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茹也是说道,“我张家近今年之所以能够崛起,也少不了关家的帮助。关老家主您德高望重,希望往后的日子里,还需关老家主多多关照才是。”
关公明轻抚白须,“两位不必过谦,你们都是后起之秀,我年事已高,可能再过不了几年,就该入土了。这个时代,该交由你们年轻人来闯荡了。”
“对了,我好像不久前听闻,两位家中,最近都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关公明自然指的是,张红茹丈夫、儿子被杀,于永昌儿子之死。
虽然此时经过两家的强行镇压,并未对外宣传,但关公明还是从一些渠道得知了此事。
“今日是关老家主七十大寿,这事,不提也罢。”于永昌答道。
关公明微微颔首,“倒是我有些糊涂了,问了些不该问的,两位请落座吧。”
“多谢关老家主。”
待张红茹落坐,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她一直待在家里,如同惊弓之鸟,闭门不出。
个中缘由,不言而喻。
经过上次与陈天奇的见面,她心里已经被烙下了深深的阴影。
她再也不想看到那张恐怖的面孔,要不是因为关家这边的盛情邀请,拒绝不过,她也不会抛头露面。
只求今日能够平稳度过,不要再节外生枝就好。
这时,一阵凉风自堂外吹来,让张红茹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这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了?”
张红茹抱怨一句,抬头朝堂外看去。
但下一刻,她的瞳孔,陡然间,放大数倍。
与此同时,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四肢绵延百骸,以致于她的身体,动作,思维,神情,都似乎变得麻木起来。
张红茹以为是因为这段时间,自己长期处于高度紧张之中,产生的幻觉。
于是擦了擦眼睛,再次举目看去。
倏忽,她猛的从座位上站起。
是真的!
那个如同梦魇一般的男人,又出现了!
“这这这……”
旁边的于永昌见状,不由疑惑,“张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张红茹唇紫舌干,“他来了。”
“谁来了?”
于永昌也顺着张红茹所看方向望去,瞬时怒目圆睁。
只见三层内院之外,一把青花伞,映入眼眸。
一男一女,男的在前,女的撑伞在后,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块盖有红布的牌匾,缓缓自大门外台阶处浮现。
待两人完全出现在视野之中,众人这才看清对方样貌。
男子身穿一件军绿色绒领大衣,戴着白线手套,双手负背,朝内院走来。
他,相貌俊美,仪表不凡,犹如一位久居深院的古家玉公子,风度翩翩,一枝独秀。
他,身材巍峨,眸光深邃,又如一位披荆斩浪的战场大将军,气宇轩昂,稳重如山。
他脸上泛着一副难以言喻的笑容,似笑而非笑,似怒又非怒。
一路走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温文尔雅之感。
但就是这个表情,屡次将张红茹从噩梦中惊醒。
也只有她,知道陈天奇过去所作所为之人,才明白这笑容背后,藏匿着多么可怕的一张面孔。
于永昌当然也认识陈天奇,不久前,那场【樊城商业酒会】之上,就是这个人,将他的亲生儿子,扔进了滚滚江流。
至今尚未寻到于承嗣的尸体。
可以说,于永昌对陈天奇恨之入骨,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
这段时间,由于忙着给儿子办丧,并未对陈天奇出手。
可谁能想到,对方竟然大大方方,不知死活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这好像是对他的一种挑衅!
看到张红茹与于永昌两人的反应,关公明微微皱眉,多次打量了漫步而来的那个年轻人。
但在他的印象里,并不认识陈天奇。
不仅是关公明,关华池、关治,关家其他人,在场其他宾客,也都不认识陈天奇。
他们只是疑惑,眼前一男一女。
男子风度翩翩,气质不凡。
女子闭月羞花,倾国倾城。
到底是哪家豪门世家的公子小姐,来给关公明拜寿?
这时,陈天奇与朱雀,穿过三层内院,径直来到大堂内站定。
朱雀收伞,伞顶沾染的些许雪花,簌簌掉落,还未落地,便化为几团雨水。
陈天奇环望四周一眼,含笑说道,“天降祥瑞,今日还真适合走亲访友,大家说,是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陈天奇所谓何意。
于永昌却突然上前一步,怒斥说道,“陈天奇,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畜生,还我儿命来!”
陈天奇微微一愣,打量了于永昌一眼,面泛和煦笑容,“巧得很,我一时起兴访友,没想到能碰到于家主。”
随后,陈天奇视线落在了于永昌身后的张红茹身上,略感惊讶,“张家主,你也在啊。”
张红茹不由后退几步,忌惮的盯着陈天奇,“陈天奇,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天奇微抬双眸,收起笑容,“当然是,来为关老家主贺寿了。”
不知怎的,看到陈天奇这副表情,张红茹打了一个寒颤。
这家伙,难道又想搞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关华池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出言问道,“这位小兄弟,不知你是哪家公子,我们好像并不认识你?”
“陈家。”
“陈家?”关华池思索片刻,然后继续问道,“关某思来想去,印象里,樊城并无一个姓陈的世家……”
陈天奇嘴角微倾,“樊城当然没有,因为早在六年之前,就已经被你们给灭了。”
“六年之前?”关华池再次陷入了疑惑。
陈天奇摇头浅笑,“关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六年之前,陈家夫妇被人毒害,一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