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儿已经在宫门外等候多时了,身后背着用一块棉布包裹着的,两节长棍状的东西。
赵牧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此行,他并没有通知江翎儿,想来不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就是刘浩气的安排,看这个架势,不让她跟着是不可能了。
“你去北门等我。”赵牧指了指北门的方向。
江翎儿微微点头,然后转身便朝着北门而去
赵牧说完后立即朝书房走去。
前世赵牧不爱学习,所以书房里陈列简单,除去文墨之后,也就只剩下一些案几茶具。
赵牧坐下后,提笔便开始埋头书写。
是送往雍州的书信。
内容十分简单,只有短短一两句话:
“雍州响马猖獗肆意,百姓叫苦不迭,而今竟敢抢夺军粮,本宫现自率兵剿匪,五日便到。雍州刺史务必在城中提前设下酒宴,为本宫接风洗尘!”
“来人!”
门外一守卫闻声而进,抱拳道:“殿下有何吩咐?”
“将此信飞鸽传书送往雍州刺史手中。”赵牧将书信递向那守卫。
“殿下,可是紧要军报?雍州那群响马手段了得,若是紧要军报,用飞鸽前往的话恐遭拦截,不如派信使快马加鞭连夜送去?”
“不必。”
赵牧并没有选择穿那套厚重铠甲,只是换了一套较为高调的华丽常服,腰悬白玉,头发扎
的高高的,若是再配上那股子玩世不恭的气势。
放在市井坊间,又不知道要霍霍多少良家妇女。
出了书房,便直接奔往北门。
门口战马已经集结,不远处有一高大威猛的身影,一手按刀,一手负后,肃穆而立。
好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另一侧,女子江翎儿,换了一身干练的黑色紧身服饰,整个人只得用干净利索来形容。
“殿下。”
那高大威猛的身影看见赵牧后,回神淡然行礼。
“竟然是关大将军与我同往。”赵牧稍感意外。
按理说,向关毅然这种经验老将,应该镇守皇宫才对。
先帝执政时期,多名藩王一同造反,率大军攻入皇城,正是当时的神策军主力挽狂澜,用失去一腿一臂的代价,才使得皇权稳固。
神策军统帅,关毅然面无表情答道:“职责所在。”
赵安点了点头,随便扯过一匹白色战马,翻身骑马上镫,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
仍是关毅然都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一套动作的娴熟程度,不亚于军中老将。
赵牧上马后。
一群身穿纯黑甲胄,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在他身后集结,所有军士无一例外,头盔右侧插有一支白色羽翎、同样是手持长枪,三百人为一纵队,前后鳞次栉比,摆出一个可进可退的阵型。
这
群规模两千人的大周禁军精锐,上了马背,那就是重装骑兵,下了马背,那就是重装步兵。
赵牧眯着眸子,看了一眼远处天际,随后淡然吐出两个字:
“出城。”
赵牧轻夹马腹,马蹄轻踏,缓缓而行。
江翎儿与关毅然也迅速飞身上马,紧跟赵牧其后。
两千人,脚步整齐划一,踩在青石地板上,铮铮作响!
赵牧骑在马身上,摇摇晃晃着缓慢前行,突然他逐渐减速,使后面跟着二的人与他并肩而行。
“关毅然,出身将门世家,十五岁从军成为神策军的一员,参加过十数场大战,现为北门四卫统帅,官至正三品实权将军!呵呵……
到头来却陪我这样一个不学无术、连见都没见过打仗的昏聩太子出军征伐,是不是感到心里憋屈啊?”赵牧双眼平视前方,笑呵呵道。
“在下先前就已经说了,职责所在,为军者服从命令是天职,无他。”关毅然依然是冷淡的语气。
“我知道你们神策军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对我这个太子不服,对本宫此次大张旗鼓出城剿匪都颇有怨气。”赵牧摇摇晃晃,笑着轻声道。
关毅然只是冷笑一声,并未说话。
赵牧撇过头,笑呵呵道:“关将军以为然?”
“这二千神策军皆是精锐中的精锐,都是参加过大小几
十场战争的老卒,殿下寸功未立,在朝中也并没有半点威信,若是抛开太子身份不谈……”
关毅然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笑道:“自然是不配号令神策军!”
“关毅然你放肆!竟敢顶撞太子殿下!”一旁,江翎儿怒视着关毅然呵斥道。
赵牧冲江翎儿挥了挥手,笑道:“关毅然你好大的胆子啊,以往敢这样对本宫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关毅然冷不丁笑了一声。
赵牧用食指点了点关毅然,“可,若是你的话,本宫可以理解,甚至是敬佩,因为你不虚伪,若随本宫出征的是一个只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徒,此时早就死在了本宫的剑下,而你,很对本宫的胃口。”
关毅然抱了一拳,依然是冷不丁的语气:“末将深感荣幸。”
赵牧扭头看向前方,不再开口,两千骑就这样如一条黑色长龙,黑压压一片从京城北门而出。
城外风沙漫天,大约行了数百步后,赵牧眯了眯眼看向前方,饶有意思的撇嘴笑了笑。
随后高高举起手臂,身后军士立即放缓速度。
而赵牧则是猛夹马腹,加速前行。
只见远处,遥遥站有三人。
李甫、魏阚、礼部侍郎吴谦。
“微臣听闻太子殿下要前去雍州剿匪,特此前来恭送!”吴谦率先朝前两步,揖礼笑道
。
赵牧手握马鞭,抱拳回应:“谢过吴侍郎,本宫剿匪而归后,在春闱一事上,还需吴侍郎多多帮衬操劳。”
“那是自然。”
赵牧策马从吴谦身旁擦身而过,第二位便是掌印太监魏阚,他笑着行了个礼,“殿下,皇上身体有恙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