后,小心翼翼的走出队列,奏请道。
“陛下,太子薨逝已久,君臣固然痛彻心扉,然国之储君,关系国本,还望早作定夺。”
“不然,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无心王事,恐若影响社稷之基。”
朱元璋本来听着还好好的,可听到后面的时候,脸色便彻底沉得出水了。
怎么着?
咱这会儿不定个储君,咱这大明就要亡了?
可这位御史仅仅只是排头兵罢了,紧随其后的,便是一位又一位身份迥异的朝臣。
他们从各个角度,不断的阐述着尽快立储君的好处,说得好像这国家是靠着储君撑着的一般。
朱元璋这会儿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默默感叹。
高煜那孩子还真说对了,这帮人,急了啊!
他们就这么想把想把允炆扶上位?
他们真觉着,允炆登基了,他们就能把持朝政?
朱
元璋此刻虽然面沉如水,但也没什么其他过激反应,只是等到所有人都说完后,才沉声问道。
“尔等既然提及立储一事,那便议一议吧!”
“你们觉着,朕如今那几个儿子,哪个适合册立为太子啊?”
朱元璋这话一出,朱允炆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