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屋之人方恍然,他等自是不知上官清流竟得了我这般信重,又是庆幸不曾有何过失言行,更是于穆老家主之言极为赞同!
“原来姑娘早有计较,呵呵,我等叹服。”
“是了,若是知晓姑娘有此安排,便无需如此考较上官公子了,呵呵。”
“穆世兄该是一早告知我等啊,如此岂非失了礼数。”
穆老家主朗声一笑,“老夫不过临行之前得了姑娘叮嘱一句,恐是上官公子尚不得知悉此事啊,哈哈。”
上官清流自是讶然之状,待穆老家主止声方似回神,“清流何德何能?不过愿为鸣儿尽些心力罢了,却并不知她竟有如此打算?呵呵,当真方知悉,待及回转相见之时再议吧,清流恐力有不足担不得如此重任。”
“上官公子青年才俊,文治武功皆数上乘,姑娘乃是慧眼识珠,上官公子便无需推辞了吧。”世家旁支并不尽知我更多私事,见上官清流自始便那般亲昵谓我,又是我有心与他重责,便生了误会。
穆隐满是洋洋自得之态,更是将众人所现看入了眼中,心内已是开始了盘算。
轩辕平岂会不明旁人之意?却是现下不得相释,更是,他亦是哀叹龙泉与我那嫌隙过往。
“一切,皆由姑娘裁断,我等不得妄议。”穆老家主止下众人纷议,看向上官清流却是满面笑意,“然,以老夫及众人之意,上官公子确是该审慎思量一番为好,终是事关万众苍生大事。遑论,姑娘整日所思所谋太过辛劳,若可得上官公子相辅,尚可得以喘息休整一时,上官公子若是怜惜姑娘,便该仔细斟酌老夫之言啊。”
上官清流闻言自是欣喜若狂!以他之智,岂会不明穆老家主乃是何意?即便心内尚有疑虑因何众人皆与龙泉如此不满,却终是得了众世家首肯,于他便已是所求有望!岂能不心花怒放?再难抑制发自心内笑意,上官清流有些情难自已之态,拱手一礼憨笑道,“清流必会为鸣儿分忧!不令其独自劳神。”
“哈哈哈哈。”众人难得一见上官清流自进门便端得极为老成持重形容竟是转变成现下之态,不禁纷纷笑出了声,一则含了与其戏谑之意,再便是欣慰我可得如此谋士,更是,若能成就一番佳话,他等自是乐得一见。
“大哥,可是众世家皆无异议?小弟便知大哥出马即会大功告成!”闻止静见上官清流归来时那如何具是掩不住的笑意,随之一并开怀,却不想乃是事出有因。
“三弟!呵呵,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哈哈哈。”
闻止静被上官清流如此肆意笑容惊愣住,似是自其记事起,从不曾见得上官清流尚有如此发自肺腑欢愉之情!即便当日面见大汉天子得了封赏之时,自家义兄不过皆是淡然一笑,想来该是一切尽于预料之中,故而方不得过度喜形于色。然现下竟是这般毫无遮掩张狂相庆,必是出了何等与其谋策之外惊喜之事,又会是何事竟可至此呢?山中,世家……
“大哥!”思及此处,闻止静双眸霎时犹如明珠璀璨,满是不可置信之态,竟是连同言语皆有些不畅了。“可是大嫂归来?还是,众世家与大哥相议了有关大哥大嫂亲事?”
上官清流俯身坐下,径自斟了一盏茶,呷了一口,缓了缓激动异常的心绪,方含笑应道,“三弟果真慧敏!为兄将苏兄之事尽告,又是游说其等接纳苏兄入山驱毒,竟是不想穆老家主将鸣儿欲要以我为谋士之事当众言明。而以为兄所见,其等余众恐是尚且不知鸣儿与龙泉之事,或是即便知晓亦是与其生了何样过重不满之情,具是劝说为兄必是要担下此任,不仅为得天下苍生,更是为鸣儿分忧解困!”
闻止静闻言蹙眉,“大哥,若是他等这般,恐是龙泉与大嫂……大哥恰可趁机将大嫂迎回!而那龙泉,呵呵,绝不可轻饶!”
上官清流不屑冷笑,“龙泉,不过乘人之危一小人尔!鸣儿遭其蛊惑一时罢了。如今众世家已然与其生厌,自是会劝导鸣儿的。”又呷了口茶,转回了正题,“待傅家人明日再来,便可将苏吾启一并送至山中了,想来众世家绝非寻常之辈,定可自其口中探得更众消息。苏吾启,恐可为苏家甚是魔灵一党溃堤之蚁人选!此乃天意啊!”
孟子之与苏吾启仍于那隐蔽所在照料丛玉,已是经了两日,傅锦茯叮嘱药汤无论从火候还是时长,他二人具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却是丛玉依旧昏睡不醒,不觉令其二人满是焦虑。
“苏公子,餐饭好了,且歇一歇吧。丛大人高热已然退去,想来明日傅先生再来之时必可有法使其苏醒。然公子自身尚有余毒未清,不易过于操劳。”孟子之进门将饭食置于案几,朝着苏吾启含笑出声。
苏吾启并未将手中碗盏搁下,仍是润湿了软布轻轻于丛玉双唇上不断擦拭,待觉着已全然将其浸湿方止下,朝向孟子之笑应,“孟贤弟较之于我岂非更是辛劳?值夜、熬药、洒扫、煮饭,更是需得昼夜戒备不曾松懈,在下不过稍稍看顾稍时罢了,如何便是操劳了。”
正是二人分箸预备飨食之时,床榻之上便传来了丛玉低低抽吸之声。
“丛大人!”孟子之更为迅猛大步近前,将双睫不住抖动、面部稍有抽颤的丛玉缓缓扶起,随之便见其睁开已是紧闭了数日的眼眸。
“丛大人,可有何处不适?”
丛玉双眼迷茫之状,缓了缓方似回神,望向孟子之与苏吾启那具为关切、焦急之情却仍是困惑异常,“这是?敢问这位兄台,此为何处?在下又是怎了?”
他这一语落,苏吾启与孟子之具是一惊,互望一眼皆有些诧然,“丛大人,你可是忘却了乃如何受伤中毒的?”
“丛大人?”丛玉紧蹙双眉似是极力回思,然终是待了近一盏茶功夫,徐徐出声道,“兄台,在下,记不起过往甚是自身名讳,更是不知兄台所言具是何意?”欲要挺直身子,即刻被那大腿与下腹连接处剜心之痛惊扰,霎时冷汗直流,却隐忍开口,“这伤?难不成乃是遭遇了杀生害命之事?”
“这?”苏吾启顿感不妙,“孟贤弟,丛大人可是失了过往记忆?这该如何是好?傅先生可能将其医回?”
孟子之亦是连连叹息,又是相询了数句,见丛玉皆是毫无所知之状,方且作罢。“丛大人,你方苏醒,先行歇息静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