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做什么去了,身上都是,臭的。”
——
杨烟立刻回身去了灶间,又往火里愤愤地添了一把柴火。
映着火光,她瞧见自己果然邋里邋遢,满身都是臭汗味。
她露出个苦笑,瞬间只想撞树。
上次这么尴尬还是被倒提着见到张万宁时,点儿怎么这么背呀!
但灶间没树给她撞,只有墙。
她连忙捏了个移身符,念着咒语转头向墙面轻轻磕了几下。
再回头,她还杵在这儿,那人也还杵在那儿,似也在愣神。
果然学艺不精。
锅里水终于要沸了,杨烟也热出一身汗,可气氛安静地近乎窒息。
冷玉笙慢慢踱了进来,嗫喏着道歉:“我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我不是嫌你……”
“殿下别过来!”杨烟急道。
他就是嫌她,就是嫌她了。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她压灭了火,又从冷玉笙身边嗖地窜出。
摸黑进了西厢房,她点过油灯才捏了罐药出来。
可冷玉笙还愣在那里,盯着盛着热水的铁锅看。
跟她斗嘴耍心眼他会,可真把她惹生气了,他却不知还能做点什么说点什么。
“殿下,这是伤药,您回去试试,或许能好的快些。”
杨烟躬身行礼,将药罐毕恭毕敬递给他:“今天这么臭确实碍了您的眼,可这也是您自己不告而来,有错在先。”
“我现在要洗澡了,您在这儿多有不便。您还是先回吧,改日我定登门拜访。”
“我……我又没啥事……我等你。”冷玉笙接了药,却不打算走。
她生他气了,怎么能走?
况且……她要洗澡?
那更不能走了。
冷玉笙迅速回到院中桌前坐下,向杨烟摆了摆手:“你放心去,我在这儿等。”
杨烟眉头皱了紧,他听不出来她要送客吗?
“怎么还不去?洗嘛洗嘛。”冷玉笙又催她。
杨烟无语,便去拿桶盛水。
“这是做什么?”冷玉笙好奇地问。
杨烟没搭理他,怀疑这小王爷或许从来不用自己倒水?
的确用不着。
在军营大多时间是往河里一跳,冬天洗热水澡的时候,都有人给他准备好了。
冷玉笙的确不知道,还有往浴桶倒水这个项目,只在畅想些别的事情。
杨烟拿着水瓢一瓢瓢刮着水,刚要提桶时,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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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杨烟可不敢劳烦小王爷,连忙道。
“我来吧。”身侧响起的却是苏可久的声音。
杨烟手中水瓢一丢。
“你……你回来了?”她连说话都起了结巴。
外边那个呢?
苏可久已提着水桶出去了。
杨烟战战兢兢往外走,头伸向门口探了探,果然没人了。
她长舒一口气。
“你在找我吗?”头顶却传来一声轻问。
杨烟几乎吓得魂飞魄散,抬头,果然见房顶上探下来一张脸。
“我大哥都回来了,你还不走?”杨烟压低声音问他。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冷玉笙歪出一个坏笑。
刚刚听到开门声,他条件反射地逃跑。
可刚窜到屋顶,才回过味来,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啥要跑?
好吧,做贼心虚,是他心里一直在瞎想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一个声音又忽地响起,打断了二人如蚊子般嗡嗡的对话。
“殿下既然来了,不如留下用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