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也终于会心一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还是你这个老匹夫上道。”
钱祝毫不犹豫将放有房锲的册子揣进怀里,随后笑吟吟道:“日后定为殿下马首是瞻!”
赵牧脸色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对钱祝的反应半点也不奇怪,准确来说他在决定踏入这间宅院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有所收获,因为他从来不做无用之功。
还未沉浸在喜悦中太久,钱祝便脸色忧虑道:“可是殿下……袁山涣那个老匹夫绝不是什么善茬,他可不是刘光斗那个废物可以比拟的,要想扳倒他,绝非易事。”
赵牧眯了眯眸子,目前前方,冷笑道:“是人就会有弱点,哪怕再滴水不漏的人,也会在不经意之间留下破绽。”
赵牧转过身,面向钱祝,询问道:“我记得钱祝的儿子,也是在朝为官吧?”
钱祝思索了片刻后,答道:“好像是在太府寺,即大司农位,掌钱谷金帛诸货币。不过我听说此人并无什么才干,倒是极为荒淫不堪,不务正业,袁焕山也一直将此人视作毕生耻辱,有传言说袁大人已经三年没和自己这个儿子说过话了。”
赵牧沉吟片刻,随后笑道:“太府寺可是九寺当中公认的油水最多,官职最清闲的职务,本宫听说有人拿一部侍郎和他这个大司农换,他都不愿意换呢!”
钱祝点头道:“的确如此,他这个儿子在太府寺敛财无数,但御史台刑部都看在他老爹的面子上,不敢去查,才导致他如此嚣张。”
赵牧道:“既然袁山涣这个老家伙自身固若金汤,那就从他这个儿子下手……”
在送走太子殿下除了府后,钱祝又独自折回到了院庭中,望着远处平静到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面色忧愁。
钱夫人动作轻柔地走到了钱祝身后,柔声道:“太子殿下走了?”
“嗯。”钱祝点头道。
“你看上去好像有些闷闷不乐?”妇人问道。
“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不知道是否正确。”钱祝道。
“太子殿下来拉拢你了?”
“没错。”
“那你怎么考虑的?”
“我答应了,表面上是因为他的一个承诺。”
“那你觉得你赌对了么?”
钱祝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
妇人问道:“什么?”
“我比谁都清楚,如果我今日没有答应太子殿下,那么我们一家人必定活不到明天!”
妇人顿时被吓的面无血色,她问道:“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钱祝摇头道:“刚刚太子殿下向我承诺,说即便我不答应成为太子党,只要不挡他的路,便不会动我,期初我信了,可就在我准备拒绝他时,我明锐的察觉到从太子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杀意!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后来我本以为是我多虑了,但就在他说出要扳倒尚书大人时,我才彻底认识到此人的可怕之处,他绝对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类人,不管我是否会挡了他的路,只要有一个潜在的危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铲除!因此我也绝对有理由相信……”
“我的顶
头上司袁大人,活不久了……”
赵牧回到东宫后,收到了两封来自北边流州的信,一封是关毅然写来的,说是粮草已经安全送达,次日便启程回京。
另一封是流州太守写来的,上面大致都是一些感激涕零的言语,诸如太子殿下将来必定是明君,是天下百姓的福分,等等至如此类的话可谓是不吝笔墨,写的满篇都是。
赵牧当然看过就忘,不过有意思的是,这还真是他当太子以来,头一次有人这般满篇阿谀奉承对他拍马屁。
于是他也提笔回了几个字:“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
柳白韵的厨艺本就很好,在同赵牧相处的这些日子里,算是摸透了这个口味刁钻的太子殿下的味蕾,做了一大桌子菜肴,让赵牧得以一饱口福。
吃过晚饭后,在院中稍稍散了一会步,还抽空去了一趟江翎儿的房间,这个妮子还是那副老样子,手捧着一本前朝孤本翻阅着,大约是某本早已失传武林秘籍,赵牧笑着说回头去朝廷的藏武库给她偷几本绝世功法出来,没成想江翎儿却说自己早就去看过八百遍了,一览无余。
多多少少让太子殿下有些难堪,不知怎的,赵牧在这个女子面前还真提不起半点脾气。
不过也并非全是在吃瘪,江翎儿倒是对赵牧的击剑术十分感兴趣,这就让赵牧终于在这个妮子面前有了引以为傲奥的资本,不过好功夫可不是呢么容易就能传授的,赵牧表示要想学就得让对方拜自己为师。
可令赵牧没想到的是,这个平日里极为孤高的女子,竟然毫不犹豫的就要拜师,还一脸认真的寻味,是否要下跪行拜师礼?
赵牧立即摆出一副高傲的嘴脸,表示要不要收徒还得看自己的心情,于是江翎儿便一本正经的问太子殿下现在心情如何?赵牧笑着说并不怎样,于是这位大理寺少卿又询问该如何才能让殿下心情大好?
赵牧还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于是只好敷衍着说等有朝一日心情好的时候,自然会主动前来收她为徒。
敷衍完江翎儿后便溜之大吉,回了自己宫中。
还未掀开被窝,赵牧就发现一个光溜溜的身子就提前溜在了里面,先候着了。
一丝不挂的柳白韵,眨巴了一下眉眼,笑言道:“殿下,刚刚臣妾已经沐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