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裴予栀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的变化,“什么时候的事?”
“周先生前两天的时候情况就不太好了,但还是连轴工作了两天帮裴氏的项目敲定了海外渠道,结果今天上午就病倒了……”
裴予栀皱了皱眉,她印象中的周靳臣那一身流畅的肌肉线条的硬朗身材,看上去也不像是会病倒的样子,但是,回想起那天他还淋了雨,并且如今又是为了跟裴氏合作的项目……
裴予栀的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严重吗?”
林特助摇了摇头:“沈先生送周先生回去休息了,也请了私人医生去看了,听医生说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就是得好好休息。不过……最好还是需要有人去照看一下……”
“噢。”裴予栀松开了手,表神色如常。
林特助立马把合同拿走,但在临走之前,还给裴予栀发了一个定位:“这是周先生在上京市中心的住宅的地址。”
“你搞错了吧?我不是……”裴予栀刚要否认,就被林特助打断了:“没事的,我懂的。”
并且还对她比了一个“守口如瓶”的手势,之后迅速溜走了。
裴予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只觉得莫名其妙:“你懂什么?”
随手将手机扔到桌面上,看起了新项目策划文件。
但翻了两页之后,裴予栀倏地啪的一声合上了,拿起手机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上面的地址,裴予栀眼睛微微眯起。
上京市中心住宅区,荔园。
这不就是她的公寓小区吗?
只不过,不是一个片区,她的公寓是高级住宅区,周靳臣是顶级住宅区。
而当她来到那栋楼楼下的时候,才直观地感受到,高级和顶级的区别。
裴予栀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高楼,顿时有一种退缩的感觉。
恰在这时,电梯门打开,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以及那熟悉的男声:“裴小姐?”
是沈阙,是他送周靳臣回家的。
“沈先生。”她微微颔首。
“你是来照顾靳臣的?”沈阙直接开门见山,对她挤眉弄眼。
闻言,裴予栀下意识是否认:“我不是……”
“好的,你进去吧。”
沈阙二话不说就将裴予栀推进了电梯,后退几步,拇指竖起,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做了个帅气的再见手势:“之前跟踪的那两条尾巴我已经帮你们解决了,所以,靳臣就拜托你了。”
“什么尾巴?”裴予栀一头雾水。
但沈阙却答非所问地来了一句意味深长的:“放心吧,我懂的,不用谢我。”
到底懂什么?!
裴予栀在万分不解中来到了周靳臣的家门口。
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裴予栀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正要按下门铃。
但却在距离不到两厘米的时候停顿了下来。
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这个问题涌上心头的时候,裴予栀的心绪变得复杂了不少。
明明她和周靳臣应该连朋友都算不上,并且,她这周末就要和周昱领证了,他们之间,之后就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亲戚关系……
一想到这,裴予栀默默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然而下一秒,门就打开了。
裴予栀惊诧一瞬,她明明没按门铃啊!
但看到周靳臣那苍白的脸色时,裴予栀又不禁流露出了担忧:“你怎么样了?”
其实看他的样子,也能知道情况不算太好的。
一向一丝不苟的周靳臣,原本光洁的下巴冒出了一层胡茬,显然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无暇打理,并且,他的眉目之间疲态尽显,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裴予栀想关心他的情况,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进来吧。”周靳臣率先开口,虚咳了一声,给她让出一条路。
“好。”裴予栀点了点头,迈着拘谨的步子走了进去。
周靳臣的家远比她的大平层还要再大上一倍,并且是复式,有蜿蜒的透明楼梯。
圆弧形超大落地窗,能够俯瞰整个上京的景色,纯白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细雕出整的瓷砖、纯黑香木桌上面摆放着一个瑞兽铜炉,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又沉淀着历史的青色,像是拍卖回来的文物。
周靳臣随手从木盒子里夹了一块金丝沉香放入炉中,点燃,丝丝缕缕的香气飘出。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裴予栀才终于找到了他和九号之间为数不多的共同点。
周靳臣从不吸烟,而是点香,而九号,也喜欢点香,不过,他一向点的是事后香。
香气是从香炉里面飘出来的,在阳光之下显露出袅袅的白色真身,和香水精油那些具象的香不同,更像是一种让人置身其中的意境。
香气越是抽象,脑海中的情景就越是具象。
裴予栀下意识抿了抿有些发涩的唇,深吸一口气,才缓过神来,问了一句:“这里面放的是安陵容的催情香吗?”
周靳臣对于她的脑洞不禁失笑:“你想多了,这是用来安神的。”
“是吗?”裴予栀将信将疑。
“而且,你觉得,我需要那种东西?”周靳臣反问一句。
裴予栀抿着唇没说话,脸色在微微发烫,这个……他确实不需要。
正当她思绪万千时,周靳臣忽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裴予栀眼睫轻颤一瞬,因为周靳臣就这么俯下了身,高挺的鼻梁在她的鼻尖摩挲。
她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角,眼神飘忽:“周先生,你……”
下一秒,他的头就搁在了她的肩膀,似乎是感受到了她身体的紧绷,哑声说了一句:“放心吧,不对你做什么,没力气,起不来。”
裴予栀被他这一语双关的话弄得面色更红了,刚要开口,周靳臣就像是脱力了一般,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往她的身上压。
“等,等等!”裴予栀赶紧将他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