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料想定是会锣声四起人头涌动,却不想并未如此,仅是见得数小队人马快速往声响处集结,竟是连拔刀之声均低沉压抑!
见此我便是大吃一惊!若是莫良与骆弈城被发现可会如何?他二人可会与这些护卫缠斗出声?越想便是越不安,顾不得其他,便是纵身往东院而去。
“你等那里发现何物?”前院护卫相互询问,却并未有所获。“真是我等错觉不成?”
“定然不会!我等皆是闻得声响方现身的。”另一队回应道。
“怪哉!不会是老鼠吧?若是野猫便可闻其叫声。”
“亦是未闻得其他声响啊。”
“国师不在,不如禀报管家吧。”有人建议。
“再找找,若是无凭无证,管家恐会觉知我等无能。”
我至了东院墙头,俯身一处大树枝干内藏身,手拨树叶四下寻访骆师兄身影,一时竟未得见,亦是如前院,并无护卫巡更。静心想想定是他察觉异常,不知藏身哪里,依仗他的轻功,恐是一时半刻未见得会露出破绽,便起身奔向后院了。
尚未近得后院,便可闻得异常声响,更是心下焦急,忙敢上前。果不出我之所料,莫良已是被困于院中,周遭不下二十余名护卫皆是手执刀戟,正欲合攻。
莫良该是担忧我与骆弈城亦是遭伏,便夹上内功欲开口高喝以示警,却不想对方护卫根本不给机会,方及他出口一个“有”字,便是径直搭弓抽箭,眨眼便是羽箭纷飞,令莫良不得不全力自保,顾不得其他。
见得此景,我抽出软剑与长鞭,纵身跃至院内,抬手便卷了那箭矢,一推莫良,“快走!”并故意举剑削落护卫长刀,瞬时刀剑撞击之声便乍然而起,再掩盖不住。
众护卫见已败露,便是纷纷呐喊出声,更是口哨之声响彻府内,便是引得更多人等赶来后院。
莫良愧疚不已,不料自觉尚佳之能却是如此不堪,却深知此刻不宜开口,且恐为我之拖累,便是一跺脚,独自往府外冲杀出去。
护卫怎会如此令其离开,自是分了人等围剿之。我亦是被重重围攻,欲起身便是被压制,短时断不便将莫良带出。正焦急之时,便见得一个飞影飘过,抓起莫良便再度起身,直奔府外掠去。
“射罩网,万勿令其等逃脱!”一个高声陡然响起,便见得院中四角皆有护卫手持巨型弓弩同时朝天际射出,便是一张巨网自上直落,眼见便是欲将他二人罩于其内。
我再顾不得旁的,抬手将长鞭挥出,那鞭梢便是触及网孔,随即扯回,便是将罩网扯落一旁,厉声喝道,“速速离去!”
莫良本是执刀欲划破罩网,骆弈城亦是欲于一侧偷过,此时却是再无妨碍,刹那间便消失于房脊之上,却是其后紧随着数名护卫。
我深知此行再不可为,便是再度拉回长鞭,将罩网投向身前众人,飞身而起,抖长鞭击落瓦片,随着前人便往外去。
“追!定要将三人拿下!”
此时我正于屋脊,便是寻声瞥见号令之人,冷笑一声,先是将碎瓦朝追逐莫良、骆弈城二人身后众护卫四散击出,令其等不得不回身相护,再便提剑直奔那施令之人。
众护卫自是见得我之意图,忙将其围住,“保护管家大人。”
然我手中软剑岂是他等兵器可与之相抗的,不多时便是被悉数砍落。我更是长鞭一挥,欲将其卷近于我,却不想他竟是待长鞭触及其腰部瞬间持剑相阻!且竟是拨开众人于我斗战起来。
“这剑法?”见得他使了数下剑招,我心下一惊,便是他所用剑法极似蒙家剑术!为得确认,我便佯装示弱,令他似是占了上风,将一柄长剑更是挥舞得上下翻飞、自如顺畅。
却不知我此刻已是眼色微凛,盯着他这一举一动心生怒意!这剑法于我而言再熟识不过,然蒙家剑法怎会被楼兰国师府一管家使得如此肆意?若非他数典忘祖,便是有人相授!无论为何便是我必悉知其详的!想到此处,我便是有了旁的主意,便不再掩饰,将战神剑术之软剑一门使得淋漓尽致,不肖半炷香便是令其败下阵来。
“哼,不过如此!”冷哼一声,纵身至其身前,一柄剑便已刺入其右肩窝处,“你等若是再不停手,管家大人这右臂恐是保不住了。”我哑嗓冷声,顿时令众人皆停了手。
“大胆狂徒!”这管家此时虽已是冷汗涔涔,却亦是左手欲捂住伤处而不能,然气势并不服输。护卫等人却是退至其身后,不再妄为。
我左右扫了一眼,“你家国师可在府中?”
“并未,却,这堂堂国师府尔等亦敢擅闯,可知国师定不会轻饶!”
“无需多言,我等此来不过是想拜见国师谋得一官半职于楼兰立足,并未欲如何,否则你现在已是身首异处了。”
“你!”虽是不服,却亦是无奈,然我所言并不虚。管家一怒,却是须臾镇静,遂略缓和了些口气,“公子欲求见国师,可于白天至府上呈递拜帖,这夜半更深更是如此之行,恐是不妥吧。”
“嗬,若不如此,如何令国师高看?”方才于茶馆之内掌柜之言,用于此处恰逢其时!
管家与众护卫皆是一愣,随即便无奈一哼,自是哭笑不得。
“如此说来阁下却仅是为得求见国师了?”
“自是,否则岂会与你废话并饶了尔的狗命。”我趁机收了剑,丢了包药粉至其手中,“先上药吧。”
似是见我毫无恶意,管家便是接了药,却并未涂抹,仅是侧头看了一眼伤处,“多谢公子手下留情,这剑伤深不过寸。”
“幸得你是明事之人!不知国师何时返回?”
“这个小的却是不知,不如公子留下居址名姓,待国师回府便可告知?”
“不必了,我便是隔几日再来。”我转身欲走却被叫住。
“且慢,公子便是可将遮面去了?”
“见与不见皆不是真容,故而这遮面取与不取有何不同,告辞!”
“欸,公子日后可于白日走正门!”于我身后,管家大喊出声。
“管家大人,就,就如此令其等离去?”护卫们自是糊涂了,“若是国师问起便该如何应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