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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感觉自己这会儿在听天书。
这说的是啥东西啊,怎么听起来跟那神仙作法似的?
听听刚刚朱高煜所说的,生产方便、价格低廉、坚固耐用!
这特娘的一般不都是只有两条嘛,怎么可能三条都有啊!
虽然人人都说自家卖的东西便宜耐用,可实际上谁都记得一句话叫便宜无好货。
偏生朱高煜就言之凿凿的拿出来了一种号称能修建直道的便宜又好用的东西,这让他们怎么应对?
朱高煜骄傲的点了点头,朗声道。
“诸位不要觉着这是我在开玩笑,这等涉及大明国计民生的大事,可不是我等能嬉闹的!”
“如我刚刚所说,我之前便交代工部将作监的一些工匠,按照我的安排不断的进行实验。”
“如今实验已经成功,我所需要的水泥,不仅烧制成功了,经过检验以后完全能达到使用要求。”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使用起来有多简单啊!”
“烧制好的水泥,配上随处可见的河沙、然后浇上水搅拌以后,就会跟糊糊一般。”
“但就是这不起眼的糊糊,若是堆在一起,只要温度稍高一点,一天时间便能从糊糊变得
坚若磐石。”
“我的检验手法很简单,就是用大铁锤砸,不仅我自己砸,工匠们以及跟着护卫我的禁军同样上手砸。”
“砸不坏便能证明这事儿成了!”
“而显然,最终的结果让我非常满意!”
朱高煜除了水泥的工艺没具体,实际上把水泥的功效乃至使用的大概情况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但此时一种朝臣们的面色却格外的复杂。
说不相信吧,这位太孙殿下已经屡屡在朝堂之上弄出惊人之举了。
他干出的出人意料之事又不是一两件了。
更何况,殿下才刚刚说的是什么,是他亲自安排实验、制造,并且亲手检验过的。
若是这时候跳出来说不相信,那岂不是跟殿下作对?
可若是要说相信,那又有点接受不能。
实在是他们的见识和过往的知识告诉他们,这事儿太过神奇了。
怎么可能这位年纪轻轻的殿下随便叫上几个工部的工匠,随便弄弄就搞出了这么神奇的东西。
听听刚刚朱高煜所说的使用方法,那不就是和泥玩儿嘛!
这岂不是儿戏?
一时间,满堂朝臣的脸色简直复杂得不要不要的。
朱高煜见此,乐了!
说白了就是一帮子没任何科学素养,甚至连基础的科技认知都没有的文科生,对理科学术充满了各种不知所云的茫然。
好在朱高煜是个善解人意的。
他知道,百闻不如一见,与其他在这里继续说,还不如让这些人亲眼见一见,这样反而更加直观。
吩咐一旁的内侍抓紧时间跑一趟工部将作监后,朱高煜反而笑眯眯的跟朝臣们畅聊起了直道修建以后的各种好处。
可偏生,一应朝臣压根不相信直道真能这么轻易修建起来,所以这答话答得格外的变扭。
实在是他们不知道若真有这么个神器的水泥出现以后,到底会是一番何等的光景了。
不过一批年纪稍轻脑子转得比较快的官员们,敏锐的发现,这其实何尝不是一个良机呢?
这东西若是真的存在,真有殿下说的那么好的话,那能起到的作用何止一个区区直道?
筑城、水利、营造……
太多太多地方能用到这玩意儿了,简直万能啊!
不说其中能创造多少利益了,单说掌握了这东西的运用之法以后,那在地方弄出点政绩来岂不是轻而易举?
一时间,这些有心人们,对即将到来的将
作监工匠都多了几分期待。
不多时,十来位明显直接从将作监工坊里被拉过来的工匠,就那么顶着一身破旧、脏乱的麻布以上,满手满脸都是黢黑,还带着一股子浓浓异味的走进了奉天殿中。
对于这帮原本这辈子没资格进宫更别说进奉天殿的工匠来说,他们着急忙慌的被内侍拉过来,连换衣服的功夫都没有。
此时他们满心惶恐之下,也只记得内侍在路上不断交代的进去、磕头、问安。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哐哐磕了两个头,大声喊到:“小的、草民、奴婢、参见太孙殿下!”
一帮子工匠喊得是稀碎了一地,自称什么的都有。
这让原本自他们进来时,就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的一众朝臣,愈发的嫌弃起来了。
尤其是脸上那赤裸裸的鄙视,简直没有半点遮掩。
而朱高煜眼见着朝堂里这帮人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都特娘的什么臭毛病?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士农工商四字已经道尽了天下万民的辛酸。
儒家子弟看似温文尔雅,可实际上一张嘴便把天下万民给定了人伦、分了贵贱。
看似各行其是、安贫乐道,他们还能把此
事描述成盛世来临。
可实际上呢,在朱高煜看来,这不就特娘的阶级固化,还是特娘的人为固化嘛?
你是士,那你儿子也是士。
你是工,那你儿子、孙子也只能老老实实一辈子给人当苦力干活,别想着出人头地,因为你的身份就决定了,你压根没那机会。
这种出生便决定贵贱的破事儿,在朱高煜眼中简直万恶不赦。
“都一副那鬼样子干嘛?”
“士农工商四个字,你们平素里喊得倒是震天响,可你们一个个的跟那些为富不仁的商贾能坐而论道、谈天说地、花天酒地。”
“可面对一帮子为大明辛苦劳作的工匠,反倒是一脸嫌弃,这是脸都不要了?”
“没有他们,你们那宅子自己建的?”
“没有他们,你们身上的衣裳自己织布自己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