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茜茜始终盯着路况,并吩咐,让后面的三辆马车,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停车。
四辆马车驶出官道,在不远处的小路旁停车,跟在后面的两辆马车,也同样停在了四辆马车的后方。
孙茜茜看了一眼身后,坐在车里的两名孙家下人和一名车夫,从车座下面摸出了弩箭。
孙茜茜示意这群人稍安勿躁,她静静地看着窗外,四下,陷入到了寂静之中。
跟在孙茜茜等人的两辆马车,突然打开了车门,一个男人走下车来,腰间鼓鼓的,显然也是带着弩箭。
跟在他身后,两辆马车坐满了九个人,一步一步地朝着孙茜茜等人走来。
孙茜茜打开了车门,让人带上白映雪,四辆马车里,十几名孙家的下人,将孙茜茜和白映雪保护在身后。
白映雪看向那站在前面的男人,眼中微微一怔,流露出一抹惊诧,因为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马家马超!
自己离开京城这么远,纵然是白映雪也没想到,林川一直跟在她身后,白映雪深吸了口气,攥紧了拳头。
一旁的孙茜茜,似乎发现了白映雪有些不太对劲:“怎么了?”
白
映雪摇摇头:“没,没事……”
马超看了看天色,似乎是在计算着时间,白映雪看着马超,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她知道,恐怕这一次,她是真的要离开了…
王浩身中七箭,白映雪的心,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三流家族的小姐。
父亲早早去世,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自己这种人,在王家,孙家,马家的眼中,恐怕什么都不是。
白映雪知道,她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然后,再孤身一人的离开。
白映雪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如果可以,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为王浩报仇!
一间依山傍水的小别院里,何仲景带着个草帽,正费劲地挖着别院院子里的土。
这是他隐退的半年时间了,这段时间,他的时间无比的富裕,每天种种草,养养花,倒也别有一番惬意。
把土塞进花盆里,何仲景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拎着花盆回到了屋里,可就在门外,响起了一阵马车的骚乱声。
很快,大门被人敲响了,何仲景神医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向了
大门。
何仲景走了出去,打开了门:“来了,来了。”
门外,两个有些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何仲景神医道:“你们是?”
“请问,您是何仲景神医吗?”
站在门外的两个人,正是周宏生和风影楼。
何仲景神医笑了笑:“我是何仲景,但是不是大夫了,半年前我就已经隐退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他能清晰地闻到这两个人身上,有一种他十分熟悉的味道,似乎是,血腥味?
周宏生一把握住了何仲景神医的手:“何仲景神医,我大哥身中七箭,生命垂危,我们登门拜访,是希望何仲景神医救我大哥一命!”
何仲景叹了口气:“如果你们是为了这种事情来的,唉,恐怕恕我无能为力,我年纪大了手都不稳了,你大哥中了箭,还是赶紧送医馆才是。”
周宏生摇了摇头:“何仲景神医,我求求您,您要多少钱,您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只要你能救我大哥,您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周宏生看着眼前头发有些花白的何仲景,何仲景推开了周宏生的手
,面色凝重。
他皱着眉头摇头道:“两位,请回吧,不要在我这瞎浪费功夫了,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早不是大夫了。”
何仲景朝着屋里走去,再也不去理会周宏生和风影楼。
周宏生追了上去:“何仲景神医,我求求您,您只要开口,只要您能救我大哥,我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您!我求求您,何仲景神医!”
周宏生咬紧了牙,看着何仲景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直挺挺地跪了下来,跪在地上,挺直了脊梁。
多少年了,周宏生已经不知道,他多久没有向人下过跪了,他是兴华商会的第一大掌柜。
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千亿,可今天,他还是跪下了,跪在了何仲景的面前!
因为这些,跟王浩的命比起来,一文不值,何仲景听着自己身后那沉重的膝盖落地声,长长的叹了口气。
何仲景神医道:“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已经隐退了,一个老头,就该干点老头该干的事情不是吗?
今天你来找我,我出了山,明天就会有第二个人来找我,第三个人来找我,我能怎么办呢?
这样下
去,岂不是永远消停不了了吗?小伙子,赶紧走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何仲景说着,就要走进屋里。
周宏生看着何仲景,难道,真的要把何仲景绑去医馆?周宏生正要起身,门外进来了一个人。
“臭小子,怎么突然有空看你二爷爷来了?”
何仲景的脸上,挂起了几分笑容,他们仲家,也是行医世家,祖祖辈辈都是医生。
再往上几百年,家里还出过几个御医,到了何仲景孙子这一代,更是有些佼佼者。
比如现在来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何仲景的三孙子。
“二爷爷,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元今天,有事要求您。”
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如果王浩在这,就一定能听出来,这个三孙子,正是他的情敌,何元!
何仲景有些纳闷:“你小子,怎么今天这么客气,莫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让我帮忙?”
何仲景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笑意,何毅微微叹了口气:“我有一个朋友,身中七箭,现在正在医馆里抢救。
我思来想去,整个京城,怕是只有您能救他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