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刚刚被他摔在地上的文书,道:“老夫已经对黑冰台下令,让他们将即将有一批十万石粮食要从京都运往流州的消息散
发出去了,从京城到流州遥遥三千里,一路上响马强盗更是不计其数,这样一批粮食晃晃而过,估计连江南道都走不出去,就会被劫。”
“须知要想不留下把柄的最高明手段,就是借刀杀人!届时以太子的心性定会亲自前去围剿,到时候你也再在皇上面前请命去围剿……”
赵志山立即恍然大悟道:“我前去剿匪,将粮食追回来?立它一个大功?”
李甫摇了摇头,“非也。”
“你去请命,但又不能真的将剿匪的任务拿到手中,你也抢不去,赵牧绝不可能将机会让给你,然,我们就是要太子前去……”
李甫顿了顿,紧接着道:“那关中、江南边缘地带的响马强盗让朝廷都头疼了数年,哪里有这么好剿的?吃进去的粮食还又吐出来的道理?所以太子一去就是九死一生!”
况且就算太子侥幸剿匪成功,但粮食被抢太子失职,依然难逃罪状,届时你再变卖家产,立即筹措出一万石粮食,老夫派人亲自押运流州解决灾荒。”
“如此一来,民心、政绩你都得到了,一举多得!与赵牧,乃全胜!”
赵志山连忙一拍脑门,瞬间欣喜,大笑道:“还是老师高明!”
“那春闱的事……还是被赵牧抢了先机。”赵志山又陷入了思虑。
虽说能够在粮草一事上扳回一局,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春闱,如果赵牧剿匪活了下来,依然还是要主持春闱。
主持春闱大考,意味着太子能够安插上目前几个被他撸下来的中枢空缺,这对于四皇子集团极为不利。
李甫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赵志山,冷哼道:“哼!你就不会想办法给太子制造一些麻烦?万事都非要老夫出手?”
赵志山立即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他知道,老师考验他的机会来了。
要说别的事情赵志山不敢说能做得有多好,给别人制造麻烦这件事,于他而言,小事一桩。
随后,二人随便寒暄几句,赵志山就告辞离去了。
…
…
风雅阁。
破晓时分,浑身酸软的赵牧缓缓撑开眼皮,看着还趴在自己胸膛正睡得香甜的女子,他没来由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李花魁,本领果真是名不虚传。
绝对乃江南第一人!没得挑!
赵牧折服。
李渔的睫毛微微轻颤一下,随后缓缓睁开,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望着赵牧。
“如何?”她妩媚一笑。
赵牧束起大拇指,感叹道:“花样百出,一绝!”
“再听一曲儿?”李渔眨了眨眼眸,挑逗道。
说着,一只玉手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不了不了,余着。”赵牧擒住那只乱走的手,一脸正气。
“状态不佳?”
“什么话!”
正在二人共同探讨开发一些新韵新曲儿的时候,门口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那人靠近房门,轻声道:“公子,御史台的监察御史来了,是否回避?”
是江翎儿的声音。
“不必。”赵牧回应道。
“是。”江翎儿说完,便径直离去。
“我知道你是谁。”江翎儿离去后,李渔在赵牧胸膛画着拳,百无聊赖道。
“哦?”赵牧饶有兴趣,笑着哦了一声。
李渔紧紧搂着赵牧的脖子,趴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但是我并不奢望得到什么,只是希望你在我面前永远是那个简单的顾公子,你知道吗,就在我看到《明月几时有》的那一刻起,我便认定,李渔这辈子只认定一个男人!”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顾长安!”
赵牧突然愣了愣神,盯着这个满脸深情的花楼名伶,有些不知所措。
谁道青楼买无情,闺秀尚有负心时!
有些个良家妇女大家闺秀,不是没做出过与奸夫通奸合谋毒死丈夫与的事迹,反倒不如那些,出身低贱、被人瞧不起的青楼女子。
屋外突然响起了紧促而急迫的脚步声,将赵牧的思绪转移。
随后老鸨急促的声音传了进来:
“李先生,不好了,不得了了!朝廷里那位大人物来了,点名要您去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