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厉京辞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
银质的金属面具,将他轮廓分明的脸全数遮住。
当他越走越近时,明显能看得到崔华眼中的那抹恐惧。
毕竟,在外界眼中,厉京辞是一个变态的虐妻者;同时,他也是一个火灾过后相貌丑陋不堪,性格阴暗的施暴者。
可为了把慕南音嫁进来,崔华硬生生地忍着心里的恐惧,挤出一抹微笑,道:“这就是厉少吧?唉呀,光看厉少的身材就是器宇不凡,这气质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培养出来的呢!”
厉夫人微微叹息了声,道:“慕太太说笑了!我这儿子啊,命苦!你说这怎么就克妻呢?幸好,慕太太不信这个邪。我是真的感谢您,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彩礼的事啊,两个亿,您觉得怎么样?”
崔华一听,差点激动得坐都坐不住了。
两个亿?
她心里瞬间开始打起了算盘。
如果她的手里有两个亿,那慕正威也没有必要活着了。
她可以直接把这两个亿据为己有,让慕正威做个活死人。
到时候,就连慕家的公司都是她们母女的
真是妙啊!
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崔华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带着一丝讨好道:“厉太太真是爽快。这个是我们南音的资料,您先看看。只要您满意,我一定想办法,让她嫁给厉少,以后好好做个贤妻良母,好好伺候厉少。”
厉夫人认真看了慕南音的资料,十分满意。
反正之前,她也已经找大师算过了八字。
随即,她把资料交给厉京辞,道:“京辞,你看看呢?”
厉京辞随意地翻了几页,然后对身旁的手下说着什么。
那手下点了点头,对崔华道:“厉少说了,慕家的这个女儿她不满意,我们也做过背景调查,慕家的大女儿有个在一起三年的男朋友,现在又跟另一个男人同居。如此不检点的女人,怎么能嫁进厉家?”
崔华一愣,心里骂着这变态男人虐妻的事情都臭名远扬了,居然还挑三拣四的!
可她为了拿到这两个亿的彩礼,耐心地说:“厉少,这些其实都是南音遇人不淑,被骗了!这跟南音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这丫头就是太单纯,如此单纯的女人嫁给您,是绝对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对您、对厉家都好,是吧?”
厉京辞又在属下面前说了句话。
那手下道:“厉少的意思是,慕家的女儿想嫁进来可以。但是大女儿不行,小女儿听说是慕太太手把手教出来的。我们厉少还是对慕家二小姐比较感兴趣!”
崔华当即愣住,脸都白了。
完全没想到厉京辞会提出这种要求。
甚至想到自己女儿以后也会被厉京辞凌虐致死,崔华方寸大乱,完全没有了刚才能说会道的样子。
她同意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毕竟,厉京辞亲口提出要取慕雪娇。
她若是贸然拒绝,肯定会把厉家得罪个彻底。
可若是不拒绝,她又怎么能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进入虎穴呢?
崔华两手紧张的揪在一起,想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厉少,您有所不知。我们娇娇最近快要订婚了,你要是早些说,我肯定不会这样为难。”
厉京辞顿了顿,将自己想说的话告诉手下。
手下重复道:“慕太太,订婚又不是结婚。我们做过调查,慕二小姐跟那个男人顶多算谈恋爱。可慕南音就不一样了!她不仅跟人同居,听说,都已经领证结婚了!”
厉夫人一惊,不悦地望向崔华,道:“慕太太,你这是在耍我吗?我们厉家就算再怎么想娶进门一个媳妇儿,也不可能接受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你这不是拉我们下水吗!”
崔华被弄得两面不是人,连忙道:“厉夫人,您误会了,这全部都是误会!我可以跟您保证,慕南音绝没有结婚。我有朋友就是民政局的,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慕南音的登记信息。所以您放心,慕南音绝没有结婚一说!”
面具下的厉京辞脸色阴沉了几分,有些自责。
自己竟然没有想到,崔华会去民政局调查这件事。
怪不得,这女人现在敢明目张胆地来替慕南音求亲。
属下在他的示意下,对崔华道:“慕太太,我们厉少说了!除非您把慕二小姐嫁过来,才能彰显出您的诚意。否则,他可不会要一个与别的男人同居过的女人!”
崔华简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骑虎难下’!
厉夫人现在也一头雾水,一肚子疑问。
她让女佣先招待着崔华去茶室喝茶,而自己连忙将厉京辞带到书房。
“京辞啊,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为什么总要人替你传话呢?”
厉京辞冷哼了声,道:“您还看不明白吗?一个狠毒的后妈想把继女推过来送死,这种人我何必跟他浪费口舌?”
他可不会告诉母亲,因为他怕崔华听出他的声音,识破他的身份。
厉夫人道:“就因为慕南音不是她亲生女儿,这门亲事才好成呢。你也是!又不让你娶,你管她嫁进来的是大女儿还是小女儿?”
厉京辞声线发冷,道:“不是我娶,至少也是以我的名义娶吧?难不成,就让这全天下的人知道我们厉家娶的媳妇,质量都这么差吗?和别人不清不楚同居的女人,也能娶回来做媳妇?”
厉京辞把慕南音贬低成这样,就是为了打消母亲想接受慕南音做厉家儿媳的念头。
厉夫人突然狐疑地望着他说,道:“不对呀?以前这种事,你是从来都不管的!今儿个,究竟是怎么了?”
厉京辞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只是累了!这些年,我们厉家被这件事搞得声名狼藉,我的名声也被败坏成这样,您觉得值得吗?”
提起这个,厉夫人突然间就怒了,恨恨地说:“你可真是没良心呀!京墨是因为谁才变成现在这样?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我再说一遍,大师已经算过了,这次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