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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昭安帝开出的条件,冷玉笙也无声地笑了。
收回封地,交出江南产业。
意味着他不能再私底下往镇北军送物资粮草和兵器。
卸磨杀驴呢。
特意给他封到那里,借他的手敛上一波财,再找机会收回,斩断他和江南士族的联系。
是制衡江南的第一刀。
他还偏得接受,苏毓既已握到贩茶把柄, 不接受就会放在明面上论罪。
昭安帝接了马抚青递来的茶碗,呷了一口,盯着地上跪着的人。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不是你要跟朕谈条件么?”
“不委屈。”冷玉笙瘪了瘪嘴。
想想这么多年,自己要打仗时被夺兵权,要经营时又被夺财权,父亲反正从不想叫他好过。
父亲拿捏他,不只为限制江南,更是控制镇北军。
他是替舅舅委屈啊,一心为国,戎马半生,还要处处遭钳制。
“儿子的命是父亲给的,您都可以随时收回。儿臣只想提醒父皇,人各为其利,江南士族尤是。要平衡好国之利和士族之利,而非君王私利。”
“混账!”昭安帝面色收紧,骂了一句。
“江南士族数百年根基,非一朝一夕可扳动。西辽内部正乱,若逼得太紧,张家也会像当年您一样,不惜引战来巩固自身。”
冷玉笙眼一闭心一横,到底说了出来,想着不如最后博他一博。
此言一出,昭安帝已然面色铁青。
这个孩子,比他想得要心机深沉太多,若不早早遏制,将来只会坐大。
可……坐大……有什么不好?
威胁太子么……将来太子,能斗得过他?
突然的心惊叫昭安帝身子摇晃了下,马抚青立刻捧了差点跌落的茶碗,又扶住了他。
昭安帝坐到榻上喘了口气,终于问:“你还有什么良策?”
“儿臣有个法子,父皇且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