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撞死,会很疼。”
刘扶摇赞叹道:“我儿真是天生良善啊。既如此,就请茅大学士来做我北境王府的西席先生,教我儿读书习字,不知茅大学士意下如何?”
茅五剑就等着这句话,当即说道:“此事一言为定!”
刘扶摇点点头。
李观澜对这教书先生也很满意。
在见到茅五剑之前,李观澜心中还稍稍有些忐忑。
担心此人是一个食古不化、冥顽固执的老古板。
跟着一个老古板读书习字,学习过程多半会很无趣。
枯燥无味且无聊。
甚至会因此而留下童年阴影。
但现在。
李观澜已经放下心来。
只因。
通过刚刚那一番交流,李观澜在这个茅五剑茅大学士的身上,看到了随机应变、前倨后恭,见风使舵、威逼利诱,能屈能伸等等一系列的优点。
这样的人……
多半不是个老古板。
李观澜忽而觉得,自己的剑神父亲跟母亲商量许久,在文渊阁和翰林院的诸多大学士里,选中这个茅学士来教书,也许就是因为这茅学士的性格,跟其他的学士不一样。
“茅先生。”
李观澜昂头看着茅五剑,眨眼问道:“要是我娘不肯让你做我的启蒙先生,你真的会跑去皇宫门口撞死吗?”
茅五剑理所当然的回答道:“那肯定不会,我若死了,还怎么去教世子读书?”
此言有理。
李观澜点点头。
茅五剑又道:“本学士虽不会真的把自己撞死,但本学士略懂拳脚。
谁要是去小世子家里做教书先生,本学士就把谁暴揍一顿,一直追着打,等到本学士把他们打怕了,就再也没人敢去教小世子读书,本学士的机会就来了……
你爹李道玄,剑道无双,固然是天下无敌。
可本学士的拳脚本事,在文渊阁和翰林院里,也是无人能敌。”
茅五剑神情颇为自傲。
刘扶摇没有反驳。
显然。
茅五剑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有这本事,可以拳打文渊阁,脚踢翰林院。
李观澜当即拱手行了一礼,道:“学生李观澜,拜见茅先生。”
时至此刻。
李观澜已是完全确定,眼前这个茅五剑茅大学士,绝对不是个老古板。
此人不仅不古板,反倒有趣的很。
文能在文渊阁里做大学士。
武能暴揍文渊阁里其他的大学士。
这教书先生……
找对了!
李观澜非常满意。
刘扶摇则在跟茅五剑商量着,要选哪个黄道吉日,最适开蒙典礼。
开蒙礼又叫开笔礼。
在大夏皇朝里,开蒙礼跟长大成人时束发带冠的冠礼;结婚时拜堂成亲的婚礼,以及死亡时入土为安的葬礼,一同称之为人生四礼。
开蒙礼很重要。
哪怕普通人家的小孩,在正式读书的第一天,也会有个开蒙仪式。
李观澜身份非凡,远非普通人家可比。
开蒙礼要根据大夏皇朝的礼法和规仪,隆重操办,还得邀请四方宾客,前来观礼。
数日后。
开蒙礼在东宫举办。
高朋满座,宾客云集。
大夏皇帝刘乾坤早早的散了早朝,带着亲随常侍宁无舌,领着满朝文武,直奔东宫,来到现场观礼。
吉时还没到。
李观澜端端正正的跟茅五剑坐在一起,百无聊赖,瞅着宾客们来回打量。
宾客们成群的聚在一起闲聊,或是窃窃私语,或是高谈阔论。
热闹得很。
场面熙熙攘攘。
宾客们有说有笑。
不过。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李观澜只觉得吵闹。
得益于“耳聪目明”的效果加持,李观澜侧耳倾听时,可以把满堂宾客的话语,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宾客们闲聊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在说李观澜。
有人在惊叹。
有人在感慨。
也有人在质疑李观澜是否真的那么早慧。
还有人在阴阳怪气的说三道四:
“茅五剑那狗东西,还真是善于钻营啊,居然给一个半岁出头的小娃娃做蒙师。这世间,哪有半岁小孩能够读书习字的?只怕他给小世子做蒙师是假,借此机会巴结北境王府是真!”
“堂堂文渊阁大学士,半点风骨都没有,为了高官厚禄,跪舔北境王府,脸都不要了!”
“北境王府为了让那小世子幼年扬名,混到一个神童的虚名,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也是够厚颜无耻的。”
“李道玄名满天下,可这事却做得如此糊涂,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李观澜听得一肚子火,循着声音来源看了过去。
只见那翰林院谢大学士的老婆谢夫人,跟一群妇人站在角落里,阴阳怪气的小声议论着。
“宁总管。”
李观澜朝守在近处的宁无舌说道:“你能帮我办件事吗?”
宁无舌笑道:“世子请说。”
李观澜瞅着谢夫人所在的角落,道:“打她们一顿。”