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眨眨眼,“你不认得我?你是新来的?他们于何处寻得如此惊艳之人?嘻嘻。”这声音犹如裂帛,甚是刺耳。
“姑娘。”莫达兄弟三人闻声而至,自两侧房中纷纷跳至院中,护在我窗前。
“咦,竟还有人?哈哈。”
“玉峰门可有人在?”我调动内力高呼一声,毕竟为其等之地,尚未明了内情,自是不可善动。
我等所在得院子本就于中心之所,如此寂静之时,我一女声高呼,并夹杂内力,即刻便引得门众弟子闻声而出,往我处而来。
“等等,你的内力怎会有我门心法?”那人紧皱双眉,出声质问。
“莫姑娘,何事?”此时门徒已有人进得院内,“师弟?你怎会于此?来人!”
“师兄,这?师弟怎会于此?”
“哎呀,还问什么,快将他送回去。”一时之间,来人越是多便越是混乱,七手八脚便想擒住那怪人,却被他闪转腾挪似玩闹一般四处躲避,令众人一时之间竟无计可施。
我与莫达等人仅是从旁静观,并未出手,却见那怪人轻功甚佳,一众门徒绝非敌手,且其亦可仿他人之身手反击。
莫山低语,“这,怎与那夜骆掌门仿姑娘剑法相似?且他的轻功亦是与骆掌门同为一派。”
我亦是看出,此人与当日疯癫状态的骆掌门何其相仿,尤是那眉目之间,“莫非为骆掌门子侄?”
许是我两人话语惊扰,亦或是他本欲奔我等而来,转眼间那人便跃至我几人身前,抬手便直奔我面门而来。
未及我出手,便是其后惊呼声四起,“莫姑娘切勿伤他!其为师傅幼子!”然,莫达几人岂会令他伤了我,于其落足之际便出手相抗了,却被他单手轻易拂开,而另一只手仍是奔向我。
我侧头躲开,并未还手,而是一跃便至院中,垂手而立,“他为何如此?”
众门人急忙上前擒拿,却并不是敌手,而他亦不重伤他等,仅是闪避,却独独对我兴致方兴,仍是直奔我身前。
“你等退下!”我不胜其烦,一群人竟奈何不得一人。
“莫姑娘,烦劳擒之,但绝不可伤之。”
“休得多言,只管言明究竟他身患何疾。”我岂会看不出。
我边与他缠斗,身旁之人边讲述,“他名为骆弈城,乃是师傅幼子,束发之年偷往塔林习武,不知何故便痴颠不羁,这许多年竟是药石无计,故而师傅一直将其锁于房中,今日,今日何人当值?”
“师兄,”一名小童浑身颤抖,“我,我,我因门中来人便来看热闹,送饭迟了,慌乱中被他寻机跑出来了。”
“你!尚易,你且等候钱师兄处罚。”
再说这人,本是于我身侧运轻功四下跳跃,我正窥察如何出手相擒可不致其伤之时,他听得旁人言说“塔林”便是一惊,而后便跳跃于树上,转身便跃出院外。
我随即点足跃身而起,往着他去向便寻了下去。
“速速去追,莫令其出山。”众人蜂拥而出,霎时间院中便清静下来。莫达三人只得跟随众人一同追去。
我只想跟随,并不欲擒住他,亦是因那塔林正是我所寻之处,故而放缓脚步,仅距其一寻之程。然身后众人却被落下数丈之远。
于房顶几个起落,便至了山林之内,又深向一盏茶之时,方现一处空地,分置错落数座石塔,他便置身其中止下脚步。我于其后,亦是止步不前。
“你竟有如此功力。”他猛然转身。
“可容我为你把脉?”我试探欲要靠近。
他竟忽而变得暴戾失态,双目猩红,双手成进攻之势,“你竟敢偷我门秘籍?休走!”说着便向我袭来。
我侧身避开,他却步步紧逼,双拳挥得虎虎生风,口中更是胡言乱语不知所云。而此时,众人纷纷赶到。
“糟了,师弟又要犯病了。”一人急急出声,“速去寻罩网来。”
“姑娘小心,这塔林为八卦之象!”莫山即刻看出玄机。
“莫姑娘,师弟每每于此便不知何故狂颠发作,姑娘断要小心,他发病便是师傅亦不可奈何。”
嗬,竟是如此,我冷哼一声,那骆掌门叮嘱我务必于石塔取剑诀,难不成便是另有所图?我一提气,跃身一塔顶之上,放看出摆位确为八卦之型,然这些塔却非全为石质,更多为木制。
未及我再详观,骆弈城竟也跃至塔顶,我忙隔空虚晃一掌翻身落地,他亦紧随而至,招招攻向我要害。
我微皱眉,右手接过宝剑,未抽剑出鞘,仅是为得延伸臂展,看准时机,点住他几处穴道,然左手随之点向其风池穴,即刻令其歪倒在地,众人纷纷上前将其扶起,我便俯身为其把脉。
须臾之后,我起身,“将他送回房中,你等可知他身重剧毒?”
“中毒?”众人皆是一惊,唯少数几人显出哀叹之情,我与莫山对视一眼并未出声。
返回房中,我抬手写出一副药方交与被莫山留下之人,“此药可助其解毒,然需将其於堵血脉打通后方可服用。”
那人接过药方,颤巍巍回应,“莫姑娘,若是可将师弟复为常人,师傅在天之灵必会不胜感激!”
“你且与我详述,这骆弈城怎会如此?又是何时中毒的?骆掌门岂会不知这毒何解?”
“哎,此乃我玉峰门秘事,亦是丑事啊。数年之前,一位自称姬伯之人来我门内,称是欲要一览我派剑术秘籍,师傅便是将常日教授我等剑谱取来与他,那人却戏言师傅欺瞒,将秘籍独自私藏,然我等为玉峰派弟子,对其言之秘籍毫不知情,均是师傅教授之法。他便又言以武会友,虽未伤及师傅,却是非要取得秘籍,否则便将我玉峰门夷为平地。师傅无奈,称塔林之内便是秘籍所藏之处,却需武力高强者独自开启方可,否则必是无法得之,姬伯便往之,却被八卦形塔所伤,仓皇而去。本以为此事便可终结,熟料未久姬伯便去而复返,将师弟带至塔林,至其受重创,却仍未得其所寻,师傅指天而誓确无他法,那姬伯便是将师弟喂食了毒药,以逼师傅筹谋取得秘籍之法,师傅竟是宁愿师弟痴傻一般亦未将解塔之法相告啊。”言罢,便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