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庄集忽而多了许多汉军整日操练?可是有军情?”
“并非,乃是玉门关少将军龙泉几日前带人前来,说是要操练兵马。”
“龙泉?”姬伯微微皱眉,毕竟他是见过自己的,因此不便碰面。“如此,你替我传信于集内一户人家便可。”
“不知国师所寻何人?”
“西巷一个魏姓老者。”
“国师亦是寻那魏姓?”
前人自顾自一句闲话,却引得姬伯一惊。“何人尚寻过他们?”
“就是龙少将军啊,他到的当日便是遣人去寻来问话。”
“可知问的何事?”
“小的并不知,龙少将军遣出所有集内人等,仅留了其亲兵在内。”
“嘶,”姬伯暗觉不妙,平白无故龙泉寻魏家何事?难不成兰鲜身份已暴露?若是如此,可会连累自身?尤是与那匈奴与楼兰之关系?只是龙泉如何得知兰鲜本身呢?“我来问你,除了龙泉,可还有人寻访过魏家?”
“然,并未。”
姬伯微松口气,“既如此,你便替我去办另一件事。”
转日正午,龙泉正于校场操练兵将,黄语神色慌张疾步而至,近于身侧附耳低语。
只见龙泉剑眉倒立,“何时之事?”
“便是方才。”
龙泉未及多言便跃身而去,黄语紧随其后大步追赶。
西巷之内,早有兵卒把守,居于其中的各家各户均被带出问话,家中更是被搜查殆尽。龙泉到时,便是如此景象。
验看了魏家三口的尸身,龙泉询问仵作,“可勘出有何异状?”
“回将军,三人皆因中毒而亡,只是这年轻妇人食得少些,故而症状略不明显。”
“是何毒?”
“应是天仙子。”
“天仙子?何物?”龙泉自是不明药理。
“回将军,乃是一味草药。下官并未寻得所余,故而推断三人因误食过量天仙子以致中毒而亡。”
“误食?可确认?”
“额,并不能。只是据其三人之状,定然服食过量天仙子,然若非自尽,定不会如此大量吃食,故而推断误食。”
龙泉微皱眉,心中暗自盘算,自己方到了庄集不足三日,魏家怎会如此巧合因误食中毒而亡?若非意外便是有人故意为之,为何要其全家尽亡?难不成因他们为兰鲜亲眷?却说不通。除非知晓旁的事。
龙泉有了计较却并未有所显现,“如此,查访左邻右里,寻找有恩怨或是往来生人。”
“下官这便去安排。”里长听得龙泉之语大松了一口气,见得他并未动怒,便做寻常之事处置。
然返回衙府之后,龙泉便命黄语返回玉门关送信,告知程将军此事,自己亦短时内不得回转,且需令军医前来相助。
“禀将军,里长带一人于府外求见。”方坐定,便有兵卒呈报。
龙泉示意将人带至大堂,自己亦起身而至。
只见里长身旁有一位半百男子,一身素衣,花白发丝与须髯。
“参见将军。将军,此人为庄集铁铺掌柜,亦是那魏家邻居。”
“哦,可是有何事?”
那名老者垂目开口,“回将军话,小老儿的铁铺月余之前来过一位外来女子,始为定制盔甲,小的告知其需上报官府,她便改口只订了护具。不久前便再次来到小店,说是需更多护具,留下一块金子为定钱,告知日后再来告知数量。然其问了许多魏家之事。里长方才上门相询,小的不敢隐瞒,特来禀报。”
“女子?”龙泉一惊,“何样之女子?都问了魏家何事?”
“看年岁及声音尚不及碧玉,样貌却不得知,因那姑娘面遮轻纱,只露出双眼,倒也甚为惊艳。她与小的问了那魏家已故之子魏清源些许事宜。”
“你是如何告知她的?”
“小的将那魏公子悲惨身世据实相告,终非她所寻之人。”
掌柜将与我言说之词悉数讲与龙泉,龙泉越听越甚觉蹊跷,亦是有些明了,恐是那魏家称之恩公之人便是姬伯。然这年轻遮面的姑娘又是何人呢?
正踌躇之际,衙府内一名小役似是想到什么,紧蹙双眉,看向里长欲言又止。
龙泉身为沙场将领,自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那小役初露异色便察之,“如此便请掌柜留心,若是那姑娘再来,定要来衙府相告。”
“小的必当如此。”
待他离去,龙泉便唤住了里长与那名小役,“不知你可是有何隐瞒之事?”
小役惊得即刻伏地,“将军明察,小的并无隐瞒,只是,只是。”
里长此刻脸色惨白,唯恐有何牵扯于他,“糊涂东西,还不速速讲明,若是知情不报,定不轻饶。”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乃是方才听那掌柜言及的那位姑娘,似是相识,不不不,并非小的,而是柳头。”
龙泉仅是瞥了一眼里长,并未置一词,便将他惊得体似筛糠。“柳头?柳如杨?他于何处?”
“里长,柳头今日轮息。”
“去,速去将他寻来回话。”校尉亦是恼火,急急令人去寻柳如杨。
龙泉方不徐不缓开口道,“将你所识那姑娘与柳如杨之事一一讲明。”
“是是是,小的不敢欺瞒将军。那却是匈奴二度围攻玉门关之后,”小役将我如何于当街为他们解困缉拿匈奴兵卒、提刀怒杀匈奴小卒以及后来寻访柳如杨之事一一阐明。
龙泉听后似觉熟悉,尤是那出神入化的鞭法,毕竟他于城头观战我与上官清流并肩而战那次见识过,却并未怀疑我的身份。直至柳如杨被带至大堂,方令其回神。
“你便是柳如杨?”
“回将军,末将正是。不知将军何事召唤。”
令其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可识得一位青纱遮面年不过碧玉的姑娘?且她向你询问了魏家公子魏清源之事?”
柳如杨猛地抬头,微愣片刻,方拱手回应,“回将军,确是。”
“那姑娘姓字名谁家居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