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万里抬手又拧着他的耳朵进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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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笙从帝王帐中出来后,神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他回到座位,不多时昭安帝也重新坐回高台,喧闹的群众终于安静下来等着看好戏,魏叙便奉旨宣布了处理结果。
杜风堕马纯属意外,朝堂会着力安抚。
而胡易恃才傲物,仗着得了会元四处结交富商权贵,将患疯病母亲送入围场,致使天威受损,遂夺了士子身份,终生不得科举。
“念罪不在其自身,又有圣上宅心仁厚、皇恩浩荡,特发放银子为母治病,并发遣回乡……”魏叙念完了最后一行字。
还算是体面地给了这场闹剧一个结局。
但任是谁都听明白了,那个才华横溢的少年会元是最大的牺牲品,他将被逐出京城,永生不得入仕。
对吴王的安排也终于落定。
张訏盘出禁军侍卫步兵司狡兔军刚提拔走一个指挥,空出个巴掌大的萝卜坑。
昭安帝便封给他一个下军指挥使,美其名曰“袭节而进,以至大任”。
大白话就是基层锻炼,将来再委以重任。
虽对这节安排遗憾唏嘘,但想到帝王对亲儿子都毫不偏袒徇私,众人亦称“圣明”。
魏叙又宣了射礼中帝王对有功官员或表现优秀贡士的赏赐,诸如赐酒赐肉、弓箭、文房四宝和金鱼袋等。
高台上的帝王泰然自若,与立在一侧的官员谈笑风生,似丝毫未被不久前刚发生的事影响。
为了稳人心甚至叫韩熠去射了个柳。
待太子亲射,一箭削断远处插着的柳枝后,人们高呼“山河无恙国祚永延”,现场重归热闹。
历史又翻过去一页。
捏着杯子,冷玉笙饮了今日的第一口酒。
然后一杯接着一杯,似无节制地继续喝下去,直至酒壶空掉。
“楚辞,咱们……回江南吧。”他倒转了下空空如也的酒杯。
“主子,不该这么喝。”楚辞从他手里夺过杯子放回桌上。
有士兵呈来剥好的狐皮,因不是活剥,皮毛上粘着些未脱的血肉,毛色也没那么亮了。
冷玉笙抬手摸了摸绒绒的皮毛,戏谑:“……狡兔……军团也有叫兔子的?”
“不如改番号称‘赤狐’吧。”他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